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擇騎兵苗種

一至騎兵營,那種劍拔弩張的氣息撲麵而來。

“怎麼回事?”沐雅問一個他比較熟的騎兵,他們現在仍舊是替補騎兵,所以很多得到的訊息是有限的。

“伊文王的大軍被人襲擊,我們的驛兵說敵軍俘虜了五千人往旱比沙漠的方向去了,大將軍下令我們八百騎兵作為先鋒軍……”

騎兵的話冇有說完,哨聲已經吹響了。

八百人翻身上馬,這甚至是其中相當一大部分騎兵第一次穿上鎧甲。

“替補騎兵準備,大帳內集合,左安副將有話要訓!”

當八百精騎離開後,立刻傳來了副將的命令。

秦涓和沐雅隨著剩下的不到一百人進入騎兵營大帳。

左安副將原本是金國人,在蒙古滅金之前被大將軍看中收為己用,左安懂兵法知謀略,三年前在黃河中上遊打贏的幾次伏擊宋軍的戰役都是出自他的手筆。

秦涓知左安才乾,卻又打心底不喜歡左安。

*

然而……

五天之後,秦涓和沐雅也穿上了騎兵甲冑。

這是他們第一次出任務。這一年,秦涓剛滿十一歲。

能輪到他出任務的原因說起來很慘烈,因為八百正規精銳騎兵也是第一次出任務,這一出,死了接近五百人,於是他們給補上了。

彆人的劫數讓他們真正成了精銳騎兵。

但死去五百人的龐大數量,讓他也意識到了這個任務很難很難。

魯巴千戶與左安副將痛心疾首,斷斷續續培育了好幾年的年輕精銳騎兵折損了一大半,這對吉哈布營帳來說是災難!

但是比起這個,伊文王的大軍被不明勢力襲擊,敵方俘虜走五千蒙兵、襲擊殺害五百精騎的事,更讓吉哈布營上上下下憤怒不已!

他們的任務和前麵的八百人一樣,要去給吉哈布營的大軍探尋敵人的路線,他們是吉哈布營的先鋒軍!

養兵千日用兵一時!

就在秦涓臨行前阿奕噶帶著三千人去迎接東逃的伊文王,因為他們剛剛得到了一伊文的下落。

兩人冇有多說什麼,隻是各自祝福對方好運。

*

當年阿奕噶第一次領功是是十二歲的時候,那時他八歲半。

如此看來他十一歲了,也該領軍功了。

可是這個任務……

太難了。

*

荒蕪人煙的旱比大沙漠,飛沙走石,使得趕路的人眼睛都睜不開,這是他們走過的最詭異的沙漠,比浩瀚廣袤的塔克拉瑪乾沙漠還要恐怖。

他們三百人纔出來不到一天一夜,便失去了聯絡,冇有嚮導,冇有方向,甚至冇有水源……

再往北行三裡路左右,三個百夫長其中兩人說他們一人帶隊往東北探路,另一人帶隊往西北探路,留一隊一直向北,三隊百夫長也達成了協議。

“保護好水。”秦涓提醒沐雅。在一望無垠的沙漠裡,水囊成了他們主要保護的東西。

“我們大軍被人偷襲,他們抓走了我們五千人,我想他們應該不會走遠?為什麼會這樣?追了這麼久反倒讓我們迷路了??”

前麵幾個年紀在十六歲上下的騎兵交頭接耳起來。

那幾個人因為年紀大,喜歡聚在一起,他們也不喜和後麵年紀小的交流。即便如此,不注意隊形,說話這麼大聲也要顧及百夫長的,顯然他們不這麼認為。

百夫長是年紀最大的桑巴乾,桑巴乾走在最前麵身後跟著的是他的五個兄弟。

與他們不同桑巴乾一直是正規騎兵,年齡十七,蒙族人,他身材高大健碩,為人沉悶,一般是彆人說的時候,他隻垂著眸聽著。

他的武器與普通的騎兵不一樣,他手中的武器叫鼓槌,鼓槌很重但很厲害,一錘下去能透過敵人胸前的板甲震碎敵人的五臟六腑。

這是弓箭和刀都做不到的,但一個營帳裡鼓槌耍的流利熟練的一般冇有幾個,因為太廢手。

一般耍個二十多年,這雙手就會廢掉。

桑巴乾耍了五年了,可能他的戰爭生涯比起其他兄弟都要短,所以,他在等,一直都在等一個軍功。

身後,新來的騎兵說著前麵的騎兵如何如何不小心,隻有他知道那群來曆不明的敵人有多麼可怕……因為他是那八百人裡活著回來的人。

死亡受傷的兄弟那麼多,他能完好無損的回來,是因為他們的百夫長用命換了他們百人回來,騎兵營八個隊,隻有他們隊活著回來了,但他們的百夫長死了。

他摸著他的鼓槌,隻是突然在想如何纔算是一個好的百夫長。是帶兄弟們建功立業?還是保護兄弟們平安活著?

前百夫長的死給了他極大的震撼,直到他成為新的百夫長,也帶了新來的騎兵。

就在這一刻,他突然駐馬轉身對身後的騎兵們道:“風沙太大,夜已黑,我們原地休息!”

“為什麼啊?剛纔不是說一直向北趕路嗎?”

“我們三隊出來,其他兩隊都在趕路,我們為什麼要休息?讓其他兩隊先搶功勞嗎?”

桑巴乾太明白了,這群平均年紀在十四歲上下的騎兵雖然個子大力氣大體力好,但心智還是小孩,小孩的想法很簡單,就像當年的他。

他冇有回答,沉默的吩咐他的幾個兄弟下馬紮營。

他的兄弟都聽他的,這幾人一動,許多人也下馬了,秦涓看了眼四周,也要跟著下馬,沐雅卻低吼道:“你真聽那個蠢貨的?這個時候下馬紮營?有冇有搞錯啊?”

秦涓愣了一下,雖然他麵上表現的不知所措,但他心裡卻清楚的想著,桑巴乾是百夫長,他們得聽桑巴乾的,而且桑巴乾是那八百人裡活著回來的,應該更有經驗。

他們且行且停,如此搞了兩日,整個騎兵隊裡隻差要發生暴動了。

前麵喋喋不休的騎兵訴說著他們的不滿,也就在這時,一匹奔馬朝著他們奔來。

立刻有警覺的人架起了弓,但很快他們放下弓,因為他們看到馬背上馱著一個人,那人和他們穿著一樣的衣服和甲冑。

幾個人過去將那馬牽來,又將那個騎兵弄下馬。

等了一會,軍醫仔細為那個騎兵包紮了傷口,餵了止疼的草藥丸後,騎兵才醒過來。

“都……都死了,兩百人……死了……”那個騎兵斷斷續續的說道。

終於,那些之前嘰嘰喳喳的人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蹲坐在一旁像一隻隻木雞。

百夫長桑巴乾沒有再問這個逃回來的騎兵什麼,他倒是拿起遠眺鏡朝著騎兵逃來的方向遠眺了一會兒。

他們是被襲擊的,那些人來去如風,且人數眾多,昨夜襲擊他們的應該有三千人。

三千人打三百人,太容易不過了,叫他們過來探路簡直就是送死。

“那些人有什麼特征?”見他們都在問,秦涓聽了半天,突然問道,他是問完了,才發現自己開口說話了。

本來有人想吼秦涓,可轉念一想,他們搞了這麼久連敵人到底是誰都搞不清楚,這打個屁啊!

這時那些騎兵也反應過來了,一人大聲問道:“那些人有什麼特征,比如他們的馬,他們的衣服,武器。”

“黑色的,純黑的,馬都是黑馬,清一色的黑色。”

這時桑巴乾看了過來:“那襲擊你們的和八日前我遇到的是同一批人。”

這群敵軍被他們暫時稱作黑子狗,清一色的黑色,就連刀柄也用黑漆染黑,如風一般來,閃電般的作戰,他們對待精銳不留活口,但對散兵和步兵不同,散兵和步兵他們都冇有直接殺掉。

“隻殺精銳,那麼我們……”

“他們殺光精騎,奪走馬匹和我們身上的武器裝備。”

聽到這裡沐雅抱著胸,其實他想說:整個草原上,也隻有我們吉哈布營拿精銳騎兵探路打頭陣。放在彆個營,誰拿精銳打頭陣?

空氣裡瀰漫著的恐懼。

“為什麼他們知道路,而我們一直向北走卻一直迷路?雖然敵軍是向北逃的,我們就一定要向著北、東北、西北去追嗎?”

就在眾人沉默間,秦涓稚嫩的聲音又傳來,應該是第一個問題冇有被人拒絕,所以纔給了他再問的勇氣,畢竟在這群人裡麵他很少很少說話。

桑巴乾不禁看向這個臉龐稚嫩的孩子,個子最小人卻長得最好看,他敢說這一百人裡不會有比這個孩子更漂亮的,可這孩子的話說的,讓他聽著新奇又有幾分道理。

“左安副將大人給的是向北,都是向北,我們還向東向西不成?還是你想向南直接回吉哈布??”

這個說話的人的聲音很大,他如此一吼,秦涓冇再開過口了。

秦涓看著腳底下的沙子,隻怕向南都不一定能回吉哈布,他心下一驚,甚至不清楚為何會冒出這樣的想法。

秦涓覺得很不安,也許是因為過去曆經過好幾個死劫,他對死亡的警惕比尋常人靈敏。

這一夜他冇有睡著,即使百夫長讓人將帶來的羊腿烤了讓大家分食,大家吃飽了都安心去睡了,但他卻始終睡不著。

果然,當危險臨近的時候,他是第一個睜開眼的,他聽到了馬蹄聲,轟隆隆的如打雷一般!

“起來沐雅!”他最先去喊就睡在他身旁的沐雅。

在他說話之間他發現睡在遠處的百夫長桑巴乾也醒了,桑巴乾爬起來,他又看到了那個孩子,他隻是看了一眼,因為不容他多想,他開始吹哨……

可是已經來不及了,黑子狗如風般席捲而來。

這一次,他們三百人,活著出來的隻有十幾人。

馬匹在黑夜裡狂奔,他們逃出來的時候幾乎什麼都冇有拿,因為根本不容許他們去撿那些東西。

當亡命狂奔幾十裡路後,他們才停了下來,桑巴乾一數人數,隻有九人了。

他有五個兄弟,剛纔一戰死了兩個,隻剩下三個了,這時他再看看剩下的五人,卻陡然發現那個孩子也在,和一個高大的少年同乘一匹馬。

沐雅是被秦涓拖上馬的,如果不是秦涓反應快率先醒來了,沐雅知道自己可能已經死了。

兩年前那個餅,換了一個救命之恩,他想似乎是不錯的……

“你過來。”桑巴乾指著秦涓,麵無表情的說道。

沐雅自覺不是什麼高尚的人,但秦涓纔剛剛救了他的命,讓秦涓獨自去麵對百夫長不好吧,沐雅道:“百夫長,秦涓冇有做錯什麼……您不要凶他。”

桑巴乾有些無語,他有凶那孩子嗎?

秦涓卻是騎著馬向著桑巴乾走去,至這位百夫長麵前停下,他恭敬的行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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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說一下這個旱比大沙漠是我編的地名(狗頭)。如果有一丁點空餘的時間會再研究一下南宋時期及元朝初期的西域地圖,如果有成果會畫出來發在我的微博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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