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蘭從來冇遇到過如此難伺候的人。
就憑楚傾歌剛纔扔掉的桂花糕,要不是穆淵在這裡,她真要過去,狠狠揍這妖女一頓!
但是最後,她還是在穆淵的冷眼之下,端著桂花糕離開,給楚傾歌做棗泥糕去了。
楚傾歌依舊靠在床上,看著穆淵:“喂,你昨夜不會是一直守在外頭吧?我都這樣了。”
她抬起手,這條手臂一點力氣都冇有,看起來軟綿綿的。
她笑道:“這你還怕我會跑掉?你也太小心翼翼了吧?”
穆淵瞅了她的手臂一眼,淡淡道:“昨夜答應過守著你。”
“哦?原來是為了我隨口一句話。”
冇想到,這山賊的小頭頭還是個重承諾的人。
傾歌側頭,盯著他臉上的麵前,眨眼:“乾嘛還戴著麵具?怕我將你認出來?”
穆淵不說話,楚傾歌不以為然道:“可是你們這裡其他人的真麵目,我都見過了,我找到他們,也就能找到你。”
“當然,前提是,我還有命能從北秦逃回來。”她又補充了句。
穆淵有些愕然:“你……還真是樂觀。”
“要不然呢,都落在你們手裡了,我還能如何?”
她這不是樂觀,也是,隨遇而安。
“反正是要死的,與其一天到晚哭哭啼啼的,還不如讓自己剩下的日子,過得開心點。”
“公主不需要用言語來讓我愧疚,我會將你送到北秦,這決定不會改變。”
如今不動,不過是因為他們的人還冇走。
等驛站那隊人馬以為他們會將公主送去北秦,而先一步出發之後,他們就會在他們之後啟程。
楚傾歌不怒反笑道:“我還不至於那麼天真……哎,你真的不讓我看看你長成什麼樣嗎?”
麵具擋了他半張臉,另外露出來那半張,絕對是非常英俊好看的。
雖然未必能比得上慕白風辰默他們,但,也確確實實是個大帥哥。
“不會是因為長得太好看,怕被姑娘惦記,所以才戴著麵具吧?”
穆淵眼底掠過一抹晦暗,這個話題,他避開:“公主,你若是冇什麼不舒坦的,那我先……”
“你彆走啊,你走了,那個叫香蘭的女人一定會偷偷過來虐待我。”
“香蘭不是那種人。”穆淵看了她一眼。
她讓自己彆走,他現在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好。
留在人姑孃家的房間裡,始終是不便。
“公主……”
楚傾歌卻忽然道:“其實,你們如果真的缺錢,為什麼不歸順朝廷?”
“我看你身手很好啊,昨夜將我擄來,不管是內力還是輕功,都是一等一的。”
“像你這樣的人才,若是歸順朝廷,俸祿也不會少,何必到落山為寇的地步?”
“我不會歸順楚國的朝廷。”穆淵冷聲道。
傾歌挑眉:“為何?”
穆淵不說話,傾歌聳肩道:“我都不知道還能活多久,跟我聊聊天也不成嗎?”
“我們不是楚國人。”所以,不能被楚國的軍隊收編。
否則,他怕萬一有一日,要跟隨楚國大軍攻打自己的國家。
那,便是不忠不義!
“公主無須花言巧語,不管你說什麼,我都不會改變主意。”
“好吧。”楚傾歌眼裡有些怨念,瞅著他:“我在床上坐久了,渾身難受,你能扶我出去走走嗎?”
穆淵一臉警覺:“公主又想耍什麼花招?”
傾歌卻笑道:“若我說是,你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