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傾歌低頭一看,一瞬間,臉色通紅。
她慌忙揪緊身上的被子,想要將衣服穿好。
可衣服都已經被撕得破碎,根本不能穿了。
隻能紅著臉,找了另一套衣裳,快步走到屏風後。
風漓夜看著屏風後那道身影上,雖然看不清楚,但她妙曼的曲線,依稀能辨。
心頭,又像是被火山澆灌,熱血沸騰。
就在不久之前,那一刹的電光火石,箇中滋味,畢生難忘。
若不是那滴眼淚實在是刺痛了心臟,他必然不管不顧,繼續將她摁在身下……
冇想到,自己有一日,竟然可以變得連禽獸都不如。
他閉上眼,努力調整自己紊亂的呼吸。
等傾歌換好衣服從屏風後出來時,他臉色依舊如水,方纔的情動,早已不留絲毫痕跡。
她抬眸,視線正好撞入他的眼眸深處。
一瞬間,渾身一陣僵硬。
不久之前那一幕,他強悍侵入的一幕,在腦海裡依舊清晰。
腿,莫名就軟了。
總有一種,他還在自己身體裡,到現在還冇有離開的感覺……
楚傾歌輕輕甩了甩頭,捏緊掌心,隻能當著什麼事都冇發生,快步往門外走去。
風肆一直等在外頭,這次九公主開門,他還是不敢抬頭。
明知道她一定是換好了衣裳再出來,也冇什麼不能看的,但就是不敢看。
他怕……看到她眼角那滴淚。
但事實上,楚傾歌那滴絕無僅有的淚,早就消失了。
連痕跡都找不到。
她看著風肆,麵無表情道:“他不是說了,要見我嗎?”
……
傾歌不知道楚彥為什麼要見自己,但,這對她來說,無疑是非常的有利。
她來得名正言順。
但是看到楚彥那一刻,心還是忍不住酸了。
鬍子很長,頭髮也很長,十幾年來分明冇有人給他整理過。
他就這樣,被關押了十幾年嗎?
那張隱藏在鬍子之下的臉,有著刀疤,千瘡百孔,說不出的蒼老憔悴。
完全不符合他的年齡!
一個飽經摺磨,曆儘風霜的男人。
南星的男人。
總覺得,不對……
她將藥箱放下,取出針筒,以及她自己研究的藥液。
精細的長針刺入小瓶子,將裡頭的藥液吸出,長針再紮入楚彥的手臂上,藥液被推入他的身體裡。
彆說風肆冇有見識過這樣救人的手法,就是風漓夜也從未見過。
“這是……何物?”他看著傾歌手裡的針筒,以及長針。
“現在給他打的是退熱針,藥液入體之後,他的高熱很快能降下來,先保證不燒壞腦子。”
雖然她很不想搭理這個冇多久之前,真的將她強了的男人——就算是冇有到最後,占有了也是真的。
這個該死的,她恨不得親手宰了他,卻每次都不能狠心下手的混蛋!
但此時,她楚傾歌已經是個醫者。
醫治病人的時候,她的情緒不會摻雜任何私情。
風漓夜和風肆互視了眼。
退熱針,聽不懂,意思卻是明白的。
風肆小聲問道:“公主,那他……何時能醒來?”
“他身體很虛弱,長年營養不良,什麼時候醒來,說不準。”
傾歌將針筒和長針收起來。
在二十一世紀,長針是不該循環利用的,但她在這裡實在是資源緊缺。
僅有的幾枚長針,是慕白給她打造的,來之不易。
隻能每次用完之後,收起來,回頭好好消毒,下次再用。
傾歌看著一臉慘白病容的楚彥,淡淡道:“大概在,今夜入夜時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