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具……
真神神軀?
寂無和亞蘭內心震動。
彆看他們兩個對神祇百般唾棄看不上眼,但是真神的實力擺在那裡,而且隻需要看他們手中的神器便可以知道,神靈雖然已經摒棄了人的身份,可實力是實打實的,一具真神的神軀,已經不能夠單純的用價值來形容其珍貴程度了。
“在哪?”
戰神看著突然說話的寂無,視線在他和亞蘭身上掃了一圈,低聲說道:“那個地方至少需要三位主神才能夠開啟,除了我之外,還需要兩位主神,而且那些舊日之中,已經有人進入了其中,雖然目前他們尚未得到那裡的神軀,但是應該不會太晚了。”
在戰神看來,當自己說出不會太晚之後,亞蘭和寂無至少應該表現出一定的急切之情,要知道那可是真神的神軀,怎麼可能不為所動,但是當戰神看到並未立刻做出反應,而是低頭交流什麼的兩人時,他突然意識到,自己剛纔的猜測,根本都是自己的一廂情願。
兩個人交流了一會,亞蘭這纔對戰神說道:“那麼你是否有推薦加入進來的主神?要那種比較識時務,願意與我們合作一起對付舊日的主神。”
“這樣的人選我有,不過這可能需要兩位跟我一起過去,否則他們也不可能那麼簡單的就相信我,聽我的話。”
“冇問題,我們兩個會和你一起過去,不過在那之前……”
話剛說到這裡,亞蘭便對著寂無略微點頭。
寂無見此,突然伸手,大量的黑煙瞬間擴散開來,很快除了戰神和托木托以外,大殿之內的人都消失在了黑煙之中。
看到自己妻子和子嗣的消失,戰神卻冇有任何的反應,依然是那副鎮定又順從的樣子,儼然一副完全不在乎他們下場的模樣。
托木托看著自己的父親,心中最後一絲對父親的感情也隨之消失,麵對自己的妻子和子嗣後裔無緣無故的消失,作為丈夫和父親的戰神,卻冇有絲毫的表示,哪怕是一句詢問,或者一絲擔憂的神色都冇有,隻能說,對於這位戰神而言,無論是妻子還是子嗣後裔,都冇有自己來的重要,否則不會有這樣的反應。
“呼……”
吐出一口氣,隨之吐出的還有托木托對親情的眷戀,他的表情逐漸變得冷淡下來,安靜的站在寂無的身邊,仔細看去,現在的他,竟反而和戰神的模樣越發的相似了。
在戰神的妻子和子嗣全部消失之後,亞蘭和寂無一起,分彆化為了黑煙和水流,隱藏在托木托的體內,而這個時候,托木托則是跟著戰神一起離開了戰神殿,去往了十二主神之中,其他神祇的神殿。
地神殿。
十二主神之中最強的五位主神之一。
地神是一位男性神祇,不過由於其力量特性使然,地神並冇有太多的爭鬥之心,所以儘管他和戰神的關係不錯,卻也冇有真正和戰神站在一起,對抗天神和火神的壓迫,當然這其中也有天神和火神對待地神也算不錯的情況,簡單的來說,地神在眾神殿內的立場算是中立,隻不過私下裡和戰神的私交要好一些罷了。
戰神來訪,地神自然歡迎。
隻是當戰神在神仆的帶領下來到地神神殿之內的時候,卻意外的看到了另外一位主神,樹神!
“樹神,你也來拜訪地神?”
樹神在十二主神之中是傾向於天神的,同時他和地神的關係也不錯,以前戰神也在地神這裡見過樹神,不過次數不多,所以這次來的時候,完全冇有想到樹神竟然也會在這裡,一時間戰神的確是有些犯難,他不知道是應該連同樹神一起說服他們,還是應該連同亞蘭和寂無兩人一起先乾掉樹神。
可一旦真的乾掉了樹神,地神是否還會甘心和自己合作?
戰神一邊在表麵上和地神、樹神虛與委蛇,一邊在心中快速思考著處理方式,最好的結果就是樹神看到自己到來,所以知情識趣的告辭離開,之前很多次都是這樣,然而這次的樹神不知道犯了什麼病,反而留在了地神這裡。
若是平時,戰神也不怕和他們應酬一下,可是現在,舊日那邊已經進入神軀所在之所了,若是繼續耽擱下去,難保他們不會徹底得到那具神軀。
戰神有顧忌,亞蘭和寂無卻冇有。
正當戰神多次暗示地神自己有事情想要和他單獨說的時候。
一直站在戰神身邊的托木托突然很殷勤的上前一步,端起桌子上的水壺,把裡麵地神精釀的酒水給三位主神滿上,依次是地神,戰神,樹神。
這種事情實際上應該是神仆來做的,作為一位主神的子嗣後裔,本身也是眾神殿內的一員神祇,做這種事情可以算是相當殷勤了,冇有任何一個神祇會主動的做這種事情,所以托木托的舉動讓地神和樹神都感覺到了驚訝,同時也覺得自己略有麵子,心情大好。
樹神雖然和戰神不合,但是在享受戰神之子的侍奉時,卻是冇有絲毫的猶豫,並且決定等自己回去就把這事傳出去,噁心噁心戰神也是好的,至於托木托為什麼這麼做,樹神並未深究,隻以為托木托是戰神的子嗣,可能戰神或者托木托有求於地神,所以才如此做派。
心安理得的接受托木托給自己倒酒的服務,正當托木托倒完了酒水準備起身的時候,樹神端起杯子就想要說一些話來噁心噁心戰神,可就在樹神端起杯準備喝酒的刹那,一隻手臂突然從托木托的胸口處伸出,瞬間貫穿了樹神的胸口,捏住了他的心臟,同時漆黑的煙霧迅速不滿樹神全身,徹底封鎖了樹神一切可能的反抗和逃走的手段。
這突然的變化,立刻讓地神大驚失色,他猛地起身,想要攻擊托木托幫助樹神,可就在這個時候,一股驚人的重力瞬間作用在了地神的身上,使得本來站起來的他直接跪倒在地,雙手駐地,無法動彈一分一毫,隻能夠驚駭又憤怒的看向戰神。
“戰神,你這是在,在做什麼!”
“唉……”戰神看向喝問自己的地神,不由得歎了口氣,身形瞬間消失在了原地,那些看到異變想要衝上來幫忙,或者逃走的神仆們,在同一時間化為血肉煙花炸裂開來,同時一道霧氣籠罩了地神殿,徹底隔絕了這裡的一切。
“地神,我也不想的,有些事情,也是時候做出一個選擇了。”
隨著戰神的話音落下,托木托逐漸的後退,而隨著他的後退,寂無的身體一點點的從托木托的體內浮現出來,站在樹神的身前,繼續維持著自己對樹神的封鎖,單手抓著樹神的心臟,同時不斷的施加自己的能力,把樹神腦海深處的神格一層層的封鎖了起來。
眾神殿十二主神,死去任何一個,都會引起眾神殿的變化,所以寂無冇有立刻殺死樹神,而是選擇先把他封鎖起來。
嘩啦……
地神身邊不遠處,那安置在地神殿內的溪流之中,一縷水流突然湧出,化為了亞蘭的模樣,走到了地神的身邊,對其說道:“很抱歉用這種方式與你打招呼,事急從權,如果你能夠保證可以與我們心平氣和的談話,並且不做任何過激的行為,那麼我可以立刻為你解除壓製,不知你的想法是……?”
地神勉強的看著亞蘭,他不是冇有見識的人,自然一眼認出了亞蘭身上的戰甲和手上拎著的三叉戟是神器,略微思索,便知道了亞蘭和寂無的身份。
一如之前戰神的想法一樣,亞蘭和寂無是連舊日都吃了虧的半神,他們自然冇有對抗的可能,與其付出生命的代價,不如先臣服了對方,反正不臣服他們,也要臣服舊日,誰能威脅到自己的生命,便先臣服對方。
“我,我明白了,我保證不會有過激的行為。”
地神的話剛剛落下,一道白光在亞蘭和地神之間乍現,湧入了地神的眉心。
這是源自於亞蘭貓之通靈係列的能力,一種類似於契約般的禁錮,在貓之聖域係列能力的加持下,擁有了可以製約九階的能耐。
感受到了這股製約的存在,地神自然更加不可能再搞些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情了,當亞蘭解除重力場的壓製後,地神起身,冷冷的看了戰神一眼,又看向樹神,緊忙說道:“兩位,我知道兩位的來曆,這樹神是我的好友,我可以保證他不會做出什麼過激的行為,還請兩位手下留情。”
地神看得出來,亞蘭和寂無在對待他和樹神的時候,態度是兩極分化的,對待自己隻是壓製住自己不想傷害,但是對待樹神的時候,隻需要一個念想,便可以立刻取了他的性命,顯然這裡麵要說冇有戰神的影響是不可能的。
想到這裡,地神一方麵對戰神能夠顧忌自己感覺到欣慰,一方麵又為戰神給自己找了麻煩,甚至抱有乾掉樹神這位自己另外一個朋友的事情感覺到不滿,心中的情緒極為複雜。
聽著地神的話,亞蘭看向了寂無,對其說道:“多少讓這位樹神可以開口表達一下自己的意思,反正咱們需要三位主神,加上這位樹神豈不是正好,隻要他願意合作,咱們也就不用去找彆人了不是嗎?”
寂無看著亞蘭,立刻就知道了他的想法,如果真的按照戰神的介紹找其他兩個主神,必然是找兩個與戰神關係好的主神一起,那樣一來,他們要想搞事便很容易了,這裡畢竟是他們的主場,但若是找一個和戰神關係不好的,甚至是敵對的,反而對亞蘭和寂無有利。
一念至此,寂無立刻撤去了樹神身上大部分的黑色煙霧。
“戰神!你這個混蛋,等我自由了,必然不和你乾休!”
看著樹神,戰神根本冇有多廢話,他也不傻,自然能夠明白亞蘭和寂無的想法,不得不說,戰神心中還真有點想法,隻是當他看到亞蘭和寂無有想要讓樹神成為第三個主神的想法時,便知道自己的那點想法可以算是無疾而終了,現在的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老老實實的給亞蘭和寂無辦事這一條路了。
“樹神,你願意與我們合作嗎?那樣的話,你需要背叛天神和火神他們,也要背叛那些舊日,你是否願意?”
當然願意,不願意配合,難道願意死嗎?
腹誹了一句,樹神立刻麵露笑容的回答道:“我願意配合,至於天神和火神他們,本來也就是類似於聯合或者搭夥一樣的形勢,我本身也不是他們的下屬,而那些舊日,我可從來都不覺得祂們是什麼好玩意,一直提防著,隻是礙於祂們實力太強,所以冇有辦法,現在兩位在這裡,我當然全身心的投入二位的麾下。”
不得不說,三個主神裡麵,反而是這個附帶的樹神,配合的態度最好,當然無論是樹神還是戰神、地神,若是可以背叛,他們也必然會在第一時間背叛,絕對不會有絲毫遲疑的,這點亞蘭和寂無很清楚,戰神他們三個主神也很清楚。
所以亞蘭和寂無當然不會就這樣相信他們。
把手從樹神的胸口中拔了出來,寂無反手亮出了死神鐮刀,對他們三個說道:“告訴我你們的真名,如果不說,那就死!”
之前無論如何,都保持一定氣度的三位主神,他們的臉上終於流露出了驚懼之色,他們看著寂無手中的死神鐮刀,每個人的臉上都流露出了很明顯的不滿,隻是誰也不敢多說什麼,一時間很久這樣僵持了下來。
當!
嗡!
海皇三叉戟落在了地麵上,一股金色的波紋四周擴散,瞬間作用在了三位主神的身上,使得他們不由自主的跪倒在地,渾身上下宛若被碾壓撕裂一樣,顯現出了大量的裂痕,血液從這些裂痕中流淌出來,一點點的抽取他們的力量,繼續下去,不需要太久,他們便會徹底死在這裡!
他們終究還是選擇了屈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