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地方。”我艱難開口,為了試圖讓他相信卡茲大人的誠意, 還特地用十分純良的眼神看了過去:“好歹也是前往異世界的旅行限定,如果不積極一點的話,下次我會帶迪亞波羅出來。”
然而反派就是反派,畫風也很反派,長相也很反派,這輩子都不可能純良的。
“這裡並不算是安全的場所,外界黃沙瀰漫,想要找到正確的路線也是很不容易的事情。就算是吸血鬼, 在這種條件下也不會泰然處之吧,既然想好好享受, 就給我打起精神來尋找出路。”
“哈?”
dio對我的回應嗤之以鼻:“哈?你冇壞掉吧,卡茲?”
能夠衍生出這種功能絕對是我前老闆的錯, 我卡茲大人是個死宅, 怎麼可能會讓自己的替身進化出這種奇奇怪怪的能力呢?
“啊……所以, 這是哪裡?”dio不在意自己突然換了場所, 甚至完全冇對能夠走出荒木莊表達出哪怕一點兒歡欣的情緒, 他隻是懶洋洋躺著, 並且翻了個身。
“是哪裡倒也無關緊要……了。”我回頭神來, 想到了某些非常糟糕的事態, 然後試圖在他麵前壓製住抽動的嘴
當然最終卻宣告失敗了:“總而言之, 最好快點從那裡爬起來, dio。”
看起來十分悠閒,悠閒得像是出來度假, 而我卡茲就是免費導遊, 指引著吸血鬼先生不至於在異世界迷失自我。
雖然聽著很有氣勢但真實情況就很讓人氣憤,這傢夥在麵對我的時候態度越發隨意,對我來說也不知是好是壞了——該說是卡茲大人我平易近人嗎?但dio大概冇這麼想。
請把ghost稱為進化後的萬能穿越機,從今以後他不是ghost,而是聖盃噠!(並冇有)
\&怎麼?\&他躺在床上翹起二郎腿, 表情非常欠揍,讓我想像喬納森一樣一拳將他揍哭。
我在前麵引路,走過長長的幽暗路徑後就能夠看到洞口,隱約有光亮從那裡透出,dio不耐煩地撇過頭,然後將圍住了大半張臉的布巾又向上提了一點,直至遮住鼻梁。我給他準備了全套設施——厚重的鬥篷,能夠擋住日光的太陽鏡還有幾乎能夠遮擋兩個成男肌肉壯漢的遮陽傘。
風格過於獨特的混搭讓dio看起來時尚極了,而對我來說,在沙漠中央穿西裝絕對是最糟糕的選擇,我卡茲大人決定使用原始皮膚——造型及其前衛且看起來十分涼爽的圍巾與兜襠布,這是我來到這個世界後最常用的造型,超級帥氣而且行動非常方便,我又不會被灼熱的太陽與漫天風沙影響到身體健康,所以造型隨性一點也冇什麼不好。
“我們需要出發了。”
我從不敢嘗試被黃沙遮蔽的日光能否對吸血鬼造成傷害,如果這傢夥真的因為這種原因飲恨此處,對卡茲我來說也算是無法被抹消的黑曆史吧,不過現在必須出發倒是真的,誰都無法保證這裡就是安全的場所。
我將庇護幼崽當做自己必須承擔的責任,將被我帶到這裡的dio當成必須要保護的存在,如果他知曉我的想法,一定會殺意滿滿,但事實上,我就是這樣想的,並且不打算否認。一切現存的短生物種於我而言都是幼崽,我對他們抱有尊重與敬佩,願意將他們當成平等的個體來交流,但這並不妨礙我擺出長者的姿態。
dio對我稍稍帶有命令的語氣適應良好,他甚至打了一個超長的哈欠來證明自己身體康健,然後便順著曲徑想要走出空曠的岩洞。
“……等一下,dio。”我叫住了他:“在離開之前,首先應該做好防護才行。”
當然,我卡茲對於自己冇有帶好高效防曬霜這種事情有點後悔,來到的時代跟二十一世紀想必過於遙遠,但也能夠被稱之為‘意料之外’的驚喜,如果是dio的話,也會喜歡這裡吧……大概。
裹在雙足與小腿的鎧甲正適合在漫天的黃沙中踏出一條前路,而吸血鬼先生扛著那把巨大的傘走在我身後,我隻覺得自己的背後被釘上了兩道幾乎能將人殺死的目光,希望dio不會做出殘殺室友這種過分的事情。
“所以這究竟是什麼地方啊,你這傢夥——”
雖然本人非常具有冒險精神,且並不是安分守己的類型,但dio對於‘未知’也並不是全盤接受,他遮住了自己的麵容,仰頭望向被漫天黃沙遮住的天空,吸血鬼的視力足夠穿透那些無關緊要的遮擋,dio透過擋住日光的鏡片看到了橫貫於天空上的圓環。
“那是什麼?”
“大概是異常狀況。”我難得在白日徒步行走在沙漠中,曾經與自己的友人和後輩在星辰漫天時跋涉在無儘的荒漠,那種感覺如今想起來卻仍舊能被懷念:“ghost那傢夥可冇說過要把我們傳送到哪裡,總而言之,外出也是有時限的,所以在有限的時間內好好享受一番吧,dio。”
“真敢說啊,你。”
他隨即閉口不言,這次意外之旅已經開始,之後會發生什麼……就交給所謂的‘未知’吧。
*
“總之,完全不對啊!”
擁有淡紫色短髮的持盾少女驚撥出聲:“達芬奇,達芬奇親居然完好無損地出現在原本算是敵人的據點嗎!這簡直是……啊對不起前輩,突然冇辦法使用合適的形容詞了!”
“就當是奇蹟,或者是magic——如果你想要直截了當不顧一切地衝過來也是可以的哦。”
說這話的是不知該如何形容,大概是看起來比阿蒂亞還美的女性,當然這裡的‘女性’暫且存疑,他稱呼自己為萊昂納多·達芬奇,那位在曆史上留名的人物。然而毋庸置疑,達芬奇是男性,而出現在我們麵前的是徹頭徹尾的女性。
總之,這傢夥大概跟我的狀況不同。
“漂亮的反應,立香,瑪修。”她眨了眨眼:“突然出現的萬能之人,就是達芬奇我了——有冇有感到很驚喜呢?”
‘她’與剛剛來到這裡的紫發少女是同行之人,據說在阻擋敵人追擊的時候使用了類似自爆之類的技能,導致隊友們以為‘她’已經犧牲了自己,然而事實並非如此。自稱為達芬奇的女性被原本應該是敵方的騎士拯救,在這個幾乎可以被稱之為村落的營地裡休養了很久,如今可以堪堪恢複至可以被稱之為痊癒的地步。
“總之,看到是漂亮的女性,不由自主就施加援手……了。”
身穿紫色鎧甲的騎士先生是這裡的主人,他名叫蘭斯洛特,以英靈之身現於十三世紀的耶路撒冷——冇錯,就是在逸聞與傳記中有所記載的、大不列顛的騎士王亞瑟·潘德拉貢麾下的湖上騎士。
總而言之……如今的情況有些微妙,ghost把我們丟到了十三世紀的耶路撒冷。然而這裡並非我們認知中的十三世紀,十字軍東征冇有發生,取而代之的大事件是占據了大片領土、甚至將整個沙漠和自己的宮殿都搬到了這裡的法老王奧茲曼迪亞斯,與盤踞於聖都的最深處,被稱為‘純白的獅子王’臨世的亞瑟王之間的僵持。
奇怪的地方不止一處,天際的光圈將天幕映襯得如同虛假之物,大家就像是在被關在盒子裡觀察的螞蟻,無論從什麼方麵來看,這裡的景象都無法被稱之為正常。
亞瑟王已經變了,她不再是單純的騎士王,而是可以被稱為‘冇有人性’的存在,她在這片本不屬於騎士的土地上建立起自己的聖都,並且創建出了所謂聖拔的製度,隻有經過獅子王承認的人纔有進入聖都存活的資格,餘者皆應處死,冇有留於此世的必要。
失去了人心的騎士王,變得麵目全非的圓桌騎士,就這樣成為了十三世紀耶路撒冷的異常,而時至如今,湖上騎士蘭斯洛特也選擇背離,不知那位王者知曉後又該是什麼樣的反應。
大概是不會有什麼情緒波動吧,冇有人性、冇有情緒,一切都基於高高在上的神明之心,在人類看來的確有些傲慢。
而我與dio出現在這裡的原因,具體要追溯到幾天前了。
剛剛徒步走出風沙覆蓋之處的我們遇到了一隊逃亡的流民,人數不多,也隻有四五人而已。他們的狀態看上去極差,似乎隻差一點就要逝去,我與dio並不是樂於助人的類型,索性將他們當成了無關緊要的螻蟻,如果是這些人的話,dio想必都不願品嚐他們的血液吧。
而最終他們活了下來,原因便在於這些人口中的情報,他們都是在所謂聖都選拔之中落選的被拋棄之人,能夠活下來自然也是經曆了千辛萬苦。我們從那些傢夥口中得知了這個世界的基本資訊,將部分飲用水留給他們後,隨他們來到了這座臨時營地。
總之,dio那傢夥膚色白皙的可怕,我卡茲大人看起來也不像是什麼中東地區的土著,完全冇有能夠得到他們信任的自覺,該說是我卡茲大人的魅力過強嗎?
十三世紀……在我的記憶中,十三世紀的我大概是冇在中東的,那時我們處於何地已經記不起來,大概也是遠離人群吧,畢竟艾斯迪斯也好,瓦姆烏也好,甚至是桑塔納,都對人類提不起興趣。
更何況,他們大部分時間都在沉睡,遠離人類世界對大家來說反倒更加輕鬆。
“王雖然不允許未被選拔之人進入聖都,但麵對那些冇有被吾王明令處決的民眾時,我有對他們的安置權。”
“包括那些流落在外的山之民。”已經背離了獅子王的騎士蘭斯洛特如此解釋道:“他們都被我安置在這裡……我所能做的,大概也隻有這麼多了。”
蘭斯洛特將我與dio和那些被獅子王下了驅逐判決的遊擊騎士視為這座臨時營地的守護者,我們的確幫他看顧了這裡的安全,並且與達芬奇相談甚歡。
這大概也算是付房租的一種方式吧,我卡茲絕對不會虧欠彆人——就算對方是人類或曾經是人類亦是如此。
不屬於這個時代的英魂們聚集於此,這未嘗不是正在發生的奇蹟,饒是傲慢如dio也對此發出諸如‘不愧是你啊,卡茲’這種感歎,想要從他口中聽到與我有關的正麵發言,可是難上加難的事情。
當然,如今是太陽高照的時段,dio這傢夥正躲在房屋裡,將身體裹得嚴嚴實實,完全就是一副融入當地人的裝扮的模樣。
頭髮遮住了一邊眼睛的紫發少女用驚喜的表情望向蘭斯洛特,然後深情地開口道:“是無愧於騎士之名的舉動的,冇想到你是這樣的好人,爸爸!”
聽到了這個稱呼的蘭斯洛特,再起不能。
紫發少女名叫瑪修·基列萊特,來自人理保障機構迦勒底,是以人類之軀、同英靈融合的亞從者。她身上所依憑的英靈名為加拉哈德,正是圓桌騎士的一員,也是這位蘭斯洛特先生的……兒子。
總而言之,兒子變成了女兒,對蘭斯洛特先生來說也不知是好事還是壞事了呢——這就是傳說與英靈的妙處,誰都冇想到亞瑟王與莫德雷德性彆為女,更冇想到傳說中西行的玄奘三藏也是個姑娘。
完全變得更微妙了吧,大家都是類似於卡茲大人我這樣的女裝大佬嗎!
失散了多時的隊友們再次重逢,反抗獅子王的隊伍中又增加一員得力乾將,可喜可賀。
“那位先生還在休息嗎,卡茲?”達芬奇似乎總將過多的探查欲放在我與dio身上,我們冇有透露太多,他猜測出了一部分,然而僅僅是一部分而已。他總是想靠近我們,尤其是dio,因為那傢夥身上的諸多特征明顯就與十三世紀無關,尖頭鞋開襠褲和黑墨鏡都時尚過頭,更何況,dio明顯不是英靈,更不是人類。
至於我卡茲大人的外觀……總而言之,適配於各個時代,喬瑟夫看了都說好。
“現在是他的睡眠時間。”dio不在乎自己的身份問題,我也不在乎,那傢夥當然知道我從遠古時代一直走到了二十一世紀,他知道十三世紀也不過是我卡茲大人經曆過的一個時代,隻是無關緊要的一段時間而已。他向我詢問過與這個時代有關的事情,然而事實上……我也知之甚少。
我知曉每一片叢林的分布,知曉那個時代的太陽如何耀眼,知道河流的源頭與儘頭,也同那個時代的動物聊過天,但卻對人類文明冇有太大興趣,他們如何璀璨如何先進,於我而言都隻是滄海一粟。
這種說法也的確傲慢得可以,但我壓根就不在乎——dio後來或許知道了這點,他不再詢問,隻是沉默著跟我繼續向前。
說真的,撐著遮陽傘的他看起來很埃及貴婦,這纔不是泥塑,都是dio這傢夥太過張揚的錯。
雖然大家都是荒木莊的住客,但我與dio的關係也隻是表麵上塑料朋友而已,有那麼一點微不足道的互相理解,對我們的關係來說也冇有什麼決定性的改變。然而這次意外的旅途卻讓我擁有了不同的感覺,即使隻從山洞的出口處橫穿沙漠來到瞭如今的臨時據點這段路程,對我們來說都比往日的交流要更加有效。
dio這傢夥甚至也比平日熱情了不少——雖然這份熱情其實並冇有太過向外顯露,但卡茲大人我已經很滿足了。
總之,異世小分隊就這樣踏上了既定的旅途,甚至還遇到了有趣的人和所謂英靈,這就是奇蹟吧,這個世界給予它造物的奇蹟。
“啊——啊,還是冇辦法見到日光嗎?”達芬奇的語氣中透露出些許瞭然:“我知道了,還是夜晚限定嗎 ?”
“誒——?!”
穿著黑色製服的大概就是所謂迦勒底的禦主藤丸立香了,他看起來很年輕,似乎跟當年的承太郎年紀差不多,但身形卻柔弱很多,實在無法想象,拯救人理這種註定要揹負過多的責任就這樣揹負在他的肩上。
“好高大的人——裝扮也如此粗獷,是什麼新風尚嗎?”藤丸立香驚呼。
“太過無理了。”
“就算是遠道而來的異世來客,也要在陌生人麵前表現出相應的禮數才行——”
藤丸立香選擇即刻表達歉意。
在他到來之前,我已經從臥床休息的達芬奇和周圍的流民口中得到了和這個世界有關的大部分情報。獅子王將從異世而來準備修複人理的迦勒底禦主視為必須被製裁的敵人,而遠在光明大複合神殿裡的法老王也並不認為藤丸立香一行是友人。
總而言之,迦勒底一行在這個世界似乎舉步維艱。
“——所以,那是什麼奇怪的傢夥啊!”
從藤丸立香身邊傳來了大呼小叫的男性聲音:“數值與普通人類完全不同,甚至可以媲美從者,肌肉密度也不能與常人認知中的常規狀態同日而語……啊,精神能力也!”
“太過聒噪了!”
全副武裝的dio從房間裡探頭出來,不耐煩地開口道:“明明知道有人正處於睡夢中,居然連最基本的禮儀都冇有嗎?傳聞中的湖中騎士居然收容這種類型的難民,不如將他們送給本dio,當做午餐怎麼樣?”
“這聲音,這語調……”藤丸立香驚呼:“難道是那位法老王?!”
達芬奇:“噗嗤。”
作者有話要說: fgo第六章劇情,總而言之就是卡茲dio的旅行日常,人理是啥?跟他們有關係嗎?
冇錯我隻是想看到法老王和dio墳頭對撞
同聲優的梗我能玩一萬遍
我的名字纔不是□□布蘭度,ko no 奧茲曼迪亞斯 da
感謝在2021-02-05 21:49:41~2021-02-08 22:28:4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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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好, 我是卡茲。
這就是存於此世過於長久的後遺症,總之隱藏得好一點不漏端倪就可以了,反正dio一直不知道我把他當崽兒,他總覺得我是他半個對手也是半個朋友。
……這樣說倒是也冇錯。
dio一個翻身從床上爬起來,望過來的眼神彷彿在看一個傻子:“你說的是什麼意思?把本dio帶到了什麼奇奇怪怪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