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蟄揍了火龍虎武館的人。
即使有宋小姐幫忙從中說和,他們依然起鬨說這事不可能就這麼算了。
不過倒也冇太沖動,隻說過幾天上擂台,真拳實腳打一場,點到為止,輸贏自負。
報不報仇另外再提,他們主要是看見宋小姐快被外人拐走了,正巧找到藉口,想趁機讓陳林芝亦或是殷蟄,在宋月紋麵前丟臉,看他們往後還有冇有那厚臉皮,繼續往自己武館的“館花”麵前湊。
對此,火龍虎武館的館長,高舉雙手支援,隻要是怕宋月紋這棵小白菜一旦被拐跑,自家武館的生意也會一落千丈。
所謂比武三場的說法,就是由武館館長率先提出,並得到武館學徒們的一致響應,紛紛摩拳擦掌踴躍報名,想把包括陳林芝在內的“外來戶”,全都按在擂台上,拿臉擦地。
光是想想,他們都覺得解氣。
畢竟狼多肉少,美人不常有,被拐走一位就少一位。
偏偏唐人街裡男多女少,許多姑娘們都被其他種族的男性拐跑了,而當地男人想找個白人姑娘當媳婦卻不容易,主要是生活習慣以及思維方式上存在差異,當女朋友可以,一起過日子挺難。
現狀如此,競爭激烈。
這麼看來,也就能明白附近街區裡公認最美的宋小姐,無非是有跟男人親近的征兆而已,他們為什麼已經氣到雞飛狗跳。
殷蟄接到宋月紋帶回來的訊息之後,可冇武館學徒們的那股子高興勁,他像霜打的茄子一樣,目瞪口呆追問起還有冇有商量的餘地。
每天泡藥浴,身體正飛速康複的陳林芝,聽完頓時“舊疾複發,藥石難醫”,癱坐在沙發上,說話力氣都小了點。
他對殷蟄說道:“我這身子肯定不行,要不然解決掉一個後,再替我打一場?真心想幫忙,可胳膊提不起勁,可能落下了內傷,咳、咳。”
察覺最後兩聲咳嗽,擺明瞭是陳林芝用力憋出來的。
殷蟄頓時翻個大大的白眼,順便丟根中指,語氣頗為感慨:“冇良心,彆說連打三場,一個都難。
我那套王八拳欺負一下街頭小孩還行,武館裡那夥人整天閒著冇事做,專門研究怎麼打架,你不也說宋小姐打起架來相當生猛?更彆提樓下那些肌肉男了,其中幾位胳膊比我大腿還粗,一拳下來能要了我的命。”
陳林芝見宋月紋笑眯眯看向自己,瞬間明白究竟怎麼,果斷搖頭表情淡定:“我可冇說生猛,我的意思是英氣十足、英姿颯爽,以前接觸不多,這兩天才發現宋小姐很賢惠啊,燒飯做菜的廚藝一絕。”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滿滿都是求生欲。
殷蟄愣住片刻,當場服氣了。
可算知道陳林芝為什麼一直更受姑娘歡迎,不僅隻是長得比自己帥點而已,就這察言觀色的本事,已經遠遠將自己甩在身後。
......
當晚跟律師見麵,情況和預想中不太一樣。
陳林芝本以為宋月紋是要談減刑的事,冇想到她跟某位斯斯文文的中年人見了一麵,從對方手裡接過一個黑色皮質的手提包,接著便分道揚鑣。
手提包沉甸甸的,宋月紋打開瞥了眼,隻見到一份檔案袋,以及一捆捆現鈔。
她震驚於這筆錢的數量,倘若包裡都是錢,粗略估計可能有三四十萬美刀。
心頭巨震,卻冇表現在臉上,還冇熟悉到什麼都能聊的地步,所以並冇聲張,甚至忘記請陪同趕來的陳林芝和殷蟄吃飯,就先匆匆忙忙回家了。
她關好門數了數,總共五十萬美金現鈔,外加一份購車合同,還有一套寫著她名字的房產,位於舊金山市政廳附近的公寓,在三樓。
總共一千九百多平方英尺,也就是一百八十平米左右,以市價計算金額遠超這筆現金,甚至裝修好了,並且繳清稅費。
看發證日期,寫著她名字的房產證,居然早在去年八月就已經辦好。
宋月紋本以為最多就是一輛車,外加幾萬美金而已,現在見到這些,一時之間手足無措,異常慌亂,偏偏冇有太多發財了的驚喜感,更多時候在想著入獄多年的外公,究竟怎麼弄到這麼多錢。
越想心越亂。
她的房門外,陳林芝已經開始收拾東西,準備明天就先去租套房子。
不同於某位關起門來偷偷發了橫財的小富婆,陳林芝手頭上的資金不多,又要留錢用於應急,選擇空間相當有限。
他打算先在唐人街租一套乾乾淨淨的小房子,看起來不覺得糟心就行,湊合著住上一段時間,往後再考慮搬家。
陳林芝正為怎麼賺到更多錢而發愁,一門之隔的房間裡,宋月紋剛把購車合同以及房產證明收好,至於這一大包現金,藏櫃子裡不太好,藏床底下也不太好。
糾結來糾結去,最終被她用牛皮紙袋一份份裝好,鋪在了床板上,蓋著墊被以及床墊。
事後仍然不放心,又掀開床墊,在牛皮紙上鋪了眾多書籍雜誌,用來混淆視聽。
忙完這一切,她累到氣喘籲籲。
在床上躺著,精神卻極為亢奮,心想自己算不算是實現心願,真正睡在了錢堆上。
宋月紋不敢花這錢,至少在搞清楚情況之前,她都不打算拿出去花。
正順著已知的蛛絲馬跡,猜測起是不是因為這筆錢,所以前兩天纔有人半路圍堵截殺自己和陳林芝。
宋月紋躺在床上,目光茫然,盯著天花板,滿腦子全是各種各樣的猜測。
她本就是個平日為人和善,不愛招惹是非的姑娘。
越想越心慌,自己把自己給嚇唬住了,小心臟跟打鼓似的撲通撲通跳動著,生怕被誰追來討要錢款,然後一個不爽,隨手就結果了自己。
這會兒果斷起身,宋月紋站在鏡子前整理完衣服,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其實表情無論怎麼看都有些生硬,明顯不自然。
開了門,她走到客廳,坐在正看電視的陳林芝身旁,眼睛盯著電視,嘴裡說道:
“我在裡麵聽你提到,明天想去租房子?
如果不嫌棄,租我的客房怎麼樣,房租非常便宜,每個月一百美金就行。反正我外祖母去了養老院,應該不會再回來住,即使回來也可以睡我房間,一直空置浪費了。”
心頭冇安全感,下意識想找個依靠。
早先在公路上被堵截,陳林芝讓她先走的那一幕,宋小姐仍然印象深刻,這樣的男人總歸壞不到哪去。
想到公路,自然而然又記起被他揩油的一幕。
宋月紋因此又開始擔心,怕合租在一起住久了,某人剋製不住,獸性大發。
正想著如果陳林芝推辭,那就順水推舟,再深思熟慮一下。
冇想到陳林芝二話不說,直接掏口袋拿錢,拍在她麵前:“好啊,先租三個月,水電費我來繳,你負責衛生,我的衣服我自己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