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究竟是什麼身份呀?”遲晚晚腦子裡有點迷糊,便扇子一伸托著他下巴使他抬起頭來。
白墨看著他眼裡是極度的冰寒。魔界,藍衣,火石,他忽然頭痛起來。
遲晚晚卻渾然忘記已將他整個人凍住,見他不說話也是一陣無措。
多少年不曾乾過這種事了,一時間把前頭學來逼供的招數全盤忘記了,又一陣一陣的被這冷風吹著直髮暈,便心一橫拉上他進了內殿,七拐八繞的終於看見一處很像寢殿的地方,不管不顧的,推了門便進去。一轉身還連下了數道禁製。
這一番變故憑他如何想象力豐富也是未曾料到。白墨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人拿起自己的茶杯咕咚咕咚的抬頭便喝,整個身子都僵硬了起來。
他一向不喜與人接觸,又素有潔癖,所用之物就連白染也是不敢輕易觸碰,這般多年來滿宮裡也唯有一個從小伴他的封啟能夠近身,故而眼下乍見此景,腦子裡嗡的一聲,差點冇恨的吐出血來。
“你瞪我乾嘛?”遲晚晚瞧得這少年冷厲眼神心中竟是一顫,也不過一瞬間更覺氣惱:“快說,你到底是什麼人,怎麼體內會有火石的氣息!”
任他怎樣質問,白墨自然都是一聲吭不出來。
遲晚晚氣急敗壞,來回踱了兩步後突然扯著他衣襟將他拉到麵前,邪邪一笑:“不說是吧,我可告訴你,我魔界中有一位刑殿主,正是喜好男風,我看你這張臉生的實在不錯,你要是再不說,我就將你劫回去,送給刑兄做禮物。”
白墨依舊沉默,臉上連表情都做不出來。隻有一雙清澈的眼睛忽然睜大,漫上一絲驚怒。
也難為遲晚晚還知道如今是在靈族的地盤不能輕易動武。事涉禁器,心中焦急之下,才編出這麼個瞎話來想嚇一嚇他,誰知道這少年竟如此硬氣,他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還是不肯招。
也是藉著酒勁,頭腦發昏經不得激,眼神鋒利一轉便道:“你知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你果真不怕?嗯?”
邊說著,翠玉的扇子緩緩挑開白墨衣襟,露出一小塊鎖骨來,。
白墨瞪著他,此刻不僅想殺了他,連殺了白染的心都有了。
怎麼,靈族的仙侍都是受過特訓麼?竟這般鐵血傲骨?這也受得了?我便不信了!
遲晚晚手中一發力,便將他外袍扯落大半,拉扯之下貼身的內衫衣襟一鬆,露出大片肌膚,他惡狠狠的又湊近了兩分:“你說不說!你可知那火石是何物,不要再挑戰我的耐性!”
白墨眼神一暗,他自然知道火石是何物,這是折磨了他萬年的罪魁禍首,隻是這遲晚晚究竟是什麼人,竟也知道這樁事,那個糊塗姐姐雖然不大靠譜,但在這事上一向守口如瓶,怎麼也不會告訴一個魔界中人纔對,於是心中更加疑惑。
“你!”遲晚晚心中憋悶,快要氣瘋了,這十數萬年來他在尋找禁器這一道路上就從未走過運,苦苦追尋之下好不容易就要得到水卷,結果還陰差陽錯的連土印一道被林夕劫了去,火石殘損的主體被封在白染體內,他心中實在有些不忍動,也不敢動,如今好不容易再次探得了一點禁器的氣息,他又豈會輕易放過。
白墨氣的胸中一痛,在自家地盤,自己的寢殿,竟奈何不得這樣一個無賴,然怒到極致反倒靜了下來,單看他那一身醉意,便知無望,遂閉上雙眼,開始默唸心經。一副不願搭理他的樣子。
除去前頭一番急怒之下影響了心神,以白墨的聰慧,他自然看得出遲晚晚的僵硬神態,便知他心有顧忌,絕不敢對他如何,嘴上喊的厲害,扯他衣服的時候卻是指尖微顫,不過是在嚇唬他罷了。
可他不明白一件事,他從不飲酒,便不會清楚醉意之下的人,所思所做便不會儘如常理。
就譬如眼下的遲晚晚,見這個少年竟目光幽幽一轉,像看穿他心思一般,還十分不屑的閉上了眼,他感覺受到了莫大的侮辱,一咬牙便把他外袍一下扯落了丟在一旁,又一把捏住他下巴,逼他睜開眼睛:“你再不說話,我就不客氣了,看你這嬌弱的小身板能硬氣到什麼時候!”
這人是白癡吧。
白墨睜開眼,在這呼吸可聞的距離之下,打量了他幾眼。
麵對白墨這般探尋的目光,遲晚晚反倒不自然了起來,不由便退了半步,再一看他,這小子居然又把眼睛閉上不理他了。
遲晚晚這下真是酒氣漫進了靈台,全然昏聵了,拉著他手上力道一起將他往榻上一扔,打定主意要好好羞辱他一番,結果一個不慎哐的一下自己也摔了上去,腦袋一下磕在床邊頓時是頭暈目眩,呻吟了一聲手臂動了動終究冇能抬起來,竟就保持著這個姿勢昏昏沉沉的睡去了,一隻手還緊緊握著白墨的。
這人絕對是白癡。
白墨又默唸了許久的心經才忍下了吐血的衝動。事已至此,看他這樣子冇有一夜是不會醒過來了,瞥了一眼占據大半個床榻的遲晚晚,自記事起便是獨居的白墨頭一次嚐到了崩潰的感覺。
睡夢中,神釀的氣息一點一點散發出來,真要論起來,這是連上神境強者都難以抵抗的能量,更何況永遠隻能停留在真仙境的白墨,本以為一夜無眠,然而冇過一會兒光是空氣中遲晚晚身上散出來的酒氣,就將他也弄醉了去,平生從不飲酒,頭一回這般感覺,一下兩下的睜不開眼,慢慢也沉沉昏去。
翌日清晨,遲晚晚揉揉有些僵硬的胳膊,發現自己正已一個極其高難的姿勢趴了一夜,不由開始回憶昨夜,腦子裡渾渾噩噩的隻覺上一刻還在同白染無塵兩個飲酒,下一刻便是在榻上醒來。一伸手想要換個舒服點的睡姿再眠一眠卻赫然發現床上竟然還有個人,而自己還緊緊握了人家的手。
他一下子愣住了,僵著身子目光一點點移上去,便看到衣衫不整,麵色微微紅潤的白墨,怎麼…怎麼還是個少年?怎麼隻穿了內衫?怎麼還被自己給禁住了?
是…是自己喝醉了強行把人家帶回寢殿的?
還是…遲晚晚突然一張嘴,還是自己昨日根本就走錯了屋子!
小心翼翼的放開手,又慢慢探過身去看了看這少年的臉,又是一驚,他似乎…長得和白染有幾分相似啊,難道…
這下精彩了,拍了拍額頭,遲晚晚懊惱的解開白墨身上的禁錮。
淺淺呻吟一聲,白墨這樣的身子,被遲晚晚這麼**了一夜,又被動的被他的酒氣侵入體內,正是十分痠軟疲憊,便緩緩翻了個身。
遲晚晚卻嚇了一跳以為他要醒來,這可怎麼解釋的了,便一下僵住不敢動,眼睜睜看他身子轉過來半靠在自己身上,渾然間忘了自己本是可以隱去身形遁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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