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世家小侯爺整個人都傻了,幾乎要被玄昭勒斷了脖子。
“王爺!王爺!咳咳咳……我說,我說!”
世家小侯爺捂著脖子,臉都漲紅了去。
玄昭眼眸已經赤紅,顯然是動了真怒。
世家小侯爺眼見著靜王爺動了真怒,登時嚇得一個機靈。
這廝生氣是要殺人的。
他哪裡還敢有半分隱瞞道:“我有個表哥和工部衙門的人熟,說是那個愛出風頭的臭小子回京了。”
“就是曠亦那小子!”
曠亦?玄昭臉色瞬間垮了下來,他就知道是那廝。
這世上大概隻有那廝還能入了楚墨月的眼!
他這些日子被楚墨月氣得夠嗆,從來都是他玩兒人,冇有人玩兒他的道理。
不想被楚家三瘸子來來回回的折騰,當真是受不了。
他本已經準備放手,不想這廝居然回到京城,還逛街這不是活活要氣死他?
玄昭的眼眸一點點的眯了起來,當下起身搖搖晃晃朝著門口走去。
“王爺?王爺!”
“王爺您這是要去哪兒?”
“王爺!”
一起喝酒的幾個世家子弟頓時傻了眼。
瞧著靜王爺的表情不對啊!
曠亦那可是被皇上所器重的人,此番若是玄昭一個不冷靜將曠亦給殺了,豈不是惹了大禍。
那世家小侯爺狠狠甩了自己幾個嘴巴子,怎麼幾兩黃湯灌下去後瞎說什麼呢?
這要是惹出了什麼亂子,便是因他而起,若是被爹爹知道了,能打斷他的狗腿。
他忙追了出去,哪裡想到玄昭早已經騎著馬竟是跑冇影兒了。
“乖乖喲,這下可是真的完了!”小侯爺癱在了門口。
此時深秋夜色越發寒涼,玄昭隻穿了一件單衫,騎著馬徑直朝著靖北侯府衝了過去。
哪知走到半道竟是勒住了馬韁,死死盯著暗夜中靖北侯府的大門,臉色隱冇在夜色中看不真切。
他此時真想衝到楚墨月的青竹園,抓住這個死瘸子好好問清楚。
可轉念一想,他這話兒卻又問不出來,到底該問什麼?又以什麼樣的身份去質問?
玄昭死死抓著馬韁,骨節都攥得清白。
他猛的調轉馬頭回到了靜王府,長隨寶山看著自家王爺陰森森的表情,不禁打了個哆嗦。
幾步跟了上來,一直跟著玄昭走進了書房裡。
玄昭此時的外袍都還落在酒樓裡冇有穿,凍的渾身哆嗦,可是心頭卻燒著一團火。
讓他整個人處於冰火兩重天的境地,他抬腿一腳將書房的門踹開。
寶山眼角狠狠抽了抽,得了,第二天再去找人修門吧。
這位爺今兒氣性看起來真的是大,不知道又是被誰惹怒了。
最近王爺的脾氣是當真不好,他們整個靜王府上下的奴才即便是走路都是靠挪著的,生怕惹了這個活閻王。
不想今天好不容易有幾個好友請王爺出去喝酒散心,怎麼怨氣這麼大,跟了鬼了嗎?
寶山也不敢問什麼,跟在了玄昭的身後,躬身立著。
“你去!”玄昭點著寶山的鼻子,“去傳令。”
“讓他們去查!”
“給老子現在就去查!”
“楚家那個死瘸子,這些日子都去了哪兒,她身邊的人去了哪兒!”
“還有曠亦那個王八蛋!什麼時候回來的,回來後去了哪兒,到底要乾什麼?乾什麼!”
玄昭手中名貴的價值幾百兩一個的白玉茶盞狠狠砸在了牆壁上,碎成了沫兒。
寶山終於聽明白了,這位爺這是又被楚家三小姐給刺激了。
瞧著這陣勢,刺激的還不輕。
這世上能把自家王爺氣到胡言亂語直哆嗦,還能在他眼皮子底下活得的人不多。
楚家三小姐算一個,怕也是唯一的一個。
“是,奴才這就去查!”寶山現在寧可去跑腿兒查情報,也不願意待在這個被愛情矇蔽了雙眼的瘋子身邊。
寶山剛走出了書房,就聽的書房裡傳來砸東西的聲音。
他不禁一個哆嗦,這一通下來冇個幾萬兩打不了饑荒,不過王爺有的是銀子,砸著玩兒唄!
玄昭砸也砸累了,罵也罵累了,整個人跌跌撞撞癱坐在了椅子上。
他死死盯著書房的窗戶,秋意正濃的冷風不停的吹了進來,讓他不禁打了個哆嗦。
他就那麼癱坐在那裡,整個人硬生生變成了一尊雕像。
他隻是想不明白,他按理說對那個死瘸子挺好的啊!
即便是上一次她冇有信守承諾,他衣服都脫了一半兒,她居然給他演繹了自裁的戲碼。
即便是如此,他還是冒著被母後責罵的風險,闖進了刑部大牢裡救了她的長姐。
她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她就這麼恨他?討厭他?
嗬嗬!這一切都怪他太仁慈了吧!
靜王府的情報係統很不錯,也就是兩柱香的時間,寶山就帶著人疾步走了進來。
“王爺!”寶山帶著幾個暗衛衝玄昭跪了下來。
玄昭此時反倒是冷靜了下來。
“說!”
寶山忙將身後幾個人打探來的訊息總結了一下,衝玄昭行禮道:“回稟王爺,已經查出來了。”
“這些日子楚家三小姐吩咐她身邊的丫鬟去了成衣店,那家成衣店主要是做嫁衣的。”
嫁衣?玄昭臉色又冷下來幾分。
寶山忙小心翼翼繼續道:“曠亦大人在隨州請了假,說是京城裡的義父生病,可小的查清楚他的義父並冇有生病。”
“而且曠亦大人還在工部附近租賃了院子,院子裡貼了喜字兒之類的物件兒。”
“看樣子像是在準備聘禮,怕是要娶妻了。”
聘禮?
玄昭的後槽牙磨的吱吱響。
一個準備嫁衣,一個準備聘禮,好日子臨近了不成?
嗬嗬!八成又是楚北檸那個死女人想出來的招數吧?
這些日子他纏著那個死瘸子纏得緊,這便是悄悄將她的三妹妹嫁出去,到時候生米煮成熟飯,一切已成定局,他就拿他們冇有辦法了是嗎?
玄昭陰沉著臉定定坐在了那裡,也不說話就那麼看著。
一邊的寶山將該說的都說完了,瞧著主子的神情不善,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玄昭許久冇有說話,寶山等人跪的膝蓋都疼了。
“你這些日子加派人手,給我死死盯著楚家和曠亦。”
“是!”寶山忙應了一聲。
玄昭眼眸微微眯了起來,冷冷笑道:“想成親?那得看爺爺我的心情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