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王的話音剛落,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氣。
裴未央其實是章王的繼室,在裴未央嫁給章王之前,章王府裡還有一個正妃,後來得了急症死了。
章王後來迎娶了裴未央為繼室,裴家也藉著章王的實力將自家的幾個子弟都安排到了軍中,偏生這些子弟都很爭氣,如今裴家反倒是成了大周的第一軍事世家。
如今章王莫名其妙說楚家四小姐與章王之前死去的正妻很相似,這裡頭的意思,所有人都明瞭。
楚北檸的手狠狠攥成了拳,今兒去他的章王,他若是敢將自己妹妹禍害了,她真的能和這幫下作玩意兒拚命。
她上前一步聲音已經冷了許多:“王爺說笑了,舍妹哪裡敢比得上先王妃的風姿,一個莽撞至極乳臭未乾的小丫頭罷了。”
楚北檸轉過身看向了自己的妹妹冷聲道:“出來這麼久,你娘也惦記著你呢,回去吧!”
“是!”楚望月看得出來長姐這是要強行將她保下來。
她忙要轉身,可是抓著自己手的章王妃裴未央卻絲毫不鬆手,而是緊緊抓著她的手笑道:“不若這樣吧,我在王府裡也有些孤單,不若楚四小姐嫁入章王府,既能陪陪王爺,也能陪著我說說話兒,如何啊?”
楚望月頓時傻眼了,章王這是要讓她做了章王府的小妾?
但凡是曉得裡麵彎彎繞的貴族子弟們看向了楚望月的眼神都帶著幾分同情了,唯獨那些門第低微的女孩子們卻是羨慕死了楚望月。
明明整個詩會上,這個女人就坐在那裡和她的傻妹妹一起吃東西了,哪裡想到居然會入了章王的眼?
彆說是正妻,即便是章王府裡的一個妾室,以後也是說不出的榮華富貴,冇想到楚家的女子們都是這般的厲害?
楚北檸上前一步強行將楚望月的手從裴未央的手中拽了出來,她現在已經翻臉了。
即便你是玄小鳥的白月光也好,還是玄小鳥的硃砂痣也罷,她現在很討厭裴未央這種說一套,做一套的賤人!
“王妃言重了,她何德何能怎麼可能嫁入章王府裡去?況且我們楚家雖然門第低微,但是當年我爹死的時候留下來的遺言,我們楚家的女子不做妾!”
楚北檸定了定話頭冷冷笑道:“這小妾誰想做誰做去!”
章王徹底被激怒了,看向了臉色陰晴不定的玄鶴:“梁王,你就是這麼管你的內宅的?”
“你妻子同本王說話的方式,本王很不開心!”
你不開心?老孃還不開心呢!
你個死變態!
楚北檸將楚望月拽到了身後躬身福了福道:“皇叔言重了,侄媳婦對皇叔您的敬重猶如滔滔江水綿綿不絕。”
“隻是祖訓難為,實在是抱歉了。”
玄鶴淡淡掃了一眼楚北檸道:“還不帶著四妹妹退下,你以為什麼樣的場合也能由著你胡言亂語不成?”
“是!”楚北檸頓時鬆了口氣,玄鶴依然站在她這一邊,這就好說了。
她要帶著四妹妹趕緊離開這是非之地,不想章王陰森森笑道:“既然楚家有祖訓,那麼本王就請皇上賜婚,畢竟這麼多年來,遇到一個很像先王妃的人很罕見,想必皇兄會體諒本王的苦衷的。”
楚北檸的頭皮頓時炸了,這事兒玄鶴不好幫她了。
誰都知道晉武帝對自己這個素來胡來的弟弟那幾乎是寵慣的厲害,就因為他替自己的哥哥擋了一次刺客,丟掉了一隻眼睛。
是的,她楚家的祖訓很重要,可是祖訓再怎麼重要也抗不過皇命難為啊。
這下子所有人都滿懷深意看向了楚家姐妹。
一邊的鄭君華幾乎要笑出聲來,捂著唇笑道:“是啊,難得楚四小姐像章王爺先王妃,今兒當真是美事一件,可喜可賀。”
“像你娘個像!你怎麼不說你和母豬也很像,你們都是母的!”楚北檸勃然震怒,就是這個小賤人不停地挑撥,她猛地朝著鄭君華走了過去。
“你……你要乾什麼?”鄭君華之前被楚北檸打怕了,忙向後退開,連帶著案上的酒盞都帶倒了去。
“梁王妃!你成何體統?”鄭君華的生母程夫人臉色一沉。
“我成你娘!”楚北檸破口大罵,“也不瞧瞧你養出來個什麼畜生小王八蛋!”
“見不得彆人的好兒,自個兒的衣裳都在宗人府裡掛著呢,臉皮比永定門的城磚還要厚一些,怎麼就這麼不要臉的出來現眼呐!”
“夠了!發的什麼瘋?”玄鶴忙低聲嗬斥。
“夠什麼夠?感情不是你們的妹妹去做妾啊!你們想做自個兒去啊!禍害我妹妹做什麼?”
楚北檸高聲叫罵道:“你們這些世家子,扒灰的扒灰,養小叔子的養小叔子,什麼下三濫也見識過,我妹妹冰清玉潔的姑娘,見識不了那些醃臢!”
這下子楚北檸連鄭國公府裡的那些齷齪事也罵了進去!
程夫人頓時臉色劇變,京城裡早就有傳聞。
鄭國公府的嫡子死得早,現在是鄭國公府的二爺執掌,大房裡的程夫人據說和小叔子有一腿。
後來即便是死了丈夫,程夫人也能在鄭國公府裡站穩腳跟,據說也是公公偏愛。
這事兒被楚北檸罵出來後,即便是太子玄宸也是臉色尷尬萬分。
“大哥,這娘們兒是不是瘋了?”玄昭一陣陣抽冷氣。
程夫人氣得哆嗦,點著楚北檸道:“你再這麼信口雌黃……”
“我信口雌黃什麼?”楚北檸叉著腰一幅農村婦女乾架三部曲的節奏。“我就是隨便說說,你著什麼急出來應下這件事情?”
“我……”程夫人臉色都白了。
楚北檸冷笑道:“怎麼?你們鄭家這麼喜歡做三兒做妾,你們去啊,你讓你姑娘去啊,要不再貼上你這老的,多好玩兒啊!”
“楚北檸!你夠了啊!”玄鶴實在是冇臉見人了。
四周的貴女們看得目瞪口呆,她們之前也吵過架,可是冇有梁王妃這麼酣暢淩厲。
程夫人都快要哭了:“你還是王妃呢,梁王真該休了你!”
“呦嗬,我是皇家兒媳婦兒,休不休我,輪得到你一個普通官宦家的說我,你他娘怎麼不給我父皇出出主意,告訴父皇這家國天下你們鄭家說了算啊?”
程夫人一個踉蹌朝後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