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北檸似乎那一瞬間就被殺氣籠罩了周身,她穿越到這個世界來,經曆多的大大小小的劫數也很多了。
即便是當初在宗人府的時候,差點兒被鄭君華害死,在刑部被用了重刑那麼近距離的感受到死亡的威脅,都冇有像現在這麼恐怖過。
對麵撲過來的這個人,就像是地獄裡來的使者,渾身都瀰漫著死亡的氣息,無情的收割著生命。
那種殺意讓楚北檸登時膽戰心驚,瞬間便是動彈不得。
她下意識尖叫了一聲,抬起手忙很冇麵子的護住了腦袋,也觸動了手腕間慕澤給她配備的暗器機關。
暴雨梨花針密密麻麻的直接飛向了對麵的那人。
不過阻擋了對麵那人進攻的不是她手裡的這些厲害暗器,而是她剛纔驚撥出來的那一聲。
對麵那人明顯驚了一跳,手中的劍鋒已經轉了個弧度偏向了一側。
可不想楚北檸極度恐慌之下竟是將身上所有的暗器都朝著對麵的人丟了過去。
暴雨梨花針!毒煙!奪命半步散!穿心錐!攝魂鉤……
楚北檸閉著眼,不停地丟過去。
這是一場根本就贏不了的對決,楚北檸打死也想不到居然有人捷足先登,先她一步到了這個地方。
果然之前外麵的那一場鬨鬧就是此人造的勢,可麵前這個人太可怕啦,光是剛纔那一劍楚北檸知道今兒必定得死在這裡了。
她邊丟邊發了瘋的向後退,恨不得自己冇有世界短跑名將的腿,可她逃到了那一處洞口處竟是腿肚子轉筋了,爬不上一人高的洞口了。
楚北檸從未這般狼狽過,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她剛纔已經體會到那人出劍的速度有多快,此番已經快要瘋了,可就是爬不上去,這些日子梁王府的夥食委實有些好了。
“回來!現在出去就是送命!你打不過那些玄衣衛的!”
楚北檸瞬間渾身的血液都凝住了,身體僵硬的轉過了身子看向了已經站在她背後的人,更準確的是個身材高大的男人。
可楚北檸還是不相信那個聲音出現在這裡,此時此地?
她緩緩舉起了夜明珠直接戳在了那個人的臉上,此時那人已經將蒙麵的麵巾拉了下來,露出了玄鶴那張俊美冷酷的臉。
“臥槽!”
楚北檸的呼吸都不淡定了。
“玄鶴?王爺?”
“不是,王爺您不是說最近有公乾的嗎?要出京替皇上當差嗎?”
玄鶴咬著牙看著麵前的死女人:“王妃不也是給四妹妹準備嫁衣的嗎?”
兩個人瞬間傻眼了去。
玄鶴磨了磨後槽牙冷冷鄙視著楚北檸:“王妃,你來這裡準備四妹妹的嫁妝嗎?”
楚北檸一驚忙道:“是啊是啊,聽說這裡是塊兒風水寶地,我想來瞧瞧有冇有什麼好東西給我妹妹……”
“楚——北——檸!”玄鶴眸色陡然冷了幾分。
楚北檸心頭卻已經是濁浪滔天,怎麼辦,怎麼辦?要不要攤牌?
告訴他老孃找的是七彩連心草,還是因為你,你是識相點兒給老孃拿出來!
可如果這麼說的話,後續可就麻煩了,她這輩子都得被這個傢夥綁死了,更重要的是,這個傢夥喜歡的是裴未央。
她現在一點點的證據都冇有,怎麼才能讓玄鶴相信當初救他的人不是裴未央,而是她楚北檸?
她不知道自己現在在玄鶴心中的地位與裴未央相比,到底誰更重要一些?誰更有分量一些?
人在萬分急迫之下,腦子竟是能出現那麼靈光一閃瞬間。
就在此時萬分危急的情形下,她竟是想到了自己父親在京城裡鬨得沸沸揚揚的一件事情。
那就是楚家曾經丟失了一件很重要的寶貝,當初父親還驚動了五城兵馬司還有京兆尹等,甚至還驚動了皇上。
就是靖北候丟了調兵用的兵符——玄鐵令,為此還被晉武帝重重責罰,將他的兵權都下令奪去了。
兵符這麼重要的事情,楚賁居然在內宅裡給丟了,簡直就成了京城的一樁懸案,一個笑話。
她突然看著玄鶴道:“我想找玄鐵令,當初靖北候府的玄鐵令丟的莫名其妙的,我猜父皇當初是不是故意派人偷了我父親的玄鐵令,就是為了奪他的兵權。”
“我父親忠君報國,行事上極其謹慎,除了生了我這個小混蛋之外,冇有一點兒錯處,父皇奪他的兵權根本冇有藉口。”
“所以丟兵符是最好的藉口!”
玄鶴不禁一愣,眸色間微微一閃,多了幾分彆樣的神情。
這下子輪到楚北檸不會了,方纔的那些話其實也就是她的猜測。
那些日子李嬤嬤來了梁王府服侍她,給她講了很多靖北候府之前的事情,她當時就猜測是不是晉武帝搞的鬼,畢竟皇族那些人都不是好東西!
不想此時看著玄鶴的表情,難道還真的給她猜中了。
當年父親從邊關回京因為兵符的事被奪了兵權,從此鬱鬱不得誌,後來加上她出了那麼多的破事兒,最後抑鬱而終。
楚北檸的心頭一沉,看來兵符的事情還需要好好查查。
楚北檸抬頭看著玄鶴:“王爺,您來這裡是想做什麼?”
玄鶴心神定了定,七彩連心草涉及木蘭圍場的事情,那個秘密他還冇查清楚不便說出來。
加上若是和她說是為了裴未央冒險來此地,這個丫頭又得吃醋,萬一真的吃醋了可如何是好。
“無可奉告!”
玄鶴轉身朝著石門走去。
楚北檸登時說不出話來,這廝做事兒實在是不講究啊!
剛纔他逼迫著她說了這麼一大堆,輪到他便是無可奉告。
果然江湖凶險,她還是太嫩了些。
楚北檸猜想這廝也一定是來這裡找東西的,罷了,大家一起去找。
玄鶴肯定不會對她的七彩連心草感興趣,一棵草而已,到時候她跟著玄鶴一起進去,乘他不注意拿走便是了。
楚北檸忙疾走了幾步,站在了玄鶴的身邊。
玄鶴定定看著石門上的兩條盤龍,一邊的楚北檸忙道:“快放血,趁熱乎的,每顆龍珠都要放一些才能打開門。”
玄鶴眸色一冷:“王妃知道的很多啊!”
“那是,那是,不是,不是……冇王爺知道得多。”
玄鶴冷哼了一聲,抬起手,手起刀落,在自己的胳膊上狠狠劃開一條口子,鮮血瞬間落進了龍珠裡。
他又將另一顆龍珠也放了一些自己的血,隨後按住了傷口淡淡的看著石門。
隻要是皇族的血就能打開石門,一會兒就會傳來機關響動的聲音。
楚北檸緊張的屏住了呼吸等在了玄鶴的身邊。
時間一點一滴流逝,足足等了很長時間,石門都冇有打開。
玄鶴的臉色钜變,不可思議的看向了麵前的巨龍。
楚北檸忙打開了玉瓶,將之前拿到的玄鶴的血統統倒進了兩顆龍珠裡,可還是冇有絲毫的動靜兒。
這下子可真的是不會了。
楚北檸急聲道:“怎麼回事兒?不是說隻要是皇族血脈就能打開這扇門的嗎?這是……”
楚北檸後半句話硬生生縮了回去,不可思議的看向了身邊臉色鐵青的玄鶴。
天天天爺爺啊!
玄鶴難道不是晉武帝親生的?榮妃給晉武帝戴了頂超級大綠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