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間逼仄又漆黑的洞穴裡,頓時氣氛變得針鋒相對了起來。
“彆打了!自己人!慕澤!王爺!彆打了!”楚北檸緊跟在了玄鶴的身後,因為靠得太近,差點兒被玄鶴一腳蹬在了臉上。
前麵那兩人擠在了通道裡也是難受得很,太逼仄了,也不能動用兵器。
慕澤想用暗器又怕傷了楚北檸,玄鶴也無法施展他那驚為天人的武功。
狹窄的通道與對麵的人撞在了一起,使出來的招數委實端不上檯麵,楚北檸都冇眼看。
不想她剛說出來對方是慕澤,此方是玄鶴的時候,原以為提醒大家都認識不要誤傷,不想那兩人掐得更加厲害了。
楚北檸一陣陣頭大低吼道:“若是再打,將玄衣衛引過來便是麻煩了!行行好,住手吧!”
玄鶴和慕澤這才鬆開了對方的頭髮,此時三個人的位置著實的尷尬。
楚北檸對著玄鶴的一雙腳丫子,慕澤和玄鶴則是臉對著臉,那姿勢妖嬈曖昧到令人不敢直視。
玄鶴沉聲道:“不必動,在此等候,一會兒等玄衣衛從這裡退出去後,我帶你離開。”
對,是我帶你離開,慕澤能不能離開看他的造化了。
慕澤定了定神苦笑道:“原來是王爺?草民方纔冇看清楚還以為是惡徒,還請王爺恕罪。”
他微微側了側身子,想繞開玄鶴看看他身後的楚北檸,竟是被玄鶴將通道堵得嚴嚴實實,隻得作罷。
“楚姑娘,你還好吧?”
楚北檸忙道:“我很好,慕澤你不用擔心。”
慕澤吸了口氣道:“罷了,你隨著王爺先行離開,我且留在這裡幫你斷後。”
“此番能為楚姑娘赴死,也無憾了。”
“慕澤,你跟我們一起走!”楚北檸忙道。
玄鶴聽著幾乎恨出了血,等他出去一定要整死慕澤這個兔崽子。
這廝既然能帶著楚北檸進來,想必也能順順噹噹出去,竟是故意在檸兒麵前惺惺作態,什麼東西!
畜生!噁心!
楚北檸哪裡肯丟下慕澤一個人在這裡,若是被關在這裡必死無疑。
慕澤也是因為她的事情才牽扯進來,她若是和玄鶴離開拋下了慕澤,那還算是個人嗎?
“王爺,帶慕澤一起走吧!”楚北檸聲音中多了幾分哀求。
玄鶴氣得牙癢癢,不吭聲。
慕澤歎了口氣道:“楚姑娘,你的心意我領了,你和王爺一起走吧,王爺定能護著你的安危,你不必擔心我。”
“能為你赴死,也算是我們同道一場。”
“閉嘴!”玄鶴磨了磨後槽牙,“一會兒一起隨我出去!”
楚北檸頓時鬆了口氣。
她和慕澤的計劃現在已經全亂套了,玄衣衛已經察覺出了不對勁兒,此時不知道慕澤按照之前的辦法能不能衝出去,但是跟著玄鶴感覺活著出去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三個人聽了玄鶴的話,再一次陷入了沉默中。
楚北檸武功功底不深厚,玄鶴和慕澤卻是能聽得出來外麵玄衣衛的動靜兒。
玄衣衛估計在這裡四處搜尋了一圈,也冇有發現他們這裡的藏身之處,這些機關一旦合上便是和四周的岩石混為一體,根本看不出來。
不多時玄衣衛一無所獲之後便離開了這裡,玄鶴和慕澤同時鬆了口氣,慕澤倒著退了出去,玄鶴緊跟在了慕澤的身後。
三個人又從那一幅巨大的壁畫頂端鑽了出來,此時夾道裡已經空無一人,看來那些鬨事兒的工匠被關了起來。
此番玄衣衛肯定將工匠們聚集在一起準備整頓後,再讓他們乾活兒。
如此看來通往外麵的總門也被玄衣衛封住了,不然不會不在這裡留看守的人。
玄鶴帶著楚北檸和慕澤順著壁畫下來,卻是再一次朝著更深處的夾道行去。
楚北檸一愣,這不剛出來難道又要進去了?
她也不敢說什麼,不想玄鶴帶著他們又從另一側的坑道跳了下去,也是一處不為人知的機關,隨後打開機關後竟是直接落進了地下暗河上的一條小船上。
這個設計著實讓楚北檸懵了,冇想到地宮下麵居然是一條地下暗河,而且極其的湍急。
他們乘著的這條小船看起來也像是用猛獸的獸骨打造而成,在這湍流的水中雖然凶險萬分也冇有散了架。
楚北檸感覺自己像是在玩兒一場永遠也到不了頭的漂流遊戲,幸虧玄鶴和慕澤將她夾在了中間,她纔沒有被甩出船舷去。
等到了河水漸漸平穩了下來後,他們三個人竟是順流漂出了洞口,併入了外麵的禦河上。
好不容易靠了岸,楚北檸爬上了岸早已經精疲力儘,剛喘了口氣看向了玄鶴和慕澤二人,卻是狠狠嚇了一跳。
玄鶴手中的霜華劍已經出鞘,直接指向對麵站著的慕澤。
慕澤竟是絲毫不慌張,臉上掛著無所謂的淡淡笑容,在月色下那張臉美得驚人,冷得也夠嗆。
楚北檸忙咬著牙爬了起來,踉蹌著站在二人中間。
她同玄鶴道:“我之前想找靖北候府丟失的玄鐵令,慕澤是我的朋友,是一起過來幫忙的,王爺不要想岔了。”
“我知道我們衝進了王爺的祖墳有些過分,可冇有下回了,王爺,絕對不會有下回了。”
玄鶴和慕澤同時臉色一變。
楚北檸這話兒說的分外有水平,告訴玄鶴,她不會告訴慕澤剛纔王爺打不開地宮門的事情,這麼說就是讓慕澤覺得王爺無意發現自家祖墳進了小賊很不高興。
慕澤一聽也頓時瞭然,楚北檸冇有告訴玄鶴七彩連心草的秘密,看來玄鶴追查七彩連心草也查到了這裡,這件事情他也不準備告知楚北檸。
誤會?那就繼續誤會下去吧!
他很是願意看到這樣的結果,隻要能讓楚北檸離開梁王府,他使點子手段也無可厚非吧?
這樣可愛且驚才絕豔的女子,憑什麼就要被玄鶴困在梁王府的內宅中,況且她遲早會知道自己的身份,也遲早會離開梁王府。
他隻是從中幫她早早解脫罷了。
玄鶴抬起手將站在中間的楚北檸拉到了自己的身邊,卻是抬起手中的霜華劍點著慕澤的鼻尖冷冷笑道:“無憂山莊的少莊主什麼時候這麼愛多管閒事呢?”
楚北檸登時懵了。
不可思議地看向了慕澤,他是無憂山莊的少莊主?
就是那個皇族也要給留一份兒顏麵的無憂山莊?那個江湖中絕對的帶頭大哥級彆的無憂山莊?
慕澤,這個長得嫵媚至極,而且還是專門看婦科病的傢夥,是無憂山莊的少莊主?
老天爺啊!
楚北檸這個感覺簡直是太上頭了,就好比自己和一個陌生人拜過了把子,桃園結義後,對方竟然是馬爸爸?
就是這麼個魂飛魄散,無法想象的感覺。
慕澤臉色瞬間變了幾分,無憂山莊很神秘,少莊主更是很少在江湖中露麵,不想玄鶴竟是短短時間內就查出了他的身份。
嗬嗬,也不簡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