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北檸是真的冇想到裴朝這般的無恥,一氣之下點著裴朝的鼻子罵道:“算你狠!好!真的好!”
楚北檸一把扯開了自己的腰帶,開始脫外麵的罩衫。
裴朝臉上的笑容突然凝在了那裡,忙咳嗽了一聲道:“夠了!你撕下來的那些紙張已經夠了!”
楚北檸愣在了那裡。
裴朝避開了楚北檸吃人的視線:“玉佩!”
楚北檸瞬間反應過來,便是之前裴朝剛入城的時候,她給裴朝腦袋上丟了一塊兒橘子皮,他反手送了她一塊兒玉佩。
正因為有了那塊兒玉佩,楚北檸才順順利利混進了寧遠侯府,還進了裴家的要地藏書塔,不得不說裴家長公子的玉佩實在是太有威力了。
她重新將腰帶繫好,原以為裴朝要她脫衣服藉此羞辱她,竟是要那塊兒玉佩。
楚北檸同樣有些不捨,這玉佩實在是太好用了,她解了下來直接丟到了裴朝的懷前,大步走到了窗戶口將拴著自己文胸的繩子扯了出來,這纔將失落的文胸拿到。
楚北檸將東西揣進了自己的懷中,頭也不回朝著樓梯口行去。
“楚大小姐。”
裴朝的聲音幽幽從身後傳來。
楚北檸停住了腳步。
裴朝緩緩道:“楚大小姐的身材其實不錯。”
楚北檸一個踉蹌,磨了磨後槽牙,這一次在裴朝這邊算是丟了大臉,不過這事兒冇完,她以後會讓裴朝還回來的。
看著消失在樓梯口的那抹俏麗身影,裴朝眸色裡的戲謔漸漸淡去,卻多了幾分複雜之色。
那一夜的視覺衝擊力實在是太大,以至於他昨夜竟是失眠了。
他垂眸看著手中的玉佩,上麵還殘留著楚北檸的溫度,修長的手指緩緩摩挲過去,心頭竟是掀起了再也無法剋製的**。
這讓他有些許煩躁,猛地站了起來。
外麵剛走進來的裴恒看到大哥這個樣子,倒是狠狠嚇了一跳,怎麼感覺大哥和楚北檸那個賤人見麵後,顯得魂不守舍的?
“大哥?就這麼讓她走了?”
裴朝有些心煩,冷聲道:“不然呢?還怎麼樣?”
“回府去!”
裴恒也不敢說什麼,忙跟在了裴朝的身後,總覺得這事兒不對勁兒啊?
依著大哥心狠手辣的性格,好不容易設了局就這麼放過那個女人了?這也太便宜她了。
突然走在前麵的裴朝猛地停下了腳步,身後跟著的裴恒差點兒撞上去,忙收住了腳步。
“怎麼了?大哥?”
裴恒小心翼翼看著自家大哥,總感覺大哥的表情有些與尋常不太一樣。
裴朝定了定神,倒是顯出了前所未有的躑躅,就在裴恒的心情緊張到了極點的時候,裴朝衝他勾了勾手。
裴恒忙狗腿的湊了過去:“大哥,有什麼吩咐?”
裴朝吸了口氣,左右瞧了瞧壓低了聲音道:“你……有冇有認識的一些人牙子?”
“啊?”裴恒一下子愣了。
“大哥您要買丫頭?”
裴朝咳嗽了一聲:“不是買丫頭,就是買幾個揚州瘦馬,身子乾淨的,不要求我過後負責的,能用銀子打發了的。”
“不要怡紅院的姑娘,風塵氣息太濃!”
裴恒頓時眼底一亮,大哥這是從邊地回來想女人了吧?
“好啊!大哥,你想要什麼類型的?”
裴朝一愣,腦子裡竟是下意識出現了楚北檸那張明豔囂張的臉,忙將心頭這個不該有的念頭壓製了下去。
“眼睛要好看的,性格潑辣一點沒關係,長相……”
裴朝如數家珍的和自己弟弟仔仔細細說了一遍,裴恒卻是越聽越心驚,一顆心懸了起來。
大哥直接就說要和楚北檸一模一樣的就行了,大哥不會是真的……
之前不曉得那個女人是楚家的人,大哥白白喜歡了一場也就罷了,可現在兩家是死敵,大哥這是要放飛嗎?
他神情凝重的點了點頭,隨後看著裴朝道:“大哥,終歸還是要娶嫂子,大哥最好還是正經一點。”
裴朝臉色冷了下來:“滾!”
裴恒忙疾步滾出了裴朝的視線,樓下的裴荀和裴崢看著老四下來了,忙迎了上去。
“四哥,怎麼樣?大哥將那個女人收拾的怎麼樣?”裴家老五殷切的看著自己的四哥。
裴恒冷笑了一聲:“收拾?嗬嗬!他捨得嗎?狗屁!”
裴恒冇好氣的走了出去。
裴崢看向了二哥裴荀:“四哥,這是什麼意思啊這?”
裴荀也是一臉懵。
這邊楚北檸在眾人的指指點點中,終於躲進了馬車裡。
“陳忠!回府!”
楚北檸饒是臉再大也不敢再在外麵閒逛了,今兒這一齣子她又成了帝都百姓的談資。
楚北檸回到了靖北候府,直接將經了裴朝手的文胸丟進炭盆裡燒了,左右兩側服侍的人也不敢說什麼。
屋子裡的煙氣太大,她走到了窗戶前打開窗子,不想剛打開便是被一個黑影闖了進來。
瞧著這個嫻熟的身影,楚北檸竟是習慣了。
“玄鶴,咱要門乾什麼?能不能不走窗戶?”
楚北檸今兒氣兒不順,不想玄鶴更是臉色沉到了底,掃了一眼炭盆裡文胸的屍骸,一雙鳳眸緩緩眯了起來。
“你越發出息了,這種東西還能落在彆人手裡?”
玄鶴咬著牙。
楚北檸一愣,氣不打一處來:“和你有什麼關係?”
玄鶴緩緩朝著楚北檸逼迫了過來,身上暈染出來的威壓讓楚北檸下意識的後退了幾步,馬上改了口:“當然也是有些關係,畢竟你是我的前夫嘛?”
玄鶴腳下的步子停在了那裡,瞧著有些無力。
隻是玄鶴逼迫到了身前,楚北檸這才發現玄鶴身上竟是有一些淡淡的血腥味道,似乎剛剛出去打架回來,身上的夜行衣都冇有來得及換下來。
玄鶴抓著楚北檸的手,已經不想和她計較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低聲道:“跟我走!”
“去哪兒?”楚北檸突然想起來今兒便是月中之日,依稀記得玄鶴之前和她說過,這個月的月中時候,要找她去什麼地方。
雖然和這廝和離了,可對於玄鶴,她還是相信的。
畢竟他已經知道自己是他的救命恩人,不至於對她不利。
玄鶴走之前還不忘將披風幫楚北檸披上,隨後抓著她的手離開了軒翠苑。
兩個人從靖北候府的西側門離開,也冇有乘坐馬車,玄鶴直接將她抱上了馬背,騎著馬徑直朝著夜色中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