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概是大晉史上最罕見的一次牌局,簡直是歎爲觀止。
高台上已經擺了一張方桌,楚北檸,斛律衍還有裴朝分彆坐在了桌子邊。
桌子上放著一副特殊的牌,是楚北檸當下找來了硬一點的竹片畫出來的,上麵畫著特殊的符號。
幸虧裴朝和斛律衍都不是傻子,甚至是絕頂聰明,這種符號一教就會。
此番桌子外側站著紅娘還有四大美人,四大美人已經顧不上什麼雅緻風姿了,齊刷刷站在了楚北檸的身後,給楚北檸加油打氣。
畢竟有錢的男人很常見,有趣的靈魂可不多見,她們打心眼兒裡喜歡這個王公子,巴不得他贏了後,將她們一起帶走。
姐妹們都是伺候男人的人,尤其是帝都的這些權貴,翻臉無情,稍有個伺候不慎便是生死在眼前。
裴將軍固然長得好看,煞氣太濃,看著就害怕。
斛律衍固然煞氣不足,可畢竟是柔然人,她們也不願意觸了黴頭。
唯獨這位王公子,對她們和藹可親,還大氣,關鍵她們敏感的感覺到,這個王公子對她們不像其他人一樣鄙夷,而是難得的尊重甚至是憐惜。
故而四個美人緊張的抿著唇,幾乎要靠在楚北檸的身上了。
“王公子!出這個!出這個王公子!”
“好說!好說!妹妹們稍安勿躁!”楚北檸唇角微翹,染著一層令人舒服的笑意。
高台四周卻端坐著太子,安王,靜王還有梁王爺,其他的權貴也伸長了脖子看著台子上的這一場賭局。
楚北檸也不占裴朝和斛律衍的便宜,而是提議先試著玩兒幾局,玩兒下來以後如果裴朝和斛律衍喜歡這個玩兒法,他們便正式開始了。
“順子!”楚北檸啪的甩出了一遝牌。
裴朝冷冷吐出來一個字兒:“炸!”
“哈哈哈哈……王炸!”斛律衍發自內心的開心,這遊戲太好玩兒了,他竟是隱隱有些上頭。
冇想到試玩兒的這幾局,他竟是贏了六七成,裴朝贏了三四成,唯獨楚北檸一直輸,表情都要垮下來了,還不停的被身後的美人們指點。
嗬嗬!到底是女人!還以為能通過玩兒牌便贏了他,簡直是做夢!
裴朝也生出了幾分興致,將手中的牌丟了出去,抬眸看著麵前眉眼豔麗的楚北檸冷冷笑道:“不必試玩兒了,正式開始吧!”
楚北檸眼神一慌忙道:“裴將軍,斛律王爺,咱們再試幾局!我不知道這是咋了,手氣不是很好!再給個機會嘛!拜托了!”
楚北檸眼巴巴的看著裴朝,裴朝眸色一閃,心頭一跳,臉上卻更是冷厲了幾分。
“試到什麼時候去?不試了!正式開始吧!”
斛律衍看了看外麵的天色:“再試下去,這天兒可就亮了!”
楚北檸不情不願的點了點頭,苦著臉開始洗牌。
四周圍觀的幾個人也是臉上暈染著些許緊張之色。
長風不禁低聲道:“王爺,楚姑娘瞧著狀態不是很好,彆真的給輸了。”
玄鶴冷笑了一聲:“那兩位怕是要倒黴了!”
楚北檸抹了一把額頭的冷汗,緩緩起身衝太子玄宸躬身行禮道:“殿下,那小的再和殿下借一點兒銀子吧!”
玄宸也是替楚北檸捏了一把汗,高聲笑道:“外麵牛車上的寶物隨便取用!”
楚北檸忙道謝,隨後太子府的人將一大箱子的金錠子送了進來,堆砌在了地麵上。
裴朝一抬手,裴家人也將裝著金錠子的箱子送了進來。
斛律衍自然不敢落後,高興的跟進。
楚北檸咳嗽了一聲道:“十局!我們碗裡麵的每一顆豆子代表一箱子金錠子,一會兒十局結束後,誰麵前的豆子最多,誰贏!最後折算成銀子。美人歸那位爺,銀子也歸那位爺!”
裴朝冷哼了一聲,斛律衍卻是迫不及待的笑道:“好!王公子請!”
楚北檸輕笑了一聲,眸色微微掠過一抹寒涼。
方纔是讓著你們的,你們還真的以為老孃穿越前那十萬歡樂豆是白得的嗎?
紅娘高聲道:“比試開始!”
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眼巴巴瞧著高台上的決殺。
瞧著那一箱子一箱子的金錠子被搬進來,這樣的賭局太刺激了,即便是經常混跡帝都賭場的那些老賭棍都冇有見過這樣的場麵,也隻有這些權貴們能玩兒得起。
時間在緊張又刺激的局麵中緩緩流淌。
楚北檸連著輸了三局,斛律衍贏了兩局,裴朝贏了一局。
玄宸也有些坐不住了,直起了身子看向了高台。
斛律衍身後的金錠子越來越多,他嗤的一聲笑了出來:“不好意思諸位,得空兒本王請你們喝酒。”
贏了這麼多的金錠子,他難得說這麼大氣的話。
楚北檸不動聲色,眉頭緊鎖,定定看著手中的牌。
裴朝掃了一眼楚北檸,眸色陰晴不定。
第四局正式開始了。
“搶地主!”楚北檸瞧著牌不錯,高聲喊了出來。
“我搶!”斛律衍繼續做大,嘿嘿笑了出來。
裴朝的牌不怎麼樣,可是瞧著斛律衍那個得意的樣子便是臉色沉了下來。
“我也搶!”他聲音沉冷。
楚北檸唇角勾起了一抹嘲諷,小裴子啊小裴子,一會兒怕是你輸的連回家的路也認不得了。
楚北檸緩緩吐出來兩個字兒:“明牌!翻倍!”
四周頓時倒吸了一口冷氣,翻倍意味著什麼,所有人都不言而喻。
裴朝和斛律衍看向了楚北檸的牌,頓時愣在了那裡,順子,天衣無縫的順子,硬生生將裴朝和斛律衍的牌憋死在手中。
第五局……第六局……
第十局……
全部都是明牌!
都是明牌!
而且楚北檸全贏!
四周陷入了死一樣的寂靜,楚北檸身後的位置已經堆滿了金山,裴朝和斛律衍身後的那些金錠子所剩無幾。
裴朝還好一些,斛律衍像是一個輸瘋了的賭徒,幾乎將自家的寶石也輸了個精光。
斛律衍刷的一下子站了起來,死死盯著楚北檸,眼睛都紅了。
玄鶴眉頭微挑,手緩緩放在了腰間的佩劍上,如果斛律衍犯渾,他直接給他一刀。
楚北檸抬眸看著雙眸赤紅的斛律衍,不想柔然大王子還真的是輸不起。
“殿下,願賭服輸!既然坐在了這個桌子上,最後什麼樣的結果,各自都得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