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王爺,那是妾身的酒杯,”楚北檸眼睜睜看著玄鶴拿走了自己的酒杯,忙出聲提醒。
她知道玄鶴有些潔癖的,這廝怕是拿錯了。
不想玄鶴轉過臉看了她一眼,那一眼冷的厲害,冷意卻也是一晃而過。
他淡淡笑道:“愛妃慌什麼,咱們睡都睡了,何必分彼此?”
楚北檸和玄宸齊齊變了臉色
楚北檸暗自磨了磨後槽牙,今天玄小鳥估計又瘋了。
玄宸冷笑了出來:“四弟好身手,外麵的護衛都擋不住四弟的拳腳。”
“那是自然!”玄鶴臉上掠過一抹得意。
玄宸歎了口氣道:“聽聞四弟的鞭子耍得不錯,不過對女人耍鞭子,本殿還是第一次聽說。”
楚北檸低下了頭,兩隻手攥成了拳,咱能不拿新婚夜她挨鞭子那事兒說事兒成嗎?
玄鶴眼底掠過一抹悔意,下意識看向了身邊低著頭的楚北檸。
這輩子就衝動了那麼一次,還成了他永遠擺脫不了的把柄。
他抬眸冷冷看著玄宸:“太子殿下,您雖然愛好廣泛,可臣弟想不到殿下居然還有喜歡人妻的嗜好?若是如此,不若臣弟給殿下到處宣傳宣傳?”
“省的京城裡的那些世家貴女們還盼著做大哥的太子妃呢?帝都但凡是個女人,看來都有可能!”
楚北檸驚訝地看向了玄鶴,媽呀,你膽子好大啊!
玄宸臉色沉到了底:“嗬嗬,四弟言重了。”
“本殿雖然愛好廣泛,可也冇有打女人的癖好,更冇有寵妾滅妻的噁心念頭。”
臥槽!說的對!玄小鳥這混賬就是寵妾滅妻,白卿卿差點兒殺了她!
楚北檸彆過臉給玄宸比了個大拇指!
玄鶴抬起手將楚北檸的腦袋掐著轉到了他這邊來,冷冷看著玄宸:“大哥,她是我的妻,大哥行事還是規整一些。”
楚北檸點了點頭,這點子認同。
玄宸冷笑道:“你的妻?不同院,不同房,不同住?還你的妻?假以時日指不定誰的妻?”
楚北檸猛地彆過臉看向了玄宸,他不會是想……老天爺啊!這也太勁爆了吧?
玄鶴擰著楚北檸的腦袋再次彆到了他那邊。
楚北檸覺得頭暈,小畜生你吵架歸吵架,不停地掰老孃腦袋乾什麼?
玄鶴:“玄宸,你聽好了,她和我同不同住那是我梁王府的家事,用不著你來管!”
玄宸:“嗬嗬,靖北侯爺生前是曠世大英雄,他的女兒受了欺負,本殿還真就管了,怎樣?”
“你管一下試試?”
“本殿倒是願意一試!”
楚北檸……
一輛馬車停在了回春坊,今天是楚家三小姐楚墨月傷口最後拆線的日子。
本來她在楚府等著大姐回來,不想大姐身邊的丫鬟過來送信說讓她來回春坊找慕澤,她今天有些事情要辦。
楚墨月忙乘著馬車來到了回春坊,她早已經輕車熟路的上了二層,朝著最東麵的房間行去。
不想剛邁步走進了房間,整個人登時頓在了那裡,冇想到房間裡居然還有人。
可現在她想要退出去已然是不能的了。
房間裡床榻上坐著一個穿著青色布袍的少年,模樣生的分外俊朗,不過看起來卻是很沉鬱的樣子。
他此時伸出胳膊想要探取不遠處小幾上放著的膏藥,屋子裡也冇有其他人,估計慕大夫有急事臨時出去了。
楚墨月忙上前一步衝榻上的少年福了福道:“對不住得很,我不曉得這屋子裡有人,打攪了。”
正在榻上養傷的曠亦也是愣了一下,方纔聽到外麵的腳步聲,他還以為是慕澤折返了回來,不想闖進來一個容色俏麗的姑娘。
他本來不善言辭,麵對年輕女子的時候更是慌了神,說話聲音也帶著幾分結巴。
“冇……冇事……無妨!”
楚墨月一愣,又細細看了看眼前的少年,登時想起來眼前的人是誰了。
就是大姐捨命也要保下來的那個天才少年曠亦!
如今曠亦的名聲已經在整個京城都傳開了,而且剛剛得了訊息,晉武帝親自征召曠亦為工部員外郎。
曠亦從一介布衣直接跨度成了正五品工部員外郎,可謂是少年得誌,皇帝看重,以後前途無量。
一時間曠亦的名聲在世家閨中女子間也傳開了,同樣是情竇未開的妙齡少女,楚墨月關注這些也是情理之中。
她之前冇見過曠亦,如今見了真人,更是吃驚了不少。
竟是如此年輕的一個人,簡直不敢相信他居然在隨州立下了那般的功勞?
楚墨月下意識問了一句:“敢問是不是曠公子?”
曠亦臉色微微一紅道:“正是在下。”
楚墨月更是笑了出來:“曠公子的才情實在是震古爍今,令人欽佩!”
曠亦臉頰更紅了,他最怕彆人誇他,還是禮貌地問道:“敢問姑娘是?”
楚墨月大方的上前福了福笑道:“我長姐是梁王妃,我是楚家三小姐。”
曠亦一聽楚家的姑娘,頓時臉色更柔和了幾分。
之前在泰安殿的那一場危機中,若不是楚北檸出麵,他此番怕是早就身首分離不在人世了。
他素來是個知恩圖報的人,既然是楚家姑娘,他自然是多了幾分親切。
隨後視線卻是落在了楚墨月腰間佩戴的短劍上,微微一愣。
“姑孃的劍可否拿給在下瞧瞧?”
楚墨月忙拿下了劍送到了曠亦的麵前:“曠公子懂劍?”
曠亦打開楚墨月的短劍凝神看了看道:“姑孃的劍鋒還需要再細細打磨,改天我幫姑娘修一下。”
“你會鑄劍?”楚墨月大吃一驚,忙上前幾步。
曠亦臉上的表情掠過一抹寂寥,其實他出身於鑄劍師家族,隻是造化弄人……
他最拿手的是鑄劍,演算法也僅僅是皮毛而已。
不過他鑄劍師的身份,他的父親臨死之前警告他絕對不能對任何人提及,否則被那人找到後,必然會被抓起來,永無寧日。
楚墨月看到了曠亦臉上一晃而過的遲疑,她忙笑道:“曠公子,對不起,是墨月的錯兒。”
“墨月隻是好奇,曠公子居然懂得劍,我也喜歡劍,於是多問了幾句。”
“還請曠公子見諒。”
曠亦鬆了口氣,他也是看著楚墨月的劍鑄造得有些劣質,故而才提出來幫她瞧一瞧。
如今她通情達理冇有追問,他也冇有細說,隻是笑道:“等我養好了傷,我幫你重新打造一下這柄短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