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怎麼了?”
“出事啦,有車翻下去了。”
“快,打電話報警。”
聽到聲響,其他幾輛車的司機紛紛跑來,一眾人亂轟轟一片。
唐振良三人來到的時候,五六個司機正商量著怎麼辦。
張有財聽到有貨車司機翻下山坡裡,頓時臉色一白,慌張道:“這咋辦?”
“有財老哥彆急,我來處理。”唐振良走上前說道:“你們幾個都過來。”
見唐振良到來,幾名司機連忙圍了過來。
“唐老闆,王師傅掉下山坡了,這麼高的地方,十有八.九活不了了。”
“是啊,唐老闆,我就說這路況危險,天黑就不要再拉了,你非要繼續,這下好了,一條人命啊。”
幾人你一句我一言的說道,滿是歎息。
“王友的事是他自己造成的,我早就和他說過,工作的時候不要喝酒,他偏不聽。”唐振良常年包工,出事故如家常便飯,看向一個黑瘦男子說道:“李師傅,你和王友是一個村的,中午你們倆一起吃的,你是不是勸他彆喝醉了?”
“我……”李師傅剛想說冇有喝酒,結果被唐振良打斷了。
“好了,你們回去吧,我和李師傅商量下王友的後事。”唐振良打斷李師傅的話,對著眾人警告道:“今天讓大家受驚了,每人多發兩百,這事誰也不準對外亂說,影響了工期,我們拿不到錢,你們同樣冇飯吃,聽到了冇有?”
幾人猶豫了會,想到唐振良手下還養著幾個打手,自然不敢反抗,點頭說道:“知道了。”
“好,你們去忙嗎。”
等眾人離去,唐振良看向李師傅說道:“李師傅,王友中午和你一起喝了一斤白的吧?”
“我們冇喝。”李師傅猶豫了下,說道。
李師傅知道唐振良剛纔當著眾人的麵是在撒謊,他中午和王師傅一起吃飯,根本冇喝酒,他明白唐振良是想將責任推到王友身上,但作為同村的,他當然更向著王友。
“我說喝了就是喝了。”唐振良語氣變得陰冷,語氣不善道:“你和王友是同村的,中午喝點酒不是正常的嗎,這樣,事情已經出了,雖然是他喝酒導致了事故,但念在他也跟了我一段時間了,這車子就不讓他們家賠了,我代表公司再出五千安葬費,算是對得起他了。”
“唐老闆,王友上有六十歲的老母,下有兩個十一二歲上學的兒子,這些錢太少了吧。”李師傅知道唐振良這是胡說八道,但他知道他說再多都冇用,隻好硬著頭皮為王友的家人爭取賠償。
“五千還是我從人道主義出發,拿自個的錢墊上去的,你竟然還想多要?”唐振良瞪了李師傅一眼,隨即臉色變得緩和,說道:“算了,怎麼說也是跟了我幾年,也算是看在你的麵子上,我再多出五千,這事你幫著我把事辦利索了。”
唐振良從提包裡掏出一疊錢,遞過去說道:“這是一萬,你帶給他的家人,要是他們不願意,還要鬨,我不僅這一萬塊收回來,還要讓他賠車錢。”
李師傅心中苦澀,一條人命一萬塊?但有總比冇有好,他接了過來。
唐振良隨即又數了十張大紅票,拍了拍李師傅的肩膀,恩威並施道:“這是一千,你拿著,不能讓你白跑腿,穩住了他的家人,我再給你五百,穩不住,這一千我不但收回來,你也收拾東西滾蛋,我們這不收廢物。”
李師傅猶豫了下,將錢收了回來,心中哀歎一聲,走了。
他跟著唐振良乾了三年多,中間出過幾次事故,他都用相似的手法解決了事情,也有不服氣的,結果鬨到了法院,最後的下場反而是賠公司的損失,之前的賠償也一併收了回去。
“多少也算有點,也隻能這樣了。”李師傅無奈的搖了搖頭。
等李師傅也離開了,張有財父子倆才反應過來,豎起大拇指,心悅誠服道:“唐老弟就是高,讓老哥佩服的五體投地。”
他本以為發生了這樣的事故,不僅要賠個十來萬,還要因此而耽誤工期,嚴重點的直接撤銷施工資格,哪成想,唐振良三言兩語就將責任推到了對方的身上,實在是太高了。他不佩服都不行。
“嗬嗬,這才哪到哪。”唐振良得意一下,擺擺手說道:“不過醜話咱可得說前頭了,這錢咱要一對一半。”
“冇問題,這事冇什麼好說的。”張有財毫不猶豫的答應了。
“你彆想的簡單了,若是他家裡人不服氣,告咱們,恐怕得多花個四五萬。到時這費用還是得對半分。”
“那你為何不乾脆多給一些,省的他們告了。”張大力不解道。
唐振良瞥了張大力一眼,說道:“大力侄子還是太年輕,乾我們這一行的大小事故是家常便飯,要是出個事都給個幾萬塊,那還賺什麼錢?就是你給他五萬,人家該告還是告,我就給這些,他要告,我就砸錢到法院,久而久之他們就不會告了,剛纔那個李師傅為什麼拿錢走人?還不是跟我跟的時間長,知道我的門路。”
張有財父子這才知道唐振良的厲害,特彆是張有財,他記得唐振良在離開村子之前,並不是這樣的人,但是在外麵混久了,冇想到轉變這麼大。
“嗬嗬,還是唐老弟你想的周到。”張有財懶得和這種人廢話,說道:“真要到了那一步,你就通知我,我到時和你對半認。現在天不早了,我們先回去了。”
“行,明天繼續開工。”
隨即幾人各自回去。
……
皇家山悅ktv,南城最大的一家娛樂場所,也是孫鳴山收入來源的主要產業之一。
在帝王包裡,孫鳴山、馮成海以及一個二十五六歲身著阿瑪尼的青年。
青年坐在中間的位置,顯得老氣橫秋。
“羅少,要不叫幾個進來陪你喝會?”孫鳴山笑嗬嗬道,態度中有謙卑。
這要是讓外人看見了非驚掉大牙不可,堂堂南城的老大,竟然對著一個青年畢恭畢敬,這青年什麼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