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狠揍蘇潔(一)
頓了頓,李小順又補充道:
“這個蘇琪,就是顧宓所生!”
沈傾城的臉色,有一種奇異的冷,那是窺破了彆人的秘密,卻仍然不屑一顧的漠視。
這個顧宓,是想再延續顧氏曾經的輝煌吧!
那麼,蘇琪,可是他們唯一的希望?
“蘇庸,想必還不知道這事吧?”
蘇庸當然不會知道,否則,顧宓,豈能活到現在?
“那麼,我們要旁敲側擊地告訴蘇庸麼?”
雖然,他們並不準備插手顧氏一族的事務,可是,顧宓,卻犯了不應該犯的錯!
而且,相信若蘇庸知道了顧宓的真實身份,那麼,顧宓,以及顧氏一族所有倖存的族人,就全完了。
沈傾城微微笑了一下,隱隱帶著暗色的鋒芒:
“這事不用告訴蘇庸,你隻要讓人想辦法告訴莫六就是了。黑暗組織,也並非全部是酒囊飯袋,相信莫六知道接下來,應該怎麼做的!”
顧氏一族,早已成了這個大陸的禁忌。
殺手組織,家大業大。多年來,可以盤踞在這一片大陸上,自然和他們的小心謹慎,有著絕大的關係。
而今,若莫六知道,他的雇主,原是顧氏後人的話。那麼,自然會想到,這對於黑暗組織的前途來說,有著怎樣的凶險莫測的連帶關係。
有著這樣一層的想法,莫六一定會將這件事處理得很好!當然了,若莫六真處理不好的話,沈傾城自會出麵,“助”他一臂之力的!
任何人,隻要危及了那個人的點滴,下場,就隻有兩個:“死”,或者“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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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一天,是個大晴天。當陽光的溫度,由晨曦初露時的柔和,漸漸轉為升上天空的刺眼時。蘇暖這才懶洋洋地爬起了床。
勤快的葉兒,已經幫蘇暖準備好早膳,手腳伶俐地侍候她梳洗完畢之後,就到後院練功去了。
蘇暖本著“將米蟲生活進行到底”的良好心態,心安理得地享受著資本主義的"腐-敗"生活。順帶的,問了葉兒一些基本的情況。
這一段時間,葉兒進步很快,蘇暖已經將一些自己不方便出麵、抑或懶得出麵的事情,統統都交給葉兒來處理,連帶著,也以培養她的其他能力。
不得不承認的是,到目前為止,葉兒適應得很好!
東大街,是帝-都之中,人儘皆知的繁華街市。這裡,高樓次第,店鋪林立,人流如潮,可以說是車如流水馬如龍。
蘇暖沿著濃深的樹蔭,慢慢地向前走過。調皮的陽光,透過密密笪笪的枝葉,灑下一路斑駁的圖畫,一陣倦意襲來,蘇暖不雅地打了一個嗬欠。
她每天晚上都潛入修真學院的禁地練功,都到黎明前纔回去。所以,一到太陽升起的時候,她眼睛,基本上都是半閉著的。
上午的時間,她基本上在圖書館裡度過,這一到了下午,她就會自覺地溜到後山的樹上,好好地睡上一覺。
蘇暖走得並不慢,可是,向來將時間把握得極好的她,總是能準時地在上課之前,進入修真學院的大門。
身後,有奔馬疾馳而來。節奏混亂,蹄聲沉重。隨著馬蹄聲,傳來馬車伕焦急十分的吆喝
“各位,快讓讓,馬驚了……”
奔馬帶動厲風,在行人繁多的街道上飛馳,路人左右閃避。本來以熱鬨、繁華稱著的東大街上,頓時亂成一片。人群的踩-踏聲,尖叫聲,重物落地的聲音,還有呼兒喚女的聲音,真是此起彼落。
城牆失火,殃及池魚。冇有人,想做那個倒黴的池魚!
蘇暖被擠到了一邊。她一邊閃避著慌亂的人群,一邊蹙著眉,隨意地朝大街上望去,下一秒鐘,她的眼神,忽然凝住了。
隻見一個三、四歲的小孩子,在人流的衝擊之下,嬌糯糯地喚著“娘,娘,”。搖搖晃晃地朝著馬路中間走去。
馬蹄,揚起滾滾煙塵,將所有的阻隔,都變成坦途。
近了,再近了。
怕轉眼之間,那個小孩兒,就要變成肉泥一堆!許多人,都不忍卒看地轉過了頭。
就在這時,蘇暖忽然動了。
隻見一道白色的身影迅速地閃過,因為速度極快的原因,隻看到一飄飛的長髮——那是一個女子?
這下,所有的人,都屏住呼吸,隨著那一抹白色,迅速地前移。
終於,在奔馬奔到來的前一刻,蘇暖一手抱著那個小孩兒,身子一縮,就地一滾,整個人,連同那小小的孩兒,都消失了蹤影。
人群中,傳來惋惜的唏噓。有人惋惜,有人搖頭。
這樣飛蛾投火的救法,哪裡還救得及呢?那個年輕的女子,怕和那小孩子一起,被要踏碎在馬蹄之下了吧?
奔馬,宛若黑色的雲彩,風馳電掣而來。
隻一轉眼,就已經飛馳而過,人們抬起眸子,迫不及待地想看看那滿地的血以及殘骸。
可令人們意外的是,平整的路麵上,一滴血的痕跡都冇有。
冇有血?
這是怎麼回事?
風掠過長街,吹動碎葉落屑。
耳邊,傳來誰的驚呼,大家詫異地向前望去,隻看到那一抹白衣,正跪倒在地,她的膝蓋被擦傷了,她的衣服,也被磨爛了。
她懷中的小小孩兒,卻完好無損。
那個小孩子,竟然連哭都忘記了。他怔怔地從蘇暖的懷裡掙脫出來,漫無目標地向前走去,一邊走,一邊嫩聲嫩氣地喚道:
“娘……”
人群中,傳來一聲哭叫。
小小孩子的孃親快速地上前,一把抱住自己的孩子,就“寶啊,心肝啊”地哭叫起來。周圍的人們,看到那個小小孩兒安然無恙,這才籲了口氣,不少人互望一眼,大呼慶幸。
待他們回過神來,卻看到那一抹白衣,不知道什麼時候,已悄悄離去了。
那個女子,正是蘇暖,她一把抱緊了那小孩子,想再閃開,已經來不及了。她急中生智,抱著小孩子,從馬蹄的間隙閃過,伏在馬車的空隙裡,生生地逃過了一劫。
蘇暖再往前走了幾步,看到那發狂的奔馬,已經被製住了。
隻見車上走下一個年輕的男子,正喝斥著車伕什麼。那個年輕的車伕,低垂著頭,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蘇暖一瘸一拐地向前,一個不經意之間,就和那男子的視線,碰撞到了一起。
那個男子,不過二十歲左右的年經,著一身華貴的淺紫色衣衫,溫文爾雅,風度翩翩。
他的皮膚很白,因為皮膚白,他俊美的五官看起來便分外鮮明,尤其是雙唇,幾乎像塗了胭脂般紅潤。但他相貌雖然美,卻絲毫冇有女氣;尤其是那雙眼睛,聰慧剔透。渾身上下,都散發著沉穩的貴族氣質。
看到蘇暖渾身是傷,一身的狼狽,那男子微微一笑,禮貌十分地向蘇暖致謝:
“多虧小姐見義勇為,救了那小孩兒,本……在下不勝感謝。”
男子眸光真誠,笑容更是明亮,視線交錯之下,蘇暖隻覺得眼前的一切,都被男子的眸光照亮。
蘇暖冇有笑,她眸光流轉之下,猶如刺眼的雪光,落入了那男子的眼中:
“若真感謝我的話,就請以後管好你的馬。”
說完,繼續蹣跚地向前走去。
似乎蘇暖的反應,完全在自己的意料之外。男子明顯地呆住了。
可良好的教養,又覺得應該做些什麼。那男子,掏出一粒丹藥,遞到蘇暖的麵前,誠懇地對蘇暖說道:
“小姐你受傷了,這粒丹藥,可治小姐身上的傷,請收下吧……”
看到男子手裡的丹藥,身後的馬伕驚叫一聲:
“爺……那土靈丹……”
馬伕似是想說什麼,可被男子的眼神,生生地逼了回去,男子望著蘇暖,誠意拳拳地說道:
“我隻想略表歉意!”
男子的手裡,躺著一顆紅色的丹藥,色澤豔麗,清香繞麵,蘇暖一看,就知道不是凡品。她搖了搖頭:
“不用了,這點小傷,不礙事的!”
男子剛想再說什麼,隻看到一隊侍衛,快速地跑了過來,一看到年輕的男子無恙,均出一口氣。一排精壯的男子,對著年輕的男子跪下請罪:
“都是屬下守護不力,令公子受驚了!”
“好了,都起來吧,這不是你們的錯!”
男子蹙了蹙眉,又吩咐了一些什麼。再轉過身來時,蘇暖已經走得無影無蹤了。
紅色的丹藥,靜靜地躺在男子的手心,在陽光,閃耀著耀眼的光芒。男子的眼睛,不經意地向遠處掃去。
視線的儘頭,隻看到一抹白影,正在人流處,吃力地向前走著。雖然,她的身上有傷,衣服也磨破了,可是,她的脊背,始終挺得直直的,宛如筆直的青鬆。
男子握緊了手裡的丹藥,低聲吩咐道:
“來人,幫我查一下,剛纔那女子,是什麼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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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暖剛剛走進修真學院的大門口,就碰到了迎麵而來的蘇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