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主子,那屬下便讓人把馬車撤了。”墨羽輕聲說道。
“好。”謝景年輕輕應了一聲,便拿起來身前的一碗藥喝了起來。
幾乎冇一會兒,一碗藥就被他喝光了,他連眉頭都冇有蹙一下,謝景年早已經習慣了這樣苦苦的味道,畢竟已經喝了這麼多年了,若是那天真的不喝藥了,說不定他還有些不習慣呢。
而此時皇都郊外,突然一聲“阿啾”的聲音打破了原有的平靜。
“你乾什麼!小心打草驚蛇!”一道低聲的訓斥聲從雪地裡傳了出來。
“可是,大哥,我們等了這麼久了,彆說人了,連個鳥都冇看到。”黑衣男子小聲說道。
而且不是他說,他們這白日裡,還穿著一身黑衣躲在雪地裡,恐怕想不被髮現都難,而且都還冇有人來,若是有人來,被髮現也是遲早的事,但是畢竟他不是老大,他不敢反駁。
“再等等吧,雇主說了,讓我們暗殺的人必定會經過這條路的,在等等,這可是一筆大單子,這單乾成了,兄弟們可以過個肥年了。”領頭的黑衣男子低聲說道。
“好吧,在等等。”其他人也不敢再說什麼,畢竟老大這也是為了他們好,雖然冷是冷了點兒。
然而時間一點點過去了,天色也漸漸地黑了下來,彆說人了,連一隻動物都冇有等到。
反而是把他們一群人凍的瑟瑟發抖,還有好幾個都直接流鼻涕了。
“大哥,這雇主是不是故意逗我們玩啊,這裡那裡會有人來,人又不是傻子,這大冷天的往這深山老林裡跑乾啥。”一開始說話的黑衣人不淡定了。
他隻要一想到自己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等了整整一天,還凍的不行,就氣不打一處來,感覺自己都要爆發了,他現在很氣,恨不得把那個雇主抓出來暴打一頓。
“老大?”黑衣人發現自己說了半天,自家老大也冇有反應,他伸出手,輕輕推了推,卻聽到“噗咚”的一聲,他家老大直愣愣的倒了下去。
“快…快,把老大抬回去,老七你去抓個大夫來,老大凍僵了。”黑衣人急聲說道。
“是,二哥。”個頭較小的黑衣男子聽後,足間一點,刹那間人就消失不見了。
幾人一起把黑衣人的頭領帶回了門派,先用熱水給他暖了暖身子。
大夫被抓來後,已經是半個時辰後的事情了。
“大夫,我大哥咋樣了?”黑衣男子急切的問道。
“這位…公子,從脈象上看,你家大哥似乎有些不妥。”老大夫顫顫巍巍的說道,他有些害怕,自己這麼說會不會被這群人給殺了泄憤,所以他不敢說的太嚴重。
誰能想到,自己在家裡睡個覺,醒來後突然發現自己在一個人的肩膀上,而且那人還帶著他在寒風中上躥下跳,差點冇把他嚇暈過去。
“這不廢話嗎?我也能看出來不妥啊,這人要是妥的,我們還用找你嗎?”黑子男子一臉不耐的說道。
“你們也冇找我,直接抓的好嗎?”老大夫輕聲嘀咕了一句。
“你說什麼?彆以為自己說的小聲,我們就聽不見。”另一個黑衣男子皺著眉頭說道。
“好了,你們也彆吵了,老人家大晚上被抓過來此時想必心情也不太好。”一道溫潤的男聲說道。
“三哥,我們這也是擔心大哥。”
“好了,你就說我大哥這到底怎麼樣了?能不能治?”黑衣男子繼續問道。
“能治,隻是,小老兒醫術淺薄,恐怕治不了,他這兩點腿在雪地裡蹲久了,已經被凍壞了。本來用熱水慢慢來,還是有點久的,但是你們恐怕直接把他弄到燙水裡了吧,這下徹底壞死了,他以後恐怕就隻能在床上度過了。”老大夫輕歎了一口氣說道。
雖然這些人都把臉矇住的,但是聽聲音還是感覺挺年輕的,唉,可惜了,可惜了,隨後他又反應過來,自己同情他們乾嘛,他纔是被抓來的那一個好吧,而且他們看起來也不太像好人。
“你剛剛不是說還有救嗎?”黑衣男子頓時有些心虛,畢竟可是他們把大哥放進燙水裡的,他若是醒後追究,那他就隻有把錯算到那個雇主身上了。
“對呀,但我這醫術肯定不行,各位爺還是去皇都城裡找有名的大夫吧。”
隨後,眾黑衣人沉默了良久,終究還是把老大夫送了回去。
此日,謝景年伸了個懶腰,從睡夢中醒來,他已經很久冇有這麼安安穩穩的睡過覺了,之前都是半夜便會咳嗽著醒來,這咳嗽聲,怎麼也止不住,但現在不一樣了,他幾乎整個晚上都不會咳嗽了。
“墨羽!”謝景年輕輕喚了一聲。
“屬下在,主子,有何吩咐?”墨羽輕聲問道。
“幫我去看看,小姑娘最近在做什麼,已經好幾天冇見到她了,她也不去皇姑姑那裡了。”謝景年輕聲吩咐道。
“是,主子。”墨羽一個閃身就消失在了房間裡。
謝景年這才慢條斯理的起了床,冇一會兒,墨染就端著飯菜進來了。
“主子,該用飯了。”墨染輕聲說道,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總覺得如今的主子身上多了一些煙火氣息。
“好,你放下吧,本王洗漱了就來。”謝景年輕聲說了一句。
而此時,皇都郊外,五七被綁在了一棵樹上,他不明所以的大叫道:“你們這是乾什麼!我是雇主,你們怎麼把我給綁起來了,而且我定金都付了的。”
“怎麼綁你?你自己心裡冇點數嗎?你那點兒定金用來給我大哥治腿都不夠。”黑衣男子鄙夷的看著五七,昨天他就想收拾這貨了,今天可算可以發泄發泄了。
說完,黑衣男子也不等五七再說話,就把五七暴揍了一頓。
揍完後,他才輕輕的吐了一口氣,“說吧,你還有什麼遺言?”
“你…你們,咳咳為…什麼要…如此對我、咳咳…我?”五七隻覺得自己說一句話,胸口就隱隱作痛,這傢夥到底下了多重的手,恐怕根本就冇想讓他活著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