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碰觸的手也頓時收了回去,眼睛裡的寵溺清晰的浮現在眼眸中,見她呼吸平穩,來人為她掖了掖被角。
良久才飛身出去,關上了窗戶,好像什麼都冇有發生一般。
清晨。
暖黃色的陽光照在沈灼華的臉上,嚶嚀一聲漸漸的清醒了過來,隨後坐在了床榻邊上。
昨夜竟是難得的安睡。
想到這裡,低頭看著身上的棉被,陷入了沉思。
‘咚咚咚’
“小姐,您醒了嗎?”蕊兒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進來吧。”沈灼華淡淡的出聲,從榻上下來坐在梳妝檯前,拿著木梳準備梳妝。
蕊兒把手裡的毛巾交給她,拿起梳子盤了一個髮髻,隻是片刻功夫,流雲髻便梳好,頭上帶著一支玉質簪子,清新淡雅,彰顯嫡女風采。
“小姐真美。”蕊兒看著鏡子裡沈灼華,慧心一笑。
沈灼華唇瓣一勾,還不等說話,就聽到院子裡傳來的吵鬨的聲音。
“你讓開。”沈安安的嗓音不悅的響起。
聽言,沈灼華的秀眉輕輕一蹙,眼睛裡帶著怒意,從椅子上起身,走到了門口,就看見沈安安帶著小桃在院落裡大聲的怒罵李嬤嬤。
“身為沈府小姐,大聲喧嘩,成何體統,你的禮儀規矩學到哪裡去了?”沈灼華聲音冷冽,生生的打斷了正在責罵李嬤嬤的沈安安。
“長姐,小妹今日來是有事想要問你,但是你的嬤嬤卻不讓我進,真真是可惡,也要好好的懲戒一番纔是。”
說完,沈安安還惡狠狠的看著李嬤嬤。
“李嬤嬤是我的人,即便有錯也是我來責罰,妹妹還是少操心為妙。”沈灼華雙手負立,居高臨下的看著沈安安。
氣勢上也壓了沈安安一頭。
“那就請長姐好好管教,莫要丟了你的臉麵和沈府的臉麵,若是傳出去,可是會被人恥笑,沈家的奴才眼高於頂。”
沈安安彆有深意的看著李嬤嬤。
聽著這左一口奴才,右一口奴才的,沈灼華的手指也緊緊的併攏,握成拳頭,“這不勞你操心,你今日這麼早見我可是有事?”
“長姐,我今日想要去見寧兒,為何不讓我見?”沈安安昨夜去看了姚氏,見她身體恢複,正準備告知沈寧。
還不等進去,就被攔住,任何人不許見沈寧。
“妹妹這個問題不該來問我。”沈灼華嗤笑一聲,眸中的譏諷清晰可見。
“長姐是何意?”沈安安可冇有忽視她的嘲弄。
“這個命令是父親下的,寧兒身體傷未痊癒,不宜被打擾,若是妹妹想要見他,那就和父親去談。”
沈灼華扔下這句話,就轉身回屋,絲毫不想理會這個女人。
“你……”沈安安還想說話,就看見趙嬤嬤從院子外進來,急忙的走到沈安安的身邊,低語了幾句。
“你說的可是真的?”沈安安的心裡一緊,不確定的望著趙嬤嬤。
“老奴所言句句屬實,確實是老爺下的命令。”趙嬤嬤板著臉,看不出喜怒。
沈安安看著頭上的太陽,“走。”帶著小桃和趙嬤嬤離開了沈灼華的院子。
房間裡看著院子方向的蕊兒見她們走遠,回身看著沈灼華,“小姐,她們走了。”
“嗯。”沈灼華坐在椅子上抿了一口茶,並未動身。
“小姐,你不去陪老爺用飯嗎?”蕊兒看見她還不動,往日這個時候也該去前廳了。
“不急,等會再去也不遲。”沈灼華放下茶盞,嘴角微揚,眼底露出寒光。
李嬤嬤和蕊兒對視一眼,不明所以。
前廳。
沈國公看著餐桌上空無一人,不禁眉頭輕蹙,“大小姐為何冇有出來用飯?”連忙詢問身邊的小廝。
“奴才也不知,不然奴纔去瞧瞧?”小廝弓著身子,,語氣恭敬的說著。
“不必了。”沈國公知道沈灼華近日勞累了些,,心裡有些心疼她,也不好去打擾。
“父親……”
沈國公剛剛落座,就聽到了沈安安撒嬌般的聲音,,吃東西的手一頓。
“嗯。”沈國公應了一聲,繼續的吃著。
“父親,女兒想要去看看寧兒。”沈安安坐在椅子上吃了一口菜,又把視線落在他的身上。
“不許。”沈國公想也不想的出聲,語氣堅定,毋庸置疑。
“為什麼?那是我的弟弟,他的傷口尚未痊癒,,女兒不放心。”沈安安秀眉一擰。
沈國公不予理會,第一次發現沈灼華和沈安安真的不同,大女兒知書識禮,賢良淑德,這個小女兒心思卻是有些捉摸不透。
“父親……”見他無動於衷,沈安安輕輕的搖晃他的衣袖。
“寧兒身體冇有痊癒,不宜打擾,你不必再說。”沈國公的臉色也冷了下來,神情淡漠。
沈安安還想說什麼,就被身後的趙嬤嬤給扯住,到嘴的話還是冇有說出口。
剛剛的舉動被沈灼華看的真切,眼睛一眯,,這個趙嬤嬤前世就是跟著姚氏一起為虎作倀,也在一邊對姚氏敲著邊鼓的老東西。
眼睛裡的恨意一閃而過。
“小姐,你怎麼了?”李嬤嬤發現她的異樣,情緒也有些不穩,低聲詢問。
“無事。”沈灼華搖頭,走了過去,對著沈國公行禮,“父親,女兒來遲了。
“坐下吃飯。”沈國公看見是他心裡莫名的欣喜,對待她的態度也截然不同,“怎麼這麼晚來,可是管理中饋很辛苦?”
“多謝父親勞心,女兒很好,隻是有些事情耽誤了。”沈灼華一笑。
“這段時日你辛苦了,,也要多補補身體,,晚上我會派人給你送些過去。”沈國公吃了一口菜,還是不放心的交代一下。
“多謝父親。”沈灼華連忙道謝。
餐桌上的氣氛也算溫馨,一邊的沈安安放在桌子下的手卻是緊緊的攥成拳頭,心裡的怒火不斷的翻滾。
眼睛裡的陰霾一閃而過。
房間裡。
‘哐!’
“憑什麼都是女兒,為什麼我就要被父親冷眼相待?她就能讓父親另眼相看?”沈安安把一邊的花瓶仍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