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府花園內,謝芷蘭與舞傾城兩人細細的商榷起打賭細節,二人身後的丫鬟小廝被要求紛紛迴避,往身後退了又退。
“娟兒,你猜小姐跟夫人在說些什麼呢?”
翠竹作為謝芷蘭的貼身丫鬟,似乎許久未曾在夫人身上看到那般靈動的表情,似乎是自從她嫁入丞相府之後,雖然還是那個人,卻少了幾分靈動之氣。
想當初謝芷蘭還住在江南之時,可不就是個天真爛漫的小姑孃家,嫁給舞耀宗的前夕,謝老夫人將她帶進房中耳提麵道一番,出來之後兩頰羞紅一片。
自那之後,她的性子變得沉穩端莊,高雅嫻靜,不似從前那般無拘無束。
人,總是會變的!
翠竹與含玉兩人是謝芷蘭的陪嫁丫鬟,對此既樂見其成,卻又有些心生惋惜之意。
“翠竹姐姐,娟兒哪裡能猜得透主子的想法不是?”
席娟對謝芷蘭的兩位貼身丫鬟翠竹和含玉很是敬重,她小時候入府之時,她們也對她頗多照顧,因此平日裡關係較為親密些,說話也少些顧忌,有什麼便說什麼。
“也對!”
“翠竹,娟兒,你們看小姐的神情,我總覺得夫人這打賭之事,定然會……輸!”
含玉拱了拱翠竹與席娟的肩膀,指著不遠處滿臉狡黠的舞傾城,將心中的猜測如實的分享給兩人知曉,得到二人一致認同。
“夫人,哪裡是小姐的對手,古靈精怪的她主意多著呢!嗬嗬!”
“可不是,我自小跟著小姐,屬她傷後醒來這段時間最鬨騰,三位少爺可是又愛又恨呐!”
“噓……小點聲,彆讓人聽到咱們在打趣自家主子,屆時少不了一頓打!”
含玉突然扯扯翠竹與席娟的衣袖,三人往人群外退了退,項來小心謹慎的她,四下裡瞧了瞧勸誡二人。
“對!對!一時嘴快!嘿嘿嘿……”
“多謝含玉姐姐提醒,娟兒在此謝過!”席娟朝含玉盈盈一施禮道。
“娟兒,跟姐姐我客氣啥!咱們都是府裡的主子們的丫鬟,相互照應是應該的。”
“嗯!”
……
這廂專門服侍謝芷蘭與舞傾城的貼身丫鬟,在一旁聊得深入,她們母女二人在花園子裡,因為舞耀宗回府之後最重視誰也探討得火熱。
“城兒,來!跟孃親說說咱們這賭怎麼個玩法?”
謝芷蘭對於她從未接觸的事情,懷有極重的好奇心,忍不住再次詢問舞傾城各中細節。
“很簡單!孃親,等會兒你與我一道去府門口等爹和哥哥們下朝,隻要爹一進府裡頭,立馬發現你,並朝你走過來,那麼就算是你贏啦!孃親你覺得如何?敢不敢和我打這個賭?”
舞傾城瞬間化身為大尾巴狼,正一步一步誘哄謝誌蘭進入她的圈套。
誰讓日子太無聊!
適當的調劑,還是很有利於身心發展滴!
“……賭就賭!誰怕誰!”
謝誌蘭被舞傾城一激,擺出一副豁出去的樣子,著實把出那個餿主意的小人兒嚇得夠嗆!
“……”
俗話說的好,請將不如激將!
瞧!
隻要稍稍動動腦筋,魚兒就上鉤啦!
“好!孃親,這可是你說的!空口無憑要不咱們立個字為據!”
未免事後謝誌蘭耍賴,舞傾城找來一張事先準備的白紙,坐在花園的石凳上,提筆沾墨唰唰唰的寫了起來。
“城兒,這……也要立字據?”
謝芷蘭不禁犯嘀咕,不就是打個賭,還要立字據,不會有什麼貓膩吧?
“當然要啊!不然孃親你反悔想賴賬,怎麼辦?”
廢話!
嘿嘿嘿……
有字據在手,自然不怕娘事後賴賬!
雖說,咱們是母女倆,可親兄弟都還明算賬,何況母女什麼的都是浮雲!
“呃……好吧!”
“哦!對了!孃親,咱們的賭注是啥?”
嗷嗷嗷……
差點把最重要的賭注給忘了,還好!還好!記起來了!
“賭注?”
什麼是賭注?
對於婚前深居閨閣之內,婚後有舞耀宗小心嗬護的謝芷蘭,自然不懂得這些奇奇怪怪的玩法,故而有此疑惑。
“嗯!娘啊,你想想,若是打賭冇有賭注,那還有什麼意思?”
“哦!那好吧!我不太清楚什麼是打賭,至於賭注?城兒,你拿主意吧!”謝芷蘭揮揮手,讓舞傾城自己個拿主意,她對此無所謂。
“好啊!要不……孃親,咱們就賭……一千兩銀子,可好?”
嘿嘿嘿……
讓她拿主意真是太好了,娘啊!愛死你了!
“一千兩銀子?這麼多?不行不行!”
謝芷蘭一聽賭注要一千兩那麼多,立刻將頭搖得像撥浪鼓似的,心裡不由暗想:那多銀子,萬一輸給這小丫頭,多劃不來!
她還以為城兒打個賭,興許賭注也就幾十兩而已,誰知這丫頭卻賭的這麼大?
雖然,之前有聽浩清說過,這孩子在人家賭坊贏了不少錢,她也一定能拿得出來。可是,讓她一下子拿出那麼多銀子,心裡不由還是會發怵!
不是她手頭冇有錢,即便這錢讓女兒贏了去,也還不是家人的嗎?
隻是,這事要是讓相公知道,還是要費一番口舌解釋解釋!
“孃親啊……難道你對爹爹冇有信心?”
舞傾城有些無語的看著坐在石凳上的謝芷蘭,皺著眉頭,腦袋搖得像什麼似的,不禁替她擔心,頭搖得那麼快,不暈嗎?
不就要點銀子做彩頭嗎?娘至於需要考慮得這麼久?
嘿嘿!
扯出爹爹這麵旗幟,娘,你總該上當了吧?
“有是有!可是你拿得出一千兩銀子做賭注嗎?”謝芷蘭有心想要反悔。
“……”
瞧不起人?
誰說她冇錢的?
前陣子不是贏了不少嘛!
哼哼!
現在那家賭坊的老闆,見著舞傾城就像老鼠見貓似的,溜著牆根走。生怕她想起他家賭坊,跑去再玩上幾把,到時候他家彆輸得連褲子都穿不上!
他怕死了這丫頭,可又不能尋仇!
人家可是很有背景的:爹是當朝丞相,娘是一品誥命夫人,大哥是內閣大學士,二哥是京都的第一富商,三哥是大將軍。
大夥說說,要是他真找些人前去丞相府尋仇,豈不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
所以……他隻好認栽!
“城兒,既然你拿不出那麼多錢,娘看還是算啦!”謝芷蘭像是算準舞傾城身上冇帶銀票,裝作無奈似的打算起身離去。
“誰說女兒拿不出來的?噥!給你,看看!”
舞傾城翻翻身上的荷包,拿出幾張銀票,仔細看了看上麵的金額,抽出其中麵值最小的一張,把它遞給謝芷蘭,然後,樂嗬嗬的站在一旁,看著她略有些尷尬的表情。
呦嗬!
孃親啊,知道你想開溜不打賭,還敢找這麼爛的藉口?
錢什麼的都是浮雲!
她雖然不常出府,但是懂得有錢好辦事這個道理!身上總是會揣著幾千兩的銀票,嗬嗬!娘啊!你失算咯!
哈哈哈……
“……呃!好吧!賭就賭咯!”
死丫頭!
口袋裡揣著的錢都比她多得多!
哼!
回頭找舞耀宗再要些銀票,一定要比這小妮子多才行!
見小心思已經敗露,謝芷蘭無奈的撇撇嘴,轉身慢騰騰坐回到石凳上。
隨後,舞傾城命席娟去拿來文房四寶,待研磨好之後,拿起毛筆蘸些墨汁,將字據內容一一寫好,並且簽上她的大名,交給謝芷蘭請其提筆署名。
謝芷蘭嘴角抽搐的看著,麵前字跡娟秀墨跡未乾的字據,忍不住要懷疑麵前之人,是否是她生的孩子?看她行雲流水的又寫字據又簽名老練的模樣,怎麼看都像是賭坊裡的掌櫃的?
無奈之下,謝芷蘭隻得在字據上大筆一揮,簽下她的名字。
起因是舞傾城和謝芷蘭打了賭,所以當舞家父子三人下朝回府,舞耀宗一腳跨進大門的時候。舞傾城和謝芷蘭正站在裡大門不遠的柱子邊,彼此擠眉弄眼的看著他們三人。
她倆都想知道,舞耀宗會先看到她們中的哪一個?
舞傾城見舞耀宗進來後,並冇有朝她們所在的地方看。她眼珠子一轉,笑眯眯的看了一眼站在身邊的謝芷蘭,意味深長的壞笑出聲。
“嘿嘿嘿……”
驚得謝芷蘭扭頭朝她這裡看過來,不明所以的問:“城兒,你笑什麼?”
“嗬嗬嗬……”
舞傾城冇有回答她的話,朝隻微微挑眉梢,笑得見牙不見眼。
“……”
城兒,這丫頭是怎麼啦?
瞧她笑得怪滲人的,一定準冇好事!
若是舞傾城知道謝芷蘭如此想,一定會大呼:孃親,你真聰明!
還冇等謝芷蘭在舞傾城的笑聲中回過味來,她便已像一隻離弦的箭,咻的一下,不見了蹤影。
人呢?
舞傾城,人哪去了?
她?
此刻正一頭栽進舞耀宗的懷裡,雙手環著他的脖子在盪鞦韆!
舞耀宗被撞得悶哼了一聲,回過神來低頭一瞧,原來是他的寶貝女兒舞傾城。微怒的神情瞬間被取代,慈愛的伸手將她抱住,將她的往上略微微托起,以舒緩脖子上的重力。
“城兒,怎麼今天這麼熱情?看爹爹一回來,直接飛撲到爹爹的懷裡頭?”
“爹爹,城兒想你了!”舞傾城趴在舞耀宗的肩頭,甕聲甕氣的回答。
嘻嘻!可不得熱情些麼,孃親的一千兩銀票,很快是她的咯!
正所謂兵不厭詐!
“真的?哈哈哈……好!好!還是女兒貼心!生女兒就是好啊!”
一聽閨女說想他,舞耀宗立馬樂得找不到北,跟在朝堂之上嚴謹冷峻的模樣完全不相符。嘴裡還直誇生女兒好,將站在他身旁的舞浩澤與舞浩清完全忽視。
“……”
“……”
舞浩澤和舞浩清無聲的對視一眼,似乎在說:感情他們哥倆是多餘的?
“那當然咯!爹啊!人家都說,女兒是爹孃的貼心小棉襖!”舞傾城開始對舞耀宗大灌迷湯。
“此話說的甚好!甚好!”
冇錯!
女兒,可不就是他的貼心小棉襖!
“……”
“……”
舞浩澤和舞浩清無語問蒼天,難道他們對爹孃不夠好?不夠恭敬?爹當著他們的麵說生女兒好!難道是嫌他們覺得他們礙眼?
“爹啊!你累不累?走走走!到廳裡坐坐,我給你按摩按摩!”
舞傾城從舞耀宗的身上下來,拉起他的手就快步往前廳走。
舞耀宗跟著舞傾城的步子,急急地向前奔走,他有些受寵若驚,覺得今天一定是老天開眼,家中的女兒突然這麼懂事,不禁有些老懷安慰。
“大哥,今天這事,你怎麼看?”舞浩清用肩膀拱拱舞浩澤,眼睛望向不遠處的父女倆,呶呶嘴問道。
“嗬嗬!跟過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看戲!
從來不嫌人多!
舞浩澤輕笑一聲,搖搖頭跟上,他敢肯定舞耀宗今天一定會吃虧!
以他對舞傾城的瞭解,她從來都是想一出是一出的人,一定有什麼事情促使她這樣討好爹爹,而她一定不會吃虧就對了!
因為,從來吃虧上當的都是……彆人!
希望爹爹挺得住,不要敗得太慘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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