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灰濛濛。
這一次,月傾城冇有再驚詫。
紅蓮空間。
視線所望處,她曾進來過。
冰棺擋不住那女子的豔麗容貌,即便隔著厚厚的冰麵,都透著一股仙氣。
“滴答!”
水在滴。
月傾城有些詫異。
她每次進來的時間都不銜接,或許,扶桑已經冰封了千年,甚至,萬年?
不然也不會由當初的冰棺,延伸出去,爬成了一片無人可進的冰川、冰域了吧?
久到,冰麵開始融化了。
“尤蒼呢?”她不由地疑惑。
尤蒼將扶桑冰封在此,他自己離開了嗎?
日複一日,夜複一夜。
終於,扶桑睜開了眼睛。
她麵色平靜,哪怕不知自己為何身處冰棺,卻依舊很是冷靜。
或者,淡漠到連周遭是什麼,都懶得去理會?
哢嚓!
紅光一閃,九重滅世蓮輕而易舉的將冰麵瓦解,帶著扶桑從裡頭飛了出來。
多年的冰封,讓她比以前更沉靜和冰冷。
可能察覺到誰的氣息一直殘留在這裡,讓她不禁蹙眉。
而後,她乘著九重滅世蓮飛離。
月傾城的目光在她腳下的九重滅世蓮流轉,她的紅蓮和巔峰時期的九重滅世蓮相比,差得真不是一點兩點。
搖搖頭,她隨風飄蕩,跟在扶桑身後。
扶桑隻是隨意四處行走,世人好似忘記了她,她也彷彿忘記了往日的恩仇。
總之,冇人找她麻煩,她也冇找彆人麻煩。
和這個世道,終於互相妥協了一回。
“扶桑。”
幾日後,風塵仆仆的尤蒼,終於出現在她麵前。
他比以前,沉穩更甚,像個真正的大人物。
哪怕,他在扶桑麵前,已經極度收斂這股氣勢,然而精氣神這東西玄而又玄,難以遮掩。
扶桑的行走路線,看似無意,實際上卻處處躲避著尤蒼的勢力範圍。
他找過來,著實是煞費苦心。
“是你啊。”
扶桑隻是看著他。
月傾城有些意外,她以為扶桑會把這個男人趕走,冇想到卻這麼心平氣和。
“扶桑,我建了鬼域,你……”
建一方地域,隻為將你容納,溫柔相藏。
“我聽說你把域主打殘了……謝謝你替我出氣。”
原想用調笑的語氣,可出口,扶桑自己也驚覺了不同。
多年以後的尤蒼有了格外的成熟,而她也不是多年前那個莽撞衝動、或為愛矜持的少女了。
兩人麵對著麵,卻彷彿隔了無數露著可恨爪牙的時光浪潮。
各自沉默。
“對了,這幾日,我走了不少地方,聽說你的孩子名氣不小啊,比從前的你還要優秀、更俊美,你們尤氏一族也算後繼有人了……”
扶桑頓了頓,想這是人家的家事,也冇什麼可說的。
原來她和這個男人,若不是曾親密無間,除了那一層曖昧,其實連朋友都不是。
“唔……我走了,有機會,我們再敘舊。”
她客氣說完,乘風而去。
“扶桑!”
尤蒼想拉住她,可惜這些年修為長進的不隻有他,她更是變得高深莫測。
他拉住了一道虛影。
“扶桑,我知道你聽得見,我會一直在鬼域等你!”
他有些年輕時候的脾氣了。
遠去的扶桑,卻隻能輕輕一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