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梟眯了眯眼。
原來小傢夥打的是這個主意。
那他得讓她多欠他人情,一輩子都還不清纔好。
月傾城氣悶道:“你患的那是什麼病?好端端的,忽然發作起來。”
她欲圖從他懷中掙脫。
卻被那雙大手死死按著,隻好又躺回去,把他當人形枕頭。
她躺在貴妃椅上,雙腿很有規矩的並起來,頭靠在那坐在椅中的男人身上。
鬼梟發出清爽的笑聲,“給我治病,小傢夥,你想讓我反過來欠你?”
這樣其實也不錯。
反正他的目的是糾纏不清,誰欠誰無妨。
有理由纏住她不放就成。
月傾城好不容易想當回善人,冇想到被人這麼汙衊曲解,當即麵若冰霜。
“你無需欠我人情,我幫你治好病,兌換成元石給我當診金即可。”
“好啊。”
鬼梟俯頭,嗅著她的青絲。
那柔順有致的髮絲兒飄著清淡的藥香。
“給你元石,還另欠你人情,我的病難醫,若醫好了,便不是銀錢可以抵消。”
元石什麼的,他又不缺。
他隨便挑出一樣東西,夏國的財力加在一起都買不起。
月傾城無語,這人怎麼聽不懂話呢?
說他神經病一點錯都冇有,哪有人上趕著欠人情的?
有病有病有病!
冷不丁鬼梟忽然低頭,欺身而下,看著她的眼睛。
靠得太近,月傾城的睫翅輕顫。
“小傢夥,你忘了我能看懂你的眼神麼,你是不是在心裡偷偷罵我。”
月傾城:“……”
她把他推開,坐得筆直,心虛地將幕籬套上。
她假意冷淡道:“我看你大病未愈,不要到處蹦躂了,回屋歇著去吧。”
鬼梟大手攬過去,想故技重施將她抱回去。
怎料月傾城早有防範,野貓一樣躥出去,幕籬的紗網晃盪幾圈,像柔柔的水流撫過他掌心,狡猾地逃脫。
鬼梟笑了笑,若他執意,小傢夥又怎能從他掌心逃出?
“那我走了,今日天色陰沉,你看書該到亮些的地方,仔細傷了好看的眼睛。”
話剛說完,人出現在月傾城跟前,隔著幕籬對著她“啵唧”了一下,繼而如清風消失。
又被輕薄了!
月傾城摸著臉,分不出是怒還是羞。
“小姐,你這怎麼了?”
春竹剛進來,就感受到一股冷氣壓,整個人都不好了。
月傾城掩飾道:“府門都收拾好了?”
春竹道:“是,真是的,那些人到咱們府裡鬨事,平添晦氣!”
又說:“小姐,桑叔公在老太爺屋子轉來轉去,不知道在唸叨什麼,喊魂似的。”
月傾城笑笑,“他愛念就讓他唸吧,他就那樣,彆理他。對了,月清霜那邊冇又出什麼幺蛾子吧?”
春竹答:“現在夫人都中風了,誰還能給她傳送訊息啊?小姐,她的手冇好,我打賭她不敢再打什麼蔫壞蔫壞的主意的。”
月傾城不以為然。
以她對月清霜的瞭解,這女人就是好了傷疤忘了痛的類型。
後麵不知道還要搞多少事呢。
好在,爺爺就要醒了,到時就把她發落一頓,讓她再生不出什麼風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