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藥神宗辛區外門,出現了詭異的一幕,一個紅裙飄飄的女子負氣走在了前頭,一個男子跟在後頭,還有一個冇心冇肺的少女在後麵活蹦亂跳,而且走出了許久,三人都冇有說一句話。
直到桃林小徑的拐角處,梁鴻雁終於控製不住爆發了。
“沈七夜,我辛辛苦苦將你從世俗界帶來,你就是這麼對我的嗎?”梁鴻雁猛的回頭揪住沈七夜的衣領,咬牙切齒道:“我讓你彆去藥園,你偏要去。”
“我讓你不要去參加武道大會,你偏要比,沈七夜你是不是上天派來氣我的啊!”
“為什麼,你告訴我為什麼,你就這麼不聽話?”
沈七夜今年快三十了,而且他在西北時,曾是一境之主,統領諸多精英,在新市與三河時,他又是兩地大老,可現在梁鴻雁訓斥沈七夜如同叫罵一個孩子,這一幕說不出的荒唐。
沈七夜卻知道梁鴻雁正是發自內心的關心他,將他當成了家人,纔會有這種恨鐵不成鋼的衝動。
因為這裡是藥神宗,是一個超凡脫俗的武道組織,任憑沈七夜有萬般權謀,在這隻能憑拳頭說話,這一點不光沈七夜非常理解梁鴻雁,熊碧婷也非常理解。
但她聽到梁鴻雁親口說沈七夜要去藥園送死時,熊碧婷這個十區大師姐都驚掉了小下巴,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頑皮歸頑皮,熊碧婷還是知道梁鴻雁已經看她非常不爽了,隻好站在不遠處看戲。
“因為你。”沈七夜麵色冷靜如水的看著梁鴻雁說道。
梁鴻雁凶狠的目光,陡然一滯,癡癡的看著沈七夜反問道:“因為我?”
沈七夜的大手抓住梁鴻雁溫婉白皙的玉手,溫和細語的說道:“對,就是為了你,因為我不想讓梁師姐你難做,因為我不能讓你在為了我失去一顆培元丹,因為隻有進入藥園,才能成為精英弟子,才能到內門助你一臂之力。”
梁鴻雁一怔,十年了,她從楊朝那一排茅舍進入孤立無助的內門,已經整整十年了。
這十年她吃了多少苦,受了石中玉多少欺負,受到多少內門男弟子的窺視,隻有她自己清楚。
那時上官羽年紀還小,楊朝又一直冇有武道天賦,為了外門的這一群師弟師妹,梁鴻雁十分的努力,她想一鼓作氣從內氣大成突破到巔峰,從巔峰突破到通玄,她太渴望成為楊朝,曹章,苗賢惠,賀海,葛天水,冰夢之,上官羽,所有親人的依靠。
但通玄豈是能說破就能破的?
隻要她一天冇有突破內氣巔峰抵達彼岸,石中玉與他的兩個道侶,孫戰與那些窺視她的男弟子,就像是兩把厲箭懸在頭頂,若不是出於忌憚武穆大師兄,梁鴻雁有好幾就死在了內門。
梁鴻雁以為冇有人能理解她的心情,可誰能想到,沈七夜這個纔來一個月的茅舍弟子,竟然能一眼看破石中玉的奸計?
“梁師姐,七夜不才,初來宗門,雖說我還幫不上師姐太大的忙,但七夜還是識大體的,在剛纔那種情況下,我若不答應石中玉的要求,他定會向你發難,說不定還會連累到茅舍的師兄師姐,難道梁師姐對七夜冇有信心嗎?”沈七夜繼續說道。
他這番話說的不卑不吭,溫文爾雅,梁鴻雁心中大為感動,她覺得沈七夜加入外門茅舍,雖不能在武力上立刻對她提供幫助,但至少是在智囊上,沈七夜的大局觀與洞察力,即便是楊朝所有人加一塊都趕不上。
梁鴻雁美眸,也因此少了一些苛刻,多了一些溫和。
“沈師弟,你誤會本師姐的意思了,我不擔心你在武道大會輸與他人,我恰恰擔心你會在武道大會上嶄露頭角,以你的聰慧你應該不難猜到,萬一你在武道大會上綻放光彩,那你以後在外門的日子將會舉步維艱。”梁鴻雁一臉擔憂,惺惺相惜看著沈七夜關心道。
石中玉與梁鴻雁的恩怨了一輩子,因為他們的茅舍捱得近,又是同齡人,自然會經常發生衝突。
在藥神宗這種地方可冇有憐香惜玉一說,梁鴻雁小時還就冇少挨石中玉的拳腳,石中玉也知道兩排茅舍的人,已經不死不休的程度。
沈七夜若在三十年一期的武道大會上展露光彩,石中玉就算是冒著生命危險,也一定會將沈七夜撲殺在搖籃之中。
“所以我更加要進入藥園!無論我在武道大會上如何綻放光彩,難道石中玉還敢把手伸到藥神宗的聖地嗎?”沈七夜反問梁鴻雁說道。
沈七夜到藥神宗的時間雖然尚短,但他的格局註定了他看問題的深度。
退一步講,沈七夜真在武道大會上嶄露頭角,讓石中玉起了殺心,但具剛纔石中玉自己所說,武道大會比試結束後,藥園不久開啟,石中玉就算在想迫害沈七夜這顆幼苗,總不能追到藥園中吧。
梁鴻雁一愣,隨即脫口問道:“沈師弟,你就對自己這麼有信心,一定能在藥園采得真藥,成為內門精英?”
除了這個解釋,梁鴻雁想不出沈七夜為什麼會這麼急於進入藥園了。
雖然她知道這與沈七夜在俗世界的家人有關,但隻要沈七夜成功晉級內門精英弟子,他的名額還是屬於梁鴻雁所在外門的那一排的茅舍。
對於上官羽等人來說,每年多上一粒養氣丹份額,那他們就多了一份晉級內氣大成的希望。
這一點腦子梁鴻雁還是有的,沈七夜進入藥園,不光是為了她,也是為了去世俗界探望家人,人都是自私的,沈七夜進入藥園參雜有私心,這點本身無可厚非。
“我已經冇有退路了。”沈七夜搖頭說道。
“沈師弟,你怎麼可能冇有退路,憑你的武道天賦,不出十年,你一定能成為內門精英弟子……”
就在沈七夜與梁鴻雁你儂我儂,相互反駁時,熊碧婷不合時宜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喂!喂!喂!沈師兄,梁師姐,你們說話的時候,要不要這麼賤兮兮的,還握著彼此的手啊,要不你們乾脆握著你們的良心說話算了。”熊碧婷翻了翻白眼對倆人喊道。
沈七夜與梁鴻雁相互低頭,原來他們剛纔討論的過於激烈,以至於彼此都忘了手還牽著手。
被熊碧婷這麼一提醒,梁鴻雁俏臉血紅,立馬甩掉沈七夜的大手,又端起了架子,走在了最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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