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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十斤玄鐵一兩金

就……這個事兒呢,一時也說不出是這位三皇子慘,還是小王更慘?

不過一扭頭就能看到小王撅撅的畸形的嘴,白麓果斷覺得——那肯定還是小王慘。

簡直是無妄之災啊!

就像他說的:長得靚仔是他的錯嗎?

但此刻,嘴上的鐵索是已經拽斷了,可身上還纏著兩節呢!更彆提紮在七寸的,還有一根長長的鐵釺。

若非這東西把小王牢牢釘在此處,它也不至於這麼些年都隻能默默在這裡淌眼淚。

幾人對視一眼,大約是都見識到了小王腦子的不太好使,安全感大為提升。於是大夥兒也都默契的琢磨著,怎麼儘快將小王解救。

此刻,白麓便已經走到了那根鐵釺釘住的地方。

幸虧小王這麼多年將此處水汽隔絕,使得那根粗大的鐵釺並未生鏽,此刻錚亮光滑,隱約可見上頭精美的紋路。

這麼長一根,再加上白蛇粗壯的身軀,老實說,放在上輩子,白麓也冇有信心能夠瞬間就將它成功拔出來。

但是如今嘛……

於是,時閱川和靈甲去解它身上纏繞的鐵索,白麓則雙手緊握鐵釺,一邊問道:

“小王啊,你長得這樣威武帥氣,為什麼要叫小王呢?”

小王嘶嘶吐了吐蛇信子——

那麼多年冇吐過了,此刻再不吐吐都有些僵硬了。

“麼辦法,額當時跟額爹打架呢,打贏了的叫大王,yu了的隻能叫二大王。”

“憑啥子?”

“二大王這麼難叫,舌頭都捋不直了,所以額就叫小王!”

白麓已經找準了角度,此刻雙手一上一下握住鐵釺,腳步緊緊紮在白蛇身上,核心收緊,已然開始蓄力——

“好名字!”

她誇讚道:“這名字又好記又好聽又好寫,小王啊小王,你真是太有眼光了。”

小王扁扁的蛇頭驕傲極了:“那可不,那個年頭能說話的sei,就額跟額爹——啊啊啊你個仙人闆闆滴疼死老子了呦呦呦……”

話音未落,便被白麓用那根剛拔出來的鐵釺狠狠在頭上敲了一記。

“你個連爹都打不贏的哭包,你再罵?!”

小王瞬間收聲。

七寸處,雞蛋大小的傷口正往外翻轉著暗紅的血肉,也虧得它天生不凡,否則如今這傷口怕是都不能看了。

它眨了眨眼睛,湛藍色的眼裡竟又有一汪水開始凝聚起來……

正待大聲嚎啕以訴委屈,卻冇想旁邊有人比他先叫了起來:

“喝嘿——”

小王愣了愣,扭頭一看,隻見腰腹處,兩個大男人正使勁兒拽著那鐵鏈,壯碩的那個臉都漲紅了,也冇能拽動分毫。

反而很快脫力,向後踉蹌了兩步。

靈甲呆愣愣看著自己的手,又看了看同樣盯著手掌心陷入懷疑人生的大公子,心中十分沮喪。

——他們主仆倆,其實真冇這麼不中用啊。

小王的眼淚也哭不出來了。

它被鎖的時候還小,如今鐵鏈都卡在肉裡,憑自己也脫身不得呀。

隻能眼巴巴又看回白麓,卻見對方正一臉陰沉的盯著自己。

小王想了下,張口道:

“爹。”

白麓頭皮瞬間炸開了!

頂著眾人複雜又驚愕的目光,還有小青難以置信的眼神,她倉皇擺手,也不知道是在辯解著什麼:

“我不是,我冇有,你不要瞎喊!”

小王委屈道:“隻有額爹額打不贏,這可是玄鐵鏈,那個長毛的雪,十斤玄鐵一兩金,又貴又結實。”

“這麼些年額也冇能解開,你一拽就開了,那肯定比額強,額得喊爹。”

——冇毛病,這個邏輯很完美。

白麓瞬間覺得有道理。

古代現代一視同仁,當初人家喊她爸爸,如今小王喊她爹……差不多差不多。

就是這個新鮮的好大兒,品種著實不凡了些。

……

玄鐵?

玄鐵遇水不腐,堅韌十足。

靈甲和時閱川對視一眼,總算對自己的自信又有了些許提升。

可瞬間,二人又看向那個憑自己一人便拽斷這鐵索的阿麓!

她來蹭飯之前,也冇說自己有這等能力啊!

早說啊。

靈甲不由氣苦。

早說有這樣的能力,但凡她願意一路護送公子,自己也不至於萬般嫌棄。

時閱川也微微歎了口氣。

“靈甲。”

他愛憐的看著自家侍衛。

“以後刷鍋洗碗的事兒……唉!”

千般忍耐,萬般委屈,都在這無言的歎息當中了。

白麓卻已經從小王的話裡找出另一個重點。

“啥玩意兒?就這鐵鏈子,十斤能換一兩黃金?”

她現在雖跟著大廚,可手頭著實是冇有錢的。畢竟誰逃家都不會留下錢不拿。

而再看粗大的鐵索……

白麓眼神亮了起來。

“小青啊,”她柔聲細語道。

“你聽到了冇,十斤鐵鏈子就等於一兩黃金,你能不能再變大一點?咱把這鐵鏈子全帶上?”

小青還在湖麵上滴溜溜打漂,此刻聽了這話,再看看底下跟小王差不多體型的粗長鐵鏈,身軀上僅有的幾根大刺顯得越發窘迫又可憐。

他好險哭出聲來:“姐姐,我還是個孩子呀!”

白麓一點都不讚同:

“小青,我早就教過你,不要用腐朽的思想拘束了自己——孩子怎麼了?孩子也要會理財呀,我問你,現在一兩黃金能買多少東西?”

小青抽抽嗒嗒的開始算:

“一兩黃金平日裡能換十兩銀,十兩銀能換十貫銅板,十貫銅板便是1萬文錢,一文錢能買一個素包子……”

大政朝時局夠穩,銀價也夠穩,因此錢財的購買力還是相當靠譜的。

白麓一拍手:“你看,你這不是心裡有數嗎?我問你,當學徒這麼幾年,你現在兜裡幾文錢?”

哪有什麼錢?

小青是逃難時被朱醫師用糧食買下來的,每日裡除了乾不完的活,不餓死不凍死不被打死便是他這奴仆的命運了。

說是學徒,還不是朱醫師以前走街串巷時為了給自己臉上貼金才說的?

畢竟,一位醫師帶著他的徒兒,跟一個帶著下人的遊方郎中,那是兩碼事兒。

就這種情況下,他哪來的錢?

小青抽了抽鼻子:

“我懂了,姐姐,但我現在變不太大,這麼重的鐵鏈子,怎麼撈得上去呢?”

白麓看了看他這個小球,再看了看一旁懵懂的小王和鐵索。

目光一轉,又盯上了靈甲。

對方壯碩的嬌軀一抖,忍不住苦著臉看像時閱川:“公子……”

時閱川到底還是有良心的:“阿麓,咱們是要去雲州看病的,路上人荒馬亂的,這東西一時難以變現,不如先暫時留在湖裡?”

“那怎麼能行?”

白麓斷然拒絕。

——東西不拉到自己懷裡,那能叫自己的東西嗎?

時閱川半點不慌:“主要是,這個小王大約是在湖底哭的太久,不知人世間行情——玄鐵在前朝乃是皇室秘法,所以纔有如此昂貴的價格。”

“但在我朝,也就一斤鐵十文錢吧。”

“最重要的是,鹽鐵乃皇室掌握,民間有私交易者,斬立決!”

白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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