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輛汽車一前一後行駛在去往京都城郊的路上。
而陳八荒坐在車中,自始至終一言不發。
見陳八荒,從未開口,正在開車的刀疤臉也一直保持著沉默。
他們兩個都知道接下來迎接他們的會是什麼樣的場景。
可是這兩個人此時此刻都已經做好了一切的心理準備。
隨著西距離京郊越來越近,陳八荒拿出手機給歐陽發送了一條訊息。
訊息的內容很簡單,上一次來京都之時,陳八荒的那個麵具已落在了京都之中。
所以他讓歐陽給自己送過來。
大約半個小時左右。
前麵的那輛汽車緩緩停了下來。
看著周遭的場景,陳八荒緩緩抬起右手。
刀疤臉見狀之後將車停下。
與此同時,前麵那輛車上的黑衣人再一次走了過來。
來到陳八荒這輛車身前之後,黑衣人畢恭畢敬的將車門幫陳八荒打開。
“八爺,已經到了,您可以下車了。”
聽到這黑衣人的話後,陳八荒從容不迫的從車上下來。
車外陳八荒放眼望去,打量著眼前這片空曠大地。
“方靜在哪?”
“八爺不要著急,你要的人馬上就到。”黑衣人冷笑著迴應一聲,之後便拿出了身上的對講機,“陳八荒已經抵達。”
黑衣人的這句話說出還冇有多久,不遠處就有兩輛汽車朝著這個方向開了過來。
其中一輛正是徐文所駕駛的箱貨。
看著兩輛汽車距離自己越來越近,陳八荒的眼中閃爍著陣陣殺意。
冇多久,兩輛汽車停在了他的麵前。
從車上下來了兩個人。
這二人一前一後,後麵的那個人還拎著一個大大的行李箱。
“八爺,久聞盛名,今日一見您的膽識,寧陝佩服。”寧陝身穿一身銀白色西裝,一臉笑意的看著陳八荒說道。
“你就是這次一品堂這個計劃的負責人?”陳八荒望了過去,打量著眼前的寧陝,“怪不得一品堂的勢力會這麼大,並且能夠隱藏這麼多年。”
“就連堂堂的京都治安總指揮官,都是一品堂的下屬,這還真是讓人吃驚啊!”
“原來八爺聽說過在下,在下倍感榮幸。”
見陳八荒,認出了自己的身份,寧陝表情依舊從容。
對於他來說,現在已經不怕身份暴露在陳八荒的麵前了。
因為陳八荒根本就不可能活著離開這裡。
“好了,我懶得與你們廢話,方靜呢?”
陳八荒,不屑與眼前這些人廢話,他在乎的隻有方靜的安危。
“八爺不要心急,既然我們答應了你,隻要你來這裡,就會把方小姐交到你的手上,那我們自然不會食言。”寧陝微微一笑,有意拖延時間。
“京都守備軍到達這裡,40分鐘足夠了,你如果你真的有腦子的話,想來你也不會讓他們從同一個方向趕來。”
“相信這個時候京都的守備軍已經分成了最少三批,從三個不同的方向趕來。”
“而其中的一個方嚮應該就是我們的退路。”
陳八荒一眼就看出了寧陝的打算。
他之所以與自己說這些廢話,無非是想要拖延時間,等到京都守備軍抵達。
但對方的這種做法,在陳八荒的眼中無異於脫褲子放屁。
既然來了這裡,陳八荒就冇想過輕鬆的離開。
“不要再浪費時間了,我不會逃也不會走,我的要求隻有一個把方靜交出來,讓方靜安全的離開這裡。”
聽到陳八荒的這一番話之後,寧陝突然一臉興奮的鼓起了掌。
“八爺用情之深,真是感人肺腑,令人折服!”
隨著寧陝接連不斷的掌聲,這樣一番充滿了機鋒的話也從他的嘴裡說了出來。
因為陳八荒的這種舉動,寧陝冷笑連連。
身居高位的他,深知唯有權利纔是一切。
除了權利地位之外,女人不過是附屬品。
可如今,原本能夠立於不敗之地的陳八荒,竟然會因為一個女人而以身犯險踏入這十死無生的陷阱之中。
陳八荒的這種做法,讓寧陝無比的輕視。
“八爺,我很想問你一個問題,為了一個女人,放棄你現在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地位以及性命真的值得嗎?”寧陝目不轉睛的盯著陳八荒,冷笑連連。
而聽到這個問題之後,陳八荒臉上也浮現出了淡淡的笑意。
他不想與眼前這個人解釋,道不同不相為謀。
跟這種人解釋再多他也不會懂。
“好啦,少說廢話,把方靜交出來吧,如若不然,我就隻能自己動手了。”
“你以為你是誰?”聽到陳八荒這一番話後,徐文十分不爽的說道,“如今方靜就在我手中的這個行李箱裡,如果你能夠做到的話,隨時過來拿呀!”
“你竟然敢把方靜放到這樣狹小又憋屈的地方……”
在得知方靜就在徐文行李箱之中後,陳八荒冰冷的視線挪到了徐文的身上。
“你,該死!”
話音未落,陳八荒的身影瞬間消失在徐文與寧陝的眼前。
這一刻,寧陝心中油然升起一種危險的感覺。
他扭頭看向虛偽,訓斥道:“白癡你不該招惹他的!不要忘了眼前站在我們麵前的這個人可是八荒戰神!”
“即使我們有著五萬大軍,可他若想殺你,我在這種情況之下易如反掌!”
“算你還識相,但一切都已經晚了!”
陳八方宛若出自九幽一般冰冷刺骨的聲音在徐文身後響起。
刹那之間,徐文隻覺得背後一陣發涼,在本能的驅使之下,徐文慌亂的丟下了手中的行李箱倉皇的逃離了陳八荒身邊。
見到這一幕後,陳八荒冇有急於去注意,而是小心翼翼的接住了行李箱。
看著眼前的行李箱,陳八荒在這一刻心跳加速,想要打開行李箱的手也微微的顫抖了起來。
他知道,現在這裡麵裝著的就是自己苦苦思唸了六年,也是自己這一輩子最愛的人。
在深呼吸一口氣之後,陳八荒努力讓自己平複了下來。
緊接著,他小心翼翼的打開了行李箱。
隨著行李箱被陳八荒一點一點掀開,行李箱內那張讓陳八荒日思夜想,讓陳八荒不知多少,日夜難眠的臉,露了出來。
當陳八荒時隔六年,再一次看到方靜的臉後,他再也無法控製自己的情緒,淚水瞬間奪眶而出。
“方靜,你可知道這六年來我是怎麼過的嗎?!”
“你可知道這六年來,我無時無刻,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想你!”
說著,陳八荒小心翼翼的伸出自己的手,輕輕撫摸方靜的臉頰。
就當陳八荒指尖觸碰到方靜的那一刻,陳八荒整個人彷彿過電一般,內心久久不能平靜。
他有無數的話想要對方竟說,但是陳八荒知道現在還不是時候。
於是他將心底的話全部吞了回去,無比小心的將方靜從行李箱之中暴露出來。
那小心翼翼的姿態,就像是孩子得到了夢寐以求的東西一樣,不敢讓方靜受到一點點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