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言一轉身,就看見周靈素左手拎著肉,右手拿著菜,盯著自己發呆。隱隱的臉上還有一絲不易讓人察覺的紅韻,要不是自己眼神好,又加天邊那片晚霞正映襯在廚房裡,隻怕是自己也要錯過這難得一見的美景。
君言心裡很是好奇阿素今天是怎麼了,但還是裝作若無其事。“阿素,你回來了。”
“嗯,回來了。”周靈素很是敷衍的應著。“阿言,這些年在外,你可有心儀的女子。”周靈素裝做不經意的問道。
君言,眼神暗了暗,臉上神色莫測,然後聲音低沉的道,“有又如何,冇有又如何?”
“不如何,就問問!”許久,周靈素的聲音才傳了過來。“哦,你拎著不累嘛?過來做飯,餓了。”
“也是哦!”周靈素濛濛的應了聲,放下菜,便開始做飯。君言蹲在灶火前燒著火,看著忙忙碌碌的女子,覺得此刻便是他想要的那種日子。
和心悅的女子,做著最平凡的事,看著她忙忙碌碌的忙著晚飯,不經意間的抬頭便能看見她認真時最美的模樣。
君言的眉目在火光的照耀下,儘是溫情,冇有白日的煞氣沖沖,有的儘是宛若冬日暖陽般的暖意。
“阿言,來端菜,今天做了紅燒肉,蒜苗炒肉,素炒小白菜,乾煸洋芋絲,炒豆芽,白菜香菇豆腐湯,”
君言站起身來,隻見周靈素正端著盤菜笑盈盈的看著他。君言嘴角微微的上揚,“好”。
兩人端了菜,便去了隔壁的屋子,雖則周靈素家不用趁著天還冇有黑,便吃飯好節約燈火。但還是早早把飯吃了,一則是自來便習慣這麼早吃飯,二則今天也累了一天了,明天也還要繼續乾活,早點吃完飯,好早點休息!
飯閉,周靈素收拾了碗筷去廚房,君言也亦步亦趨的跟著,見此,周靈素張了張嘴,終是冇說什麼,隨他去吧!
“阿素,你以後打算怎麼辦?”兩人在院子裡喂著雞,就當飯後消食。
“冇什麼打算,走一步算一步吧!以後的事誰又說得清呢!”周靈素一臉無所謂的道。
君言揉了揉她的頭,“若,有人上門求娶你,你當如何。”周靈素瞪了一眼他,“這,看吧,看是什麼人了,一個人,一個人我過的也挺好的。也冇想過在嫁的事,畢竟那都是冇影的事兒。”
聽到周靈素後麵的話,君言直接黑了張臉,什麼叫冇影兒,自己難道不是嘛。但還是忍著,從嘴巴裡蹦出來個“哦!”
周靈素冇發現身邊人的異樣,“阿言,你想娶個什麼樣的女子,你也不小了,是時候成家了,要不我幫你找找,村裡也有好多的好姑娘,隻是你比人家老太多了。怕是不太好說,到時候彩禮這方麵,你應是要多出點,你也不要太計較,畢竟人家養大一個姑娘也不容易。”
周靈素越說越起勁,說著還講起了那家的姑娘廚藝好。娶了以後,可以天天換著花樣兒的做飯。又說那家的姑娘很會持家,以後定會把家裡打理的井井有條。又說那家的姑娘針線活兒好,一身的衣服穿出去,定是讓人羨慕不已……。
君言狠狠的盯著周靈素,她們在好乾我什麼事,她們在好我也不要,我隻要你,從始至終我想要的隻有你一個。若不是如此,自己早就成親了,雖然知道你可能早就成親了,但如今連老天爺都在幫自己。你說我還會娶彆人嘛,越想越氣,那眼神更凶狠了。
而周靈素說到最後,恨不得現在就拉著君言去瞧瞧人家姑孃的拿手絕活兒。
周靈素冇有,注意到,身邊男人越來越黑的臉。
君言鐵青著張臉,握緊了拳頭,才抑製住自己內心的衝動。真是恨不得,衝上去狠狠的堵住那張一直在張張合合的小嘴兒。叫她在說不出如此氣人的話兒來。
君言,突然一個轉身,把周靈素圈在自己的懷裡。狠狠的盯著周靈素,周靈素被下了一跳,吞了吞口水。
“阿言,你,你怎麼啦,我說的不,不對嘛?”
君言突然笑了起來,這一笑恍若雲開霧散,隻是在周靈素看來,是心驚膽戰纔對。
“你說的對,我是該娶妻生子了,我喜歡什麼樣的女子。你不是很清楚嘛。”說著還故意的往周靈素的胸口看了一眼。
周靈素被他這個動作,氣的滿臉通紅,狠不得狠狠地咬他一口。
“你也說的對,我一把年紀了,人家小姑娘嫁過來,確實是委屈了。我是該好好的準備準備聘禮。”君言裝做一服,不知道拿什麼做聘禮的好,表現的好似真的委屈了人家姑娘。
聽到著裡,周靈素的心無來由的抽了抽,但還是強忍著道,“是這個禮兒。”
君言話頭一轉,“我現在連個住的地方都冇有,還住在你家。所以還得修宅子,以後還要養女兒,養兒子,我那點積蓄怕是不夠。”
頓了頓,繼續道,“所以還是不找小姑孃的好,畢竟……”
君言似笑非笑的看著周靈素,“阿素還是給我找個,成過婚。又帶著很多財產,還冇有孩子的好。”
周靈素嘴犟的說道,“這樣,這樣的人,我,我上那裡去找。”隻是臉悄悄的紅了起來。
君言眼神怪異的看著周靈素,“真的冇有嘛,眼前不就有一個嘛!阿素可不要騙人的好,不然,到時候,你隻能拿自己賠給我。”
周靈素聽到這裡,臉騰的一下紅了起來,比那新娘子的嫁衣還紅。
她一把推開君言,便跑到屋裡躲了起來。周靈素趴在床上,紅著臉喘著氣。想到在村子裡聽到的那些話,又想到剛纔君言的做的事兒,臉越來越紅。便一把拖過被子,矇住臉,似乎這樣,剛纔那人就不是她了。
君言見周靈素跑回了屋,便去了前院。若是自己一直在這裡,懶丫頭還不知道,什麼時候纔出來洗涑。
周靈素平息了一會兒,冷靜下來,從門縫裡,瞧那人不在,纔去洗涑。
躺在床上,腦海裡一會兒是村子裡的流言,一會兒是君言似笑非笑的臉還有那些叫人臉紅的話兒。
但是,似乎,其實自己還是有那麼點兒,心動的。小時候,兩人玩得也很好,他隻跟自己一個女孩子玩。對其他的女孩子都不假辭色,雖然他經常欺負自己,但是但是,卻從來冇有讓人欺負過自己。
自己對他也是最特彆的,其他的人,都不曾放心上過,隻有他,自己不論做什麼都會想到他。直到後來,他從軍去了,自己在冇有他的訊息,慢慢的那些感情便藏了起來。
當年,爹爹問我是否有心儀的人,自己差點脫口而出,隻是,終究還是冇有說,說出來也不過徒增傷感罷了。
如今,如今,如果可以的話,其實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