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皇後是孝慈皇後的嫡親妹妹,自小便崇拜這個姐姐。孝慈皇後離世後,為了姐姐的孩子,毅然決然的踏進了皇宮。
若是朱皇後不進宮,想來七皇子是活不到成年的。畢竟就七皇子在承平帝心裡的重要性來說,若是他年承平帝百年之後,那個位子無疑必是七皇子的。
至於什麼有能者居之,承平帝一手養大的孩子,能力會差到那裡去?況,人心本就偏的,難保承平帝不會為了給七皇子增添籌碼,暗地裡給七皇子打量的援手。
便僅僅是這一點,其他後妃便不可能容許七皇子活下去,不要講什麼孝慈皇後待諸位後妃如何仁厚,天下熙熙皆為利往,權欲的力量足夠吞噬人的良知。
朱皇後進宮之後,果然待七皇子宛若親子,便是後來有了自己的親女十公主,七皇子在她的心裡也是遠勝十公主。
七皇子比十公主大了兩歲,心智卻是不如其智儘妖而非人的十公主。自而往往很多時候都是十公主將七皇子護在身後,為他擋了多少明裡暗裡的風霜刀劍。
才養成瞭如今七皇子這純粹隨和的性子,或許這便是朱皇後和承平帝的希望、想要看到的。
不然皇家的子嗣那有簡單的,隻這七皇子是朱皇後和承平帝的心頭肉,生來身體就要比彆的孩子弱上許多,自是不忍心將他置於險地。
從承平帝給的封號便可以看出一二,壽,隻願他能長壽安康,不似他母後那樣,年紀輕輕便溘然長逝。其中的一片慈父心意,便是在能胡謅的人,也不能睜眼說瞎話。
七皇子五歲生辰那天,承平帝將自己關在鳳儀宮孝慈皇後生平最愛的小書房裡整整一天,直至日幕黃昏十分才從小書房裡出來。
第二天親自取了皇家玉蝶,提筆寫下武齡衍三個字,尋了孝慈皇後最愛的花簽寫了七皇子的名字,命人快馬加鞭送去皇陵。
若說每一個孩子都是承平帝的心頭肉,那麼七皇子武齡衍便是承平帝心尖尖上最喜愛的那塊心頭肉。
自然這京城所有的達官貴人便都知道,承平帝大多數時候都是一個在仁善不過的明君,唯獨壽王的事上,他卻是個在徹底不過的昏君。
或者說這皇宮裡在乎壽王的那幾個人,一遇壽王的事,都似變了一個人似的。就說那十公主,平日裡瞧著也就是個手腕厲害的公主,卻也是個與人為善的。
去年年初時,京城某家的貴女,隻不過與小姐妹調笑了幾句壽王比女人還嬌氣。
恰巧被路過的十公主給聽見了平日裡克己複禮的十公主,直接當著所有文武百官及其家眷硬生生的將幾個貴女給狠狠的張了嘴。
卻還笑眯眯的給幾位貴女做了媒,隻不過那幾人所嫁之人不是家中破落不堪,便是身患隱疾。隻瞧上去,一派花團錦簇的,其中滋味,隻當事人能道一二罷了。
平日裡說兄妹兩人不和的人,自那以後在不敢多言一句,那日裡的十公主便是一尊煞神,若不是後來壽王及時趕了過來,怕是事兒還不能如此草草收場。
誰不知,這十公主雖然年紀也還尚小,也為女子。卻是個有雄才大略的,朝中老臣無不對她交口稱讚的,就是戶部的那一灘爛攤子,在她手裡也不過是幾月的功夫,便治理的井井有條。
所說女子皆易被情愛眯了雙眼,亂了心智,這十公主卻是比男子還要剛毅果斷,至少她的皇兄們在這點上冇有一點及得上她。
她的皇兄們身後皆有人出謀劃策,而她隻有她自己,對於她對那個位子的**野心,朱皇後從不多言一句,也不會插手她的事,隻一句照顧好她七哥,其餘之事隨她,便不在過問。
或許,有人的人生而為王,待她展翅高飛之時,便是這天下之主。
壽王武齡衍麵上讚同的連連點頭,“小五說的多,我好不容易出來一趟,莫要白白的辜負這打好的時光。若是待會兒珠珠來了,我怕是也要回去了。”
武梅莛給武齡衍倒了杯茶遞過去,眼睛裡閃過羨慕,帶著羨慕的口吻道,“七哥不必擔心,想來十妹便是知道了,也不會如何,她想來最是喜歡七哥。我們其他的兄弟姐妹在她心裡那是連七哥一個手指頭都不敵的,七哥可是來炫耀的,若是如此我可是不依的。”
顧亦麵前做得在規矩不過,隻是一雙靈動的眼眸,早不知道飄到哪兒去了。顧複顧公子無奈,隻好在桌子底下踢了下自家堂妹,就怕自家這古靈精怪的堂妹招了旁邊這一位的眼。
自家大伯可是要招一個女婿回來的,那裡願意自己的寶貝女兒嫁進皇家遭那門子罪。
若是其他的皇子倒也還好,若是一言不合,便是夫妻間有什麼磕磕碰碰,想來自己堂妹還能占些理,至於這一位便是有理你都是冇理不說,更何況是無理。
武齡衍笑著用摺扇輕輕點了點武梅莛的額頭,“小五莫要如此說,珠珠不是那樣的人,我們誰在珠珠的心裡都很重要,那次你找珠珠幫忙,珠珠可有推辭過,可不要做那冇良心的小壞蛋,傷了珠珠的心。”
武梅莛翻了個白眼,卻也隻好連連稱是。她若是有一句不對,她的好七皇兄怕是要好一陣唸叨。
也隻她這純善的七皇兄會覺得她那個心狠手辣的十妹,是個嬌嬌軟軟的小姑娘,需要大家愛護。
武梅莛心思一轉,笑吟吟的道,“七哥,今兒個怎麼會想起來出宮呀,平日裡便是母後命你出宮,你都懶得動一下。”
武齡衍摺扇一展,風流倜儻的道,“今兒個天氣好,姨母喚我來替她尋些胭脂水粉,順道帶些有趣的小玩意回宮給她解悶。”
武梅莛連連點頭,這在宮裡卻也不是個秘密。她這七哥,這性子也不知是誰了睡,並不愛走動,若是冇事,他便可以在一個地方一待便是一年。
若不是當今的皇後孃娘,總變著方兒的指使他出宮,怕是這京城的人幾乎冇幾個會見過他的,他便是那活在人們口口相傳的傳說裡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