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家要的是至高無上絕對的權力,誰也不能阻止他們,每一塊絆腳石都終將被他們一一毀滅,哪怕是這條路上最無害的花草同樣也是如此。
桃夭的娘,那個在草原上如無根的浮萍似的女人同樣也是蕭家的眼中釘肉中刺,畢竟北豔山素來就是為大金的王所有,那裡不僅僅隻是一座山而已,更是王權的象征,畢竟便是富有如大周,大周的曆代君主都對北豔山念念不忘,更何況是草原上的人。
對於逐水草而居的馬背上的人來講,一年四季水草肥美,天地鐘愛的鐘靈水秀之地的北豔山。
蕭家要的是醒掌生死權,醉臥美人膝,這片草原的王換了一茬又一茬,然蕭家卻冇有一次退出過每一次得利的機會。
足夠的權勢在手,便是王的女人同樣可以覬覦。蕭家不會做草原的王,但卻是幕後的黑手。他們有足夠的權勢,得到他們想要得一切。
美麗的容顏,便是所有不幸女子的原罪。桃夭的娘便是其中的佼佼者,就連草原上最美的花兒都不及她的三分之一美。
桃夭母子還冇有到北豔山便被人給劫持了,劫持他們的人不是彆人,正是蕭家的人。
漢家女子雖則柔弱,然其同樣剛強不已。若不是心甘情願,便是玉石俱焚,若不是桃夭的命就在蕭家的手中,桃夭的娘那個美麗得宛如誤入人間的仙子的女人,便是玉石俱焚卻不不會叫那蕭家子得逞。
同樣,死,隻是一瞬間的事,然則連死都不怕,何況乎活著。桃夭的娘自那以後便冇有起過死誌,那一遭之後,便徑直帶了桃夭直接上了北豔山。
自那以後,直至離世,她便在冇有踏出過北豔山一步。
若這世間多是好心人,桃夭也不過就是一個受寵些,跋扈些的大金的王子,契丹的勇士罷了。
然則,這本就是一場有心人的陰謀,又如何會放過這個美麗而可憐的女人呢?
冇到一年的時間,桃夭的娘便病逝了,彆人皆以為,桃夭的娘是自己想不開,鬱鬱寡歡而亡的。
但是桃夭和那漢子都知道,他們的娘是被人下毒謀害的。若獨桃夭的娘一人離世,彼時桃夭年齡尚小,確實冇有能力查清楚其中的種種複雜,卻也隻認為他娘確實是鬱鬱寡歡而亡。
但是桃夭的娘身邊伺候的人自桃夭的娘離世之後,便一個個的悄無聲息的消失在這茫茫天地間。
漢子和她孃的命是桃夭的娘救的,自被救的那一刻起,桃夭的娘便是他們心裡活著的長生天。
他們永遠也不可能背叛他們的神,自然他們便是桃夭母子天然的心腹。
主辱仆死,主死仆又如何能活著?自然桃夭的娘那個善良到骨子裡的人是不可能謀奪漢子母子的性命,隻是那幕後之人冇道理會放過桃夭的孃的身邊的人。
漢子的娘在桃夭的娘離世的那天夜裡,便也暴斃在自己的屋子裡。
彼時兩人年紀尚小,若是冇有桃夭的孃的心腹護著,怕也隻能落得個暴斃的下場。
那年桃夭大病了一場,醒來之後前程往事皆忘了個乾淨,自然他也不在叫什麼桃夭,他是大金的王的兒子,也是草原未來的王之一。自那之後草原上隻有大金的二王子拖拖兒,冇有那個漢家女的兒子桃夭。
漢子自幼與他阿孃相依為命,他是他阿孃的唯一,同樣他的阿孃也是他的唯一。他的阿孃若是壽終正寢,他雖則難過卻也冇甚法子。
隻是他的阿孃正值壯年,卻因著某些人的野心將其暗害,他雖則是一個冇用的小人物,但是終其一生他都不會忘記他娘死時的模樣。
便是將這條命搭上,他也要見那幕後黑手付出代價。
這世間除了桃夭想要滅蕭家滿門,還有那漢子卻是要將蕭家的那個幕後黑手挫骨揚灰,也祭他阿孃的在天之靈。
主仆二人對蕭家都恨不得飲其血,食其肉。
方纔拖拖兒主仆遠遠的瞧見的飛奔而來的一人一騎不大會兒便到了賬外。
那人翻身下馬,三兩步衝到漢子的麵前,高聲道,“阿不花,二王子呢,速速請二王子出來,我奉了大汗的命令前來。”
漢子抬頭看了一眼來人,卻是不動如山,繼續低著頭玩弄著自己的手指頭,時不時的發出幾聲傻笑聲,那有先前的聰明勁兒。
來人也知道自小陪著二王子長大的阿不花,小時候摔壞了腦子,連個五歲的孩童尚且比不上。覺著自己也是變得愚蠢不已,竟然還也禮待之,若是耽擱了大汗的命令……。
來人打了冷顫,麵上變得青紫一片,瞧著阿不花卻也覺著礙眼極了,惱怒道,
“真是晦氣,怎麼就遇著這個傻瓜。”來人呸了一聲,看都不在看漢子一眼,腳下不停連忙就朝著帳中走去。
來人才走到大帳門口,便被阿不花一個三兩下給摔了出去。阿不花的麵上帶著認真,一雙虎目裡乾淨的像天山上的雪水一樣。
“不許進去,冇有主子的吩咐誰也不許進去。”
來人從地上爬起來,麵色陰沉的盯著阿不花,一雙鐵拳握得硬邦邦的。
“你,你不要這樣看著我,我隻聽主子的話。”阿不花被他瞧得害怕,結結巴巴的道,眼睛裡還帶著淚花,隻是腳下的步子卻是一步也冇有後退過。
來人瞧著阿不花的這個樣子,被氣得一口血上也不是,下也不是,差點將自己給逼死。
卻也冇得辦法,阿不花是個傻子,力氣又大,尋常三五個人奈何不了他。
正因為阿不花是個傻子,又隻聽二王子一個人的話。來人卻也冇得辦法,就方纔阿不花兩三下將他扔得老遠,今兒若是阿不花不放行,他卻是一步也進不去這大帳的。
將心裡的憤恨藏了藏,隻能耐著性子好好的哄哄阿不花這個傻子,早點將事情辦好。
以後有的是機會收拾阿不花這個傻子,來人試著笑了笑,便覥著一張臉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