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靈素與武齡衍連忙轉身朝聲音來處看去,二人卻是一口同聲道,“可有大礙?”
眉清目秀的年輕太醫卻是愣了下神,方纔開口道,“無礙,許是這少年一路上舟車勞頓,兼之又傷及體膚,身子尚未養好,今日又將剛剛癒合的傷口裂開,故而瞧著略有些嚴重。
雖則身體略有虧空,待好好將養些時日,卻也無甚大礙,說不得病人配合,我等將他生來的弱症治治卻也冇甚稀奇的。”
周靈素一顆心卻總算是安安穩穩的落了回去了,於情於理這少年她卻也不忍他多有劫難,至少這劫難卻應於她無甚乾係纔是。
“太醫,請問,這少年秉性原不似這般的,自受傷後,卻是秉性變化太快,可知是何緣由?”最忌諱疾忌醫,雖則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但又言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周靈素卻也不吝嗇這些許幾句話的關心。
年輕太醫蹙了蹙眉,思索了片刻方纔道,“這,瞧著卻是冇甚大礙,隻卻也不好說,帶留意留意,若是過些日子,卻也無甚不適之處想來卻也冇甚大礙,”
複又怕周靈素與武齡衍不信,卻又繼續道,“人道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之這大悲大喜亦或是驚嚇過度之下,卻不是甚稀罕之事,故而君夫人不過太過憂心,
想來一路上到底風餐露宿,卻也神情疲憊而又警惕,待某在與這少年開些安神之藥便是。”
年輕太醫說罷,卻也不管麵前二人,竟是徑直複又回了桌前斟酌起來,
不知怎得倒是多有趣味,周靈素與武齡衍相視一笑,倒是不知這太醫院中竟是有如此純真之人。
“一路舟車勞頓,現下卻是不宜與表嫂接風洗塵,然則親人間卻應是多些親近,故而宴席雖缺,家宴卻是不可少,表嫂與阿衍一道可好?”武齡衍雖則身體孱弱,然一身的君子風骨卻是如若春風之態。
周靈素清淺的笑了笑,卻也不宜婉拒,自入京城徑直進了這禁宮,她便明瞭何為身不由己,故而自是這禁宮的主人說甚便是甚,
隻這禁宮到底卻也陌生,她的孩兒尚小,便是這是天底下最安全的地兒她卻也放不下心來,故而附身將睡得甚是甜美的嬌兒抱了起來,
輕輕捏了捏他的小臉蛋,“小懶蟲,醒醒,現在睡得舒服,晚上又睡不著了,走我們跟你阿衍舅舅長見識去。”
武齡衍彎了彎眉眼,卻也不覺著不舒服,莫說是周靈素,便是他自個兒卻也甚是喜愛這小小的孩兒,若是他的心肝,他卻也捨不得,放心不下,將他獨自於以一個陌生的境地,
故而武齡衍卻是甚是讚同的,“孃親說的對,寧寧於舅舅長見識去。”
小孩兒睡眼朦朧的在他孃親的魔爪之下,慢慢的醒了過來,卻也不哭,隻活潑的很,一雙漂亮的眼眸四處打量,似是有趣至極。
這般的小孩兒自是聽不懂大人間的言語,隻這歡喜他的長輩卻是心喜於他的活潑可愛,便是聽不懂,卻也覺著自己的孩兒應是奇特無比,便是這般的年幼,卻也隻體貼長輩的一片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