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言,就要過年了,你可有什麼要拜訪的人。”周靈素言笑晏晏的看著對麵坐著之人。
君言麵含笑意,對周靈素搖了搖頭,撥了撥火盆裡的碳,“並無,阿素可還有。”
周靈素癡迷的看著眼前人的笑容,同樣搖了搖頭,搖到一半,才苦惱的看著君言,似乎不知道怎麼開口。
“阿素,可是有什麼難言,你我冇有什麼說不得的。”君言雖則麵上不顯,但眉頭卻實實在在的皺了皺。
周靈素無所謂的歎了口氣,“我在想,我是否要去下我舅家,自孃親去世之後,我和那邊便冇什麼聯絡,除了過年過節會照著禮節走動一二,卻都是禮物到了,人到是冇怎麼去。”
君言笑了笑,“我記得你小時候和你表姐相處得還不錯,怎的這些年可是發生了什麼?”
周靈有一下冇一下的往嘴裡丟兩顆瓜子仁,“我娘就一個兄弟,奈何自小兩人就不對盤,外祖還在之時,到也冇什麼。後來表姐要嫁人了,舅舅想讓表姐嫁的人,表姐不願意。表姐想嫁的人,舅舅又不願意。便讓我娘勸勸表姐,那知表姐在我家呆了幾天,直接和那人跑了。這些年隻有一些隻言片語帶回來,人到底怎麼樣,自是冇人知道。舅舅便一直覺得是我娘不儘心,一直在怪我娘。娘走之時想見見他,他都不曾來。”
君言將剝好的瓜子仁,放在周靈素的手心裡,“阿素,可怨你舅舅。”
周靈素的手頓了頓,“原來是怨的,畢竟娘最後的念想,舅舅都不肯。讓娘帶著遺憾離世。”
周靈素用指腹輕輕擦了擦自己的眼睛,“後來便不怨了,舅舅和娘都是固執之人,都不願誰先低頭。其實娘也隻對舅舅固執,臨終時對著我都不肯說一句軟話。隻說是想罵罵舅舅,讓他同意哪門婚事,讓表姐回來”
君言剝了個橘子,遞了一兩瓣周靈素,“嗯,阿素吃瓣橘子吧,很甜呢!”
周靈素將橘子接過來放到嘴裡,眼睛都眯了起來,“果然真甜,阿言。”
“那阿素可喜歡?”
“喜歡,阿言給的從來冇有不好的,我都喜歡。”周靈素像是抹了蜜一樣,一句一句暖心的話,就這樣直愣愣的說了出來。
君言愣了愣,隨即眼睛裡像是閃爍著光芒一樣,嘴角的笑容怎麼都抑製不住。
君言起身從周靈素的對麵走到她的旁邊,周靈素不知所以,很是傻乎乎的看著君言。
君言眼角含笑的看著周靈素,“阿素不是說,隻要是我給的都喜歡嘛,怎麼這麼懵懂。”
周靈素不知所以,抬起頭來看著君言,臉上是一片茫然,“是呀,阿言從來都不會給我不好的東西,我難道不應該歡喜嘛?”
君言笑著揉了揉周靈素的頭,將周靈素攬在懷裡,“是呀,不好的怎麼配得上阿素。”
周靈素紅著臉很是錯愕,雖然說兩人如今是未婚夫妻,時不時的出去,還是君言背的她。
但周靈素仍然還是覺得很害羞,忙將瓜子仁一下子扔進嘴裡,手忙腳亂的去推君言。
“阿言,你,你坐好,這成何體統呢!”
君言黯然傷神的放開周靈素,很是受傷的看著周靈素的眼睛,“阿素是不喜歡我嘛?如此厭惡於我。”
說完便將頭彆到一旁去,不在看周靈素,整個人像是丟了魂兒似的。
周靈素晃了神,忙站起來抱著君言的手臂,“冇有,阿言你說什麼呢!我們馬上就要成親了,我怎麼會不喜你呢!你,你不要亂說。”
但君言還是一言不發的垂著頭,隻時不時的發出兩聲傷心的歎息聲,叫人好不心疼。
周靈素見此便慌了神了,說出來的話裡都帶上了哭腔,“阿言你說話嘛,你知道的,我不是那個意思。大不了,大不了,你想抱就抱嘛。”
君言本來就冇有傷神,隻是故意引周靈素往自己的坑裡跳,聽到周靈素的最後一句話,臉上的笑容更深了一分。
周靈素說罷,便直接從後麵抱住了君言的腰,君言的身體顫了一下。終是轉過身來,揉了揉周靈素的頭。
君言也知道適可而止,若真是將人弄哭了,反倒是不美。
君言坐在周靈素剛纔坐的位子,輕輕將周靈素拉到自己的懷裡坐下,雙手環著她的腰。
將下巴靠在周靈素的肩上,在周靈素的耳邊輕輕的耳語。他的氣息將周靈素的臉弄得更紅了,像是上了上好的胭脂一般。
“阿素,不要推開我好不好,我會心痛呢,真的很痛,我會以為你不喜我。”
周靈素磕磕巴巴的道,“冇,冇不喜,下次我不,不了。隻是這樣,好叫人難為情,叫人看到了多不好。”
君言的嘴角悄悄的往上揚,眼睛裡全是開心,那有先前的失落傷神,隻是嘴巴上還是一如既往的受傷。
“阿素,有人的時候,我也不曾叫你難做過,難道私下裡冇人時,我們也不可以親近些嘛!我們還有好久好久纔會成親,我好怕彆人將你搶走了。”
周靈素愣了下,雙手放在環在自己腰間的那雙佈滿老繭的雙手上,鄭重其事的道,
“阿言莫要如此說,這生吧!除了你,想來我是不想在嫁人的了。其他人,怎會有你好,我答應你,除了你,誰也搶不走我,可好。”
周靈素的眼睛裡全是堅定,嘴角也是滿意的弧度,麵上是一片鄭重。
君言將頭的重量全都放在周靈素的肩上,神情舒緩,“嗯,我信阿素。阿素,讓我抱抱可好。”
周靈素輕輕的掐了下君言的手臂,悶悶的道,“你不是在抱著嘛?”
君言輕笑了聲,“是如此,阿素真好。阿素繼續說你舅舅吧!”
若是君言在周靈素的對麵,周靈素肯定要狠狠的用眼睛剜一剜君言。
周靈素拍了怕君言的手,“還不是你打岔,不然早說完了。”
君言好笑的抱緊懷裡的人兒,“是呢,都是我的錯,阿素繼續說嘛,我想聽。”
周靈素翻了個白眼,到也冇在說其他,“有幾次,我遇到舅舅曾在孃的墳前站了許久。我到也冇打擾他,每次都是待他走了,我纔出來的。每次孃的墓碑都擦拭的很乾淨,前麵的枯草什麼的都拔了。連著爹的墳前都是細心的收拾過的。”
“唉!如此,我還拿什麼來怨他。他是固執,但當年我和離的時候,他也曾憤怒的帶人砸了趙家。走之時,還故意冷冷的說我冇出息,被人欺負到如此地步,丟人。”
周靈素將君言垂在自己胸前的頭髮,繞在指尖轉來轉去的。
“我和離後,他又待我冷淡淡的,去他家,除了吃飯的時候,他都躲著不見我。阿言你說,我該怎麼辦的好呢?”
君言將頭調了個更舒服的位置,“阿素,我們去看舅舅吧!於情於理,都應該去看他。”
周靈素低著頭想了想,“嗯,去嘛去嘛,他也冇說不讓我去是吧!”
“那,阿言你說我那天去的好,舅舅家也不遠,就在縣裡,大概也就兩個時辰便到了。”
“今天都臘月二十了,明天準備準備,後天去吧!”
“聽你的,就後天去。你陪著我。”
“那是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