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你這般的不情不願,那這月的月銀便與我買胭脂,便當做你的賠禮吧。”周慈枚卻是連眼都未曾抬一下,氣得周慈揚牙癢癢的卻是半點辦法冇有。
誰叫他們的爹孃便是這般的疼愛相信他姐姐,他們兄弟三人在京城的一應花費皆是由著她掌管,故而軟肋被人家拿捏得死死的,卻也隻能是英雄氣短了。
周慈揚麵上立時湧上諂媚兒的笑容,“姐姐,我的親姐姐,我怎麼可能不情不願呢,我就你這麼一個親姐姐,彆說隻是聽姐姐的話,便是上刀山下火海我都是甘願的,故而姐姐說的都對,姐姐說什麼便是什麼。”
周慈揚挑著眉似笑非笑的看著周慈揚,卻也不說話,隻是眼中之意外明白不過,
周慈揚懊惱的拍了拍自己的腦袋瓜子,討好的笑了笑,“所以,姐姐,那個,我的月錢,還是,不能少的,我這個好歹也是坐哥哥的人,故而有些時候,卻也要與寧寧買些個小東西啥的,方纔對的起二姑姑對我的情誼是不是?”
隻是,瞧著那模樣,卻是不知怎得,卻是少了許多的底氣,周慈枚卻是隻是哼了哼,並不做答,隻是舉止優雅的吃著自個兒的朝食,似是未曾聽到似的。
周慈揚三兩口將自個兒的朝食下肚,徑直從椅子上跳了下來,趕緊兒的跑到周慈枚的身旁,忙前忙後的獻殷勤,好不諂媚。
隻是無論是周靈素還是周孝棠兄妹,卻都隻是笑笑,並不說旁的。這本就是她們姐弟間的親近,做長輩的反而卻是不宜太過插手,傷了她們姐弟間的和睦,反而不美。
一頓兒朝食,因為周慈揚這忙前忙後的活寶,故而卻也吃得甚是開懷,便是周靈素這些個時日素來不佳的胃口,不知不覺間也好上了幾分。
隻是,因著周慈枚這婚事的緣故,周靈素方纔將那丟在角落裡的頭疼事兒,複又撿了起來。
六皇子武易辭與君言兄弟同輩,故而自是大周慈枚兄妹一輩兒的,而今他與周慈枚有了婚事,想想這將來的事兒卻也是叫人心生煩惱,平白的好好的表兄弟徑直捱了一輩兒,便是這稱呼間卻也叫人頭疼,況乎其他?
若不是賜婚的聖旨早已下了,想來皇室卻也容不得這有違倫理綱常的婚事兒存在,故而如今卻也隻是將錯就錯,隻是於周慈枚這個尚未嫁進皇室的皇子妃,卻也有了挑剔,故而卻是好好兒的姑孃家卻是被逼得不好好兒的呆在家中備嫁。
至於旁的禮儀之流的,武易辭到底知道是自家求的婚,故而方纔與周慈枚尚未嫁,便招惹了這太多的煩惱,
故而徑直厚著臉皮求了朱皇後,親自求了兩個宮中專私各種禮儀的女官放在周慈枚身邊,直至出嫁。
這般下來,任是何人卻也不能夠輕易於禮儀上挑周慈枚的刺兒,隻禮儀上並不出錯,旁的武易辭卻是不在乎的,誰不知道他將來不過是個富貴王爺,故而卻是不用太過計較那些個奇奇怪怪的東西,
便是有人再三言其事,卻也奈何不得他半分便是。
自然於武易辭這個女婿,周家上上下下雖有擔心齊大非偶,到底卻也是滿意的。
莫說旁的,便隻是他待周慈枚的那翻用心,卻也叫人動容,自承平帝賜婚的聖旨下了之後,
不論是冬日裡頭開得正好兒的梅花,或是夏日裡頭的冰,大到一車車上好的銀絲碳,或是小到周慈枚用的胭脂,從冬日到夏日,武易辭便冇有不上心的。
若不是因著世俗的眼光,想來武易辭卻是恨不得連人帶著府邸的都搬進了周家,故而便是於理不合,到底周家的人卻也是通情達理的假裝未曾瞧見,年輕小兒女的相會。
一朝兒飯食散,不過閒說一二便各自去忙各自的事兒去了,
隻周慈揚卻是閒不住的,便是在自家親姐的威脅的目光下,卻也敢於拔鬍鬚,功課卻也不做,徑直纏著君孟,跟在君孟身後樂嗬嗬的,
“君家叔叔,君家叔叔,你與我講講雲中的事兒好不好?”
周慈揚一臉的好奇,到底這不是自家姐夫,隻是姐夫的親兄弟,故而並不敢像是個纏人的猴子似的,冇臉冇皮的掛在君孟的身上,隻是毛毛躁躁又略有些小意的跟在君孟的旁邊,
隻他卻也不願意好好走路兒的,不管是往前還是往後,總要叫君孟的眼睛裡有他,故而一身硃紅衣衫,像是個花蝴蝶似的,一個勁兒的圍著君孟,叫人腦袋疼得緊。
“雲中,慈揚像聽什麼?”
到底不棄公子不論如何依舊是哪謙謙君子溫潤儒雅,故而便是頭疼這小孩兒,卻仍舊好脾氣的應答著,
自然這其中更是因著這是自家嫂子孃家的侄兒的緣故,若不然這滿京城誰又不知道,腦袋清明的不棄公子是何等的一朵高嶺之花,便是自家表妹卻都是不樂意搭理的。
周慈揚歪了歪腦袋,一時之間卻也不知道從何說起,故而腦瓜子一轉,便徑直道,
“都想聽,隻是老人們常說人不可以太貪心,故而君家叔叔說什麼慈揚便聽什麼,不論君家叔叔說什麼,慈揚都愛聽。”
小兒哄人的童言稚語,卻是叫君孟一陣恍惚,久遠而又刻骨銘心的記憶裡,似乎也有個人說了差不多這般的話,叫他便是是個傻子的時候都未曾忘記。
“是啊,都愛聽,我卻又何德何能呢?”低低的呢喃細語,似乎忽的有了些傷感,周慈揚不知道君孟忽的像是便了個人似的,不安的拽了拽他的衣衫,
“君家叔叔,君家叔叔,可是有什麼不可以說的嘛?要不然便罷了,你與我講講兵法吧,二姑姑說你最聰明瞭。”
君孟回過神來,對上小孩兒煩憂的目光,心裡忽的一軟,伸手揉了揉周慈揚的腦袋,氣得小孩兒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複又像個花蝴蝶似的圍著他轉來轉去,
君孟輕輕咳了兩聲,目光悠遠,便道,“慈揚想聽,那我便從一株海棠花說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