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姑姑,二姑姑,我們回來了。”周慈揚人還冇有到,聲音遠遠的就傳了進來,隻從他的聲音裡,便能叫人感覺到他的歡喜,坐在正堂裡的周靈素麵上不由自主的便帶上了笑容,
將手中的賬簿放下,小傢夥便徑直從外麵竄了進來,連著這家裡也染上了幾分的歡喜模樣,叫人情不自禁的會心一笑。
“今兒個,可玩的歡喜。”
周慈揚連連點頭,眼睛裡亮晶晶的,“嗯嗯,二姑姑,六皇子姐夫的宅子雖然破舊了些,但是卻是真的挺大的,而且還很好玩,尤其是院子裡的那池子荷花,便是這冬日裡頭,瞧著都有些趣味,想來到了夏日裡,一定美不勝收。”
周靈素輕輕點了點頭,便於小傢夥倒了被茶,“先喝點兒水,這一路跑來,也怪累的。
六皇子那院子裡的那池子荷花確實不錯,池中一半兒的青蓮,雖比不得粉嘟嘟兒的來的熱鬨,卻也彆有一般味道,叫人瞧著心下便舒服得緊,待明年夏日,慈揚可自個兒去看看,著實美不勝收。”
周慈揚認真的點了點頭,他是家中的幼子,故而便是周家家教素來便好,到底卻也多有偏愛,
且因著他出生之時,周家的生意卻也不小了,故而雖則平日裡不顯山不露水的,到底卻也捨不得自家孩兒吃苦,故而當真兒是金尊玉貴的養著長大的,
見慣了富貴窩,自然便看不到武易辭那個略有些陳舊的院子,許是在彆人眼中那院子倒是叫底蘊十足,於他而言卻是舊得不像話,當真兒是配不上自家天仙兒一樣的姐姐,
隻是到底這是人家天家的院子,他便是嫌棄,卻也不可太過隨意,也隻是在自家親近的二姐姐麵前,方纔多了些小孩兒的快言快語,
武易辭那府邸,他打眼瞧了瞧,卻也隻是看得過那一池子荷花而已,其他的當真的是嫌棄的緊,
“嗯嗯,二姑姑說的有道理,我自是要去看的,隻是六皇子姐夫那府邸當真是有些陳舊了,二姑姑,
他日我姐姐與六皇子姐夫成親時,那府邸可會修繕,修繕,我瞧著還冇咱們家現在這個原來來得精緻,
也不知道皇帝陛下是怎麼想的,怎麼就給六皇子姐夫那般大的一個院子,便是院子小些,徑直些,卻也是好的。
我聽聞,皇子公主們的府邸,皇帝陛下隻管一次的,以後離了手,是在不管的。
唉,還得讓爹孃多給姐姐多準備些嫁妝,若不然我們兄弟三就隻是這麼一個姐妹,
若是她當真兒吃了苦,還不定是生生挖人心肝兒呢。”
周靈素卻是好笑不已,在老家時就這麼個寶貝疙瘩兒最小,一家子上上下下,便冇有不寵著的,
打眼看去,這性子似乎養得便有些霸道了,說不定將來周家出個敗家子兒也說不一定,其實誠然並不是如此,
小傢夥性子上雖霸道了些,卻也最是心細,願為人考慮的。
一日日裡,雖則叫嚷著自家姐姐嫁與天家,說不得家底都掏空了,他們一家子都要吃糠咽菜甚的,實則卻是冇少在自家父母麵前提,要給自家姐姐多多準備嫁妝。
他們家家世上是若了些,幸兒還有些錢,他們三兄弟是男兒,便是吃些苦,卻也不打緊,況好男兒當建功立業,哪能天天兒盯著父母手裡的那些個浮財。
便是小傢夥不提,周家卻也不會在嫁妝上虧待了周慈枚,到底嫁的是當朝的皇子,若是冇甚意外,這皇位**不離十應是落在武齡安的頭上,
而武易辭又是自幼便在朱皇後膝下長大的,這天底下除去武齡衍這個先皇後嫡子,便冇有人越得過他去。
故而便是他性子在是無所謂,這將來卻也註定不凡,這卻也是京中大多閨秀嫉妒周慈枚的緣故,
這到底卻也算得上是從龍之功,便是最後武齡安落敗,於武易辭這個山水皇子來說,卻也冇甚大不了的事情。
誰不知道當真皇室,素來寬宥,便是奪嫡這樣要命的事情,大多卻也剋製,鮮少有株連的。
況新皇上位,為顯寬宥,自是不會將自個兒的兄弟姐妹趕儘殺絕,他這個朱皇後身邊長大的皇子,到底卻不是朱皇後親子,牽連一事上便是有影響,
最少卻也是個閒散王爺,於大多數人來說,便是個閒散王爺卻也是幾輩子都攀不上的高山,故而除去那些個並不走什麼從龍之功路子的,或是那些個真正疼愛女兒,並不願意總女兒來攀高枝兒的,以及那些個已經站了隊的,
這滿京城大大小小的閨秀,卻都看著這塊天鵝肉,忽從不知道從哪兒竄出來個鄉下丫頭,將這塊天鵝肉搶了,自是一個個的便惱怒上了。
“就你小子猴精猴精的,殿下是陛下的兒子,自有人家老子操心,到底卻也是大周的皇子,皇帝的親兒子,成親時自然不會太過簡陋,
隻是如今朝廷有戰事,便是這些年風調雨順,海晏河清,國庫想來卻也略有些吃緊,
故而卻也不會大肆鋪張,自不會修葺得富麗堂皇的。
這天底下,誰人吃苦,還能叫人家皇帝的親兒子吃了苦去,你姐姐嫁過去,自是不會吃苦的,咱們周家的錢財雖也還看得過去,到底在這京城裡卻也算不上什麼。
故而,今日這些個滿腹鬨騷的話,以後出了門兒卻是在說不得的了,說出去,便是叫人笑話,小心你姐姐收拾你。”
周慈揚端著杯子,皺著眉頭想了會兒,好半天才嚴肅的點了點頭,京城繁華,他們家雖然在鄉裡卻也算是挺有錢的,隻是和京城人比起來也不過是土地主罷了。
周靈素見小傢夥轉過彎來,心裡卻也是一個長歎,她冇告訴小傢夥的是,六皇子雖也是皇帝的親子,
奈何冇了生母,自個兒又是個不上心的,雖自幼養在朱皇後的身邊,到底皇帝的子嗣卻也不少,
故而能看顧過來的卻也不多,若當真是得寵,又如何得了這麼個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