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那往事無邊應風月,良辰美景奈何天,你道這俗世難留人,卻又舍了我享富貴。
“咳咳,咳咳。”
“殿下,你且將這藥先喝了纔是,若不然呆會兒卻又冷了,這一日日的咳又如何受得了。”
武齡衍笑著將遞到了麵前的玉碗往一旁推了推,徑直從床榻之上爬了起來。
明心卻也顧不得旁的其他,連忙將手中的玉碗置與一旁的案幾之上,連忙於武齡衍將衣衫披上,心下鬆了口氣,幸好這殿中早早兒的便燃上了地龍,故而便是偶有疏忽,卻也不打緊,
“殿下,你若是這般不願喝藥,皇後孃娘知道了卻又要責罵於我了,人家那位殿下身邊的小宦官個個兒不也是有頭有臉的,就我,偏偏兒的日日被罵,想想兒便心下難受的緊,
殿下可憐可憐我這個小奴才,好好兒的待自個兒好一些卻又如何?”
武齡衍似是聰耳未聞似的,徑直走至窗前,伸手推開了窗戶,眼中閃過彆樣的光芒,卻又在瞬間歸於平淡。
“明心,你總是這般囉哩囉嗦,莫要驚了梅梢驚鴻客。”
武齡衍略有些嘶啞的聲音不帶一丁點的煙火氣,越發的清冷起來,便是在這溫暖如春的殿內,明心卻也覺著清冷的緊,卻也拿自家主子冇有半點兒的辦法,隻好垂著腦袋像是一朵焉了的花兒一樣垂頭喪氣的坐在腳凳之上,百無聊賴的數著普在青石板之上的波斯毯的紋路。
他不過是一個小宦官,反正卻也拿自家主子冇有丁點兒的辦法,總是瞧完了外麵的景色,這藥溫在爐子之上,卻也無甚大的影響。
縱然是不能耀武揚威,卻也平安喜樂無事,隻這高高的宮牆卻是叫外麵的熱鬨少了許多,平白叫人心生嚮往。
然他不過是一小小奴仆罷了,自家金尊玉貴的主子尚且身不由己,無可奈何,更何況他乎?
“明心,人行天地間,忽如遠行客,我卻是未曾遠行過,亦未曾嘗過這四季裡的暑往寒來。
心下卻是分外的羨慕那梅妻鶴子的閒適日子,忽覺著這天地少了許多的色彩。
每日裡的殿下,卻又如何?自今往後,私下裡便喚我公子便好。”
明心卻也不知道在想些個什麼心事,過了許久方纔啞聲應了下來,武齡衍似是未曾察覺,並不在意。
過了許久,方纔從窗邊離去,複又在軟榻上坐了下來,卻也不用明心伺候,徑直取過拿藥,仰頭便是一飲而儘,縱是放縱,他卻明白自個兒的身份。
他身份尊貴,素來父親與姑姑便愛若珍寶,故而他便是嬌縱了,卻也不如何,左不過便是換一批伺候的人便是了。
隻他素來體弱,卻也越發的念舊了起來,故而自是捨不得這些個身邊伺候的人。況,本就是他一人之過,卻又如何牽連了旁人去?
因而,縱然是心下憋悶煩躁的緊,武齡衍自懂事起,便從未放縱過,到底卻還是捨不得那些個無辜之人罷了!
“明心,你道珠珠兒可在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