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慈揚這般直白的話兒,周靈素又何嘗猜不到周慈玫的小女兒心思,心底歎了口氣,周靈素方纔道,
“梅花兒可是覺著委屈了?”
周慈玫抬頭看了一眼周靈素,最後還是遲疑的點了點頭。
周靈素笑了笑,方纔接著道,“梅花兒覺著委屈,可是二姑姑卻也覺著心下難過。二姑姑自問待你們皆是一視同仁,何來何此薄彼,便是海棠花兒自個兒卻也未曾覺著二姑姑冷心冷肺,而梅花兒卻是未曾聽了全貌,便這般的直言斷定。
梅花兒可又曾過二姑姑的可有傷心難過?
隻是人與人之間哪有冇有摩擦的?所以梅花兒,這事兒便這般兒過了,你且也莫要覺著委屈,二姑姑卻也不難過如何?”
周靈素灼灼的目光直直的盯著周慈玫,一片的誠摯,周慈玫看了眼自家懵懂不自覺的小弟,心下卻也覺著無趣,且自個兒卻也太過武斷了些,想了想終究還是紅著臉應了下來。
見她應下,周靈素自是也不會太提,反而是因著前麵的話兒,思索一番之到底卻也覺著不可太過武斷,故而便徑直開口詢問周慈玫是做何想法,
“這事兒卻也是過去了的事兒,二姑姑本該不應舊事重提,且絮絮叨叨的,今日話趕話便已算了,隻眼下梅花兒瞧著卻也不願見這些個汙雜一之事,故而二姑姑卻也想聽聽梅花兒是怎麼想的,可還要聽下去?
若是想聽,二姑姑便在細說一番,若是不願,二姑姑卻也在不提。”
周靈素素來卻也是個疲懶之人,若不是自幼相伴長大的侄女兒,且自家大伯父大伯母大堂哥大堂嫂素來待她極好的,她卻也不願意兒勞心勞力,且做些個費力不討好的事兒。
然便是親生父母有的時候兒卻也宜說的太多做的太多,她不過是一個隔房的姑姑罷了,縱然一番好心卻也得適口而止。
周慈玫卻似有些兒拿不定主意兒,這些個煩人的瑣事她自是不願意兒聽,且這事兒裡裡外外的一股子的算計味兒,她卻是如何也受不了,心下聽著隻覺著反胃的緊,
便是這次兒她忍了下去,隻怕自家二姑姑細說下去,她卻也忍不住這一肚子的煩躁與怒火,然她素來的教養卻也叫她不能輕易的遷怒人,今兒個便已經遷怒了一次,而今卻是在不能如此。
隻若是不聽,一則這些個日子長居京城,與這些個先時並不相熟的叔叔姑姑一一熟悉了起來,這情義自然與之前不同,況且這四叔且又比旁的叔叔姑姑越發的感情深厚些,
而今他的終身大事,她卻是一無所知,說起來卻也是傷人心的緊,故而一時之間卻是聽不也是,不聽也不是。
周靈素瞥了眼周慈玫糾結的模樣,終究卻也隻能是道一句罷了,故而便徑直開口道,
“海棠花兒素來好強,想來卻也不願意這事兒人儘皆知,且這樁婚事,若是冇個什麼意外,想來卻也在不可能有什麼變化,
將來人家女孩子卻是要嫁進我們周家來的,那些個陰暗的事兒若是人儘皆知,卻也傷人臉麵的緊,故而這事兒我們卻也在不提的好。”
周慈玫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連忙道,“二姑姑說的是極是極,多說無益多說無益。”
周靈素遞了台階下來,周慈玫心下狠狠的鬆了口氣,隻心底到底卻也有些失落卻也不提,隻麵上卻是不顯。
至此周靈素自然是不可能在說些個什麼,而是開口道,“這些個日子卻是不見慈忻與慈璟,卻是為何?”
周慈玫欲言又止,想了下,終究還是開口道,“這幾日,按日子,書院來該是休學了的,隻是前幾日大哥和慈璟回來道,他們先生家裡出了些事兒,有事弟子服其勞,故而急匆匆的回來一趟,複又徑直離去。
昨兒個且還送了信來道,想來在有兩三日便能迴轉家中,這幾日瞧著二姑姑忙得焦頭爛額的,卻也不是什麼大事兒,大哥便囑咐我與慈揚不許打擾二姑姑。”
周靈素皺了鄒眉頭,冇什麼事兒比幾個小輩兒更重要,今兒個未曾瞧見兄弟二人,想著許是書院裡有事兒了耽擱了,往日裡卻也不是冇有,故而未曾見著人,周靈素卻也覺著平常,故而倒是未曾往心裡去。
方纔隨口一問之下,卻是叫周靈素有些惱怒,這人兒自家大堂哥大堂嫂托付與自個兒,若是有個什麼三長兩短,她且又如何交待?
況這倘若真是有個什麼三長兩短,受罪還是他們自個兒,皆是素來喜愛的小輩,當真落了這般的地步,這做長輩的且又不心疼的?
隻是瞥見周慈玫姐弟兩個心虛且小心翼翼的模樣,且幾個孩子卻也是為她著想,周靈素這到了嘴邊的怒火兒,卻也得是含著氣兒複又吞了回去。
周靈素緩了一會兒,方纔努力溫聲開口道,“梅花兒,你們的一片好心,二姑姑自然心領,隻是這事兒卻也不是一丁點兒的小事兒,不論如何,這事兒你們都與我道一聲兒的,好歹我卻也得知曉是何事且去何地?心下方纔能有個底兒不是,若今日這般的樣子,二姑姑心下卻是著實難受的緊。”
周慈玫抿了抿嘴,到底這些個大人都是愛麵子的緊的,說著這事兒便忘了前麵的事兒,自家二姑姑明明兒這些日子忙得黑白顛倒,便是自家寧寧小表弟,她這些時日卻也不見得有時間兒好好看一番,更遑論其他的事兒?
自己與小弟這些時日,那日裡這些個飯菜不是等了又等,熱了熱,最後著實等不見人方纔用了飯食回去的?
周慈揚不小心瞥見自家姐姐的模樣,且又想到自個兒房中的那些個銀裸子,卻也覺著當仗義一會兒,且方纔自個兒似是也傷了自家姐姐的心,
將嘴裡的得飯食吞嚥兒下去,便徑直開口道,“二姑姑,這事兒卻也不怪姐姐,大哥要做的事兒,姐姐又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