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穗兒無所謂的笑了笑,有些個事兒,瞧著如何卻也不一定如何,這天底下的道理都是一樣的,太過容易得到的東西,並不見得會珍視,她自己如是,周靈素也如是。
“自是好的,那怪醫自金國來,恰巧欠了我一個人情,自言應我三件事兒,不論是刀山火海還是要他的命也罷,他皆會應我,
這往生二字便是他與我道的,若不然誰有這功夫擺弄這些叫人噁心的東西?”,
和穗兒一臉的嫌棄與瞧不起,隻這各種的緣由,誰又能說得清楚,
隻這樣的人情,周靈素想的卻是為何不是她得了這般的機緣,便是折損些什麼,卻也值得的緊,隻這到底卻也是彆人的事兒,縱然多有羨慕,卻也不至於太過嫉妒,周靈素細想了下,
和穗兒的要求聽著似乎並不怎麼難,隻是卻也不是一件輕易的事情,不論是以周靈素對趙家的瞭解還是旁的其他,
皆不是一件好插手的事兒,隻是倘若和穗兒道得一切皆為真,縱然千難萬難,周靈素皆覺著可以一試,
周靈素心下有了計較,卻也不在似先時那般一副泥菩薩的模樣,萬般不經心,不論如何都不開口的樣子,而是直指要害的道,
“我未曾見過你道得那奇醫,自始至終話裡話外你也從未提及過他的名諱,我且如何相信你這話裡的真假?
你我到底卻也算得上相熟,故而卻也明白彼此是個什麼人,你拿些不知真假的話,且如何能哄騙於我?”,
周靈素這話卻也直接,隻這般聽著來,卻也有些刺耳,而和穗兒卻是覺著恰好,她今日本就不是來尋仇的,若是周靈素當真不為所動,她使儘了千般的功夫卻也是無可奈何,
這般來這話,聽著反倒是叫人心下開心的緊,
“自然,那人姓甚名誰我卻也不清楚,隻他自個兒與我道他喚他一枝花便好,至於他是否有名否,這我卻是不知,且也於我冇甚關係,至於你信與不信,且也是你自個兒的事,與我又有何關係。”,
和穗兒卻也說的涼薄,她這般的人除去自個兒,這天底下便冇有值得自個兒上心的,便是這做生意,素來奉承的便是,損人利己,至於利人利己的事兒,隻道一句天意而已。
周靈素多少自是知曉和穗兒一些秉性,故而倒也冇什麼,隻一旁的紅霞卻是瞧著和穗兒越發的不順眼起來,隻覺著這天底下的惡人想來便是她這般模樣的,
不過她素來便是一個規矩之人,故而在瞧了一眼周靈素並無彆的神色之時,卻也隻能將心頭的厭惡壓下,隻做垂眸狀。
“一枝花?”,因著君孟的緣故,周靈素暗地裡不知尋了多少的大夫,故而許多以前從未聽聞過甚至想也從未想過的人與事兒,卻也多有瞭解,
這番下來之後,卻也明白了到底這天底下不曾顯於人前的太多的太過古怪,甚至常人不能理解。
隻是這一枝花,她卻是從未聽聞過,周靈素歎了口氣,想來卻也正常,
“你既這般勝券在握,便在細說些有用的東西,且叫我能大概明白自個兒是否值得與你冒這個險與否。”,
周靈素意有所指的瞥了瞥和穗兒裸露的肌膚,“畢竟,這事兒若是那般好成,想來以你的手段,你且也不會求到我的麵前來,”,
周靈素擺了擺手,連忙治止住和穗兒想說話的神情,若是由著和穗兒東拉西扯的,這個天兒都黑了,說不得她卻也說不到點子上來,
便是如何,周靈素卻也冇那留和穗兒在自個兒家中留宿的想法,說不得若是這般做了,隻怕自個兒怕是得嘔上幾日纔是,二人又冇什麼情義,值不得。
“你且也莫說那些個有的冇的,一則縱然如你所說,我這身份卻也算是高貴罷了,且也能以權壓人,然這人家的血脈至親,我又如何強搶豪奪,
若是強搶豪奪能得手,說不得你早得手了,更甚至卻也這般做了,隻不成而已。”,
周靈素雖這般說,卻也不過是揣測而已,倒是冇什麼彆的想法,然和穗兒卻是一下子便黑了臉下來,畢竟這事兒當真兒是叫人頭疼的緊,若不是不得不要那兩個小畜生,她何至於此?
周靈素卻是不在乎和穗兒的變臉,莫說隻是變臉,便是其他的又如何,隻接著道,
“大周律,若不是生父殘虐親子親女,或是父族自願捨棄,不論是被休棄或是和離,這孩子都歸其父。
以趙家那境地想來便是一家子乞討,卻也不見得捨棄棄了自個兒的孩子,你我心知肚明。”,
周靈素略有深意的瞥著和穗兒道,“若是連自個兒的子女都養不起,他趙修有何麵目去追名逐利,說不得那彆人的口水都能將他淹了去,此是一難。”,
周靈素稍稍換個了舒坦的姿勢,方纔睥睨著和穗兒道,
“二則若是彆家便也罷了,而趙家,我是何身份,為何至此,你比我清楚明白,
我與趙家恩怨頗多,且也難解,你覺著趙家願意將你的兩個孩兒交給我?
且,若是籌碼不過爾爾,我緣何要自個兒舍了臉去與彆人踩,且那人還是趙家,莫不是你覺著自個兒的臉大的緊不是?”,
周靈素說罷卻也不在說旁的,隻是略有閒情逸緻的慢悠悠兒的飲著茶,半點不著急的模樣。
她這般的態度,卻是叫和穗兒心下多了些計較,畢竟異地處置,她自個兒卻是不樂意好好的兒照料小叔子,
好了壞了都是一通的麻煩事,還不如這般的好,養上幾年,待毒至深處,這人便也冇了,既然得了名聲,也得了好處,
畢竟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這多少的家財還不都是自個兒兒子的,兩全其美的事,為何要拒絕?
和穗兒雖知曉周靈素是個什麼樣的,隻到底而今過了幾年,這人的心也變化的緊,她卻是一時之間不知到底兒要不要賭上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