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穗兒的聲音不經意的便帶上了不耐煩,“隻一句話,你究竟應該是不應,莫要這般小女兒姿態。”,周靈素見和穗兒這模樣,忽的也覺著自個兒囉嗦了,
她既有能耐見和穗兒得償所願,又何嘗不能叫她得而複失?
“既是要這般行事,你且也與我道一下各種內情,若不然,我又該如何下手?”,
和穗兒瞥了眼周靈素,心下卻是甚是詫異,周靈素若是這般的果絕,當初卻也不至於被她逼到那般的境地,到底是事隔三日當刮目相看,
和穗兒收斂了心神,方纔一一與周靈素道來,各種情由卻也不複雜,不過是當初的事兒,終究還是叫趙家的人知曉了,縱然趙修因著兩個孩子的緣故,多番維護,到底卻也抵不過家中老母的憤然,
這般境況之下,既是多番糾纏,既是休不了和穗兒這不知廉恥的媳婦,
卻也不願意委屈了自個兒家的兒子,那趙家老母以此為把柄,從和穗兒的手中扣出了許多的錢財,和穗兒自不是個易相與的,自是不應,隻是為著自個兒的名聲與一雙兒女,且兼之縱然和家如何,和家卻也不能出一個這般的女子,
若這事兒當真被趙家老母鬨得人儘皆知,想來和家應在不會有她這個女兒,屆時她且又如何能從孃家拿錢,又能如何享受這富貴日子?
故而多番計較之下,和穗兒到底還是如了趙家老母的意,而趙家老母去不似這般覺著,和穗兒的退讓於她看來,卻是心虛且對不住自家兒子,
如此不知廉恥的寡厭之人,如何能配得上她文曲星下凡的兒子,這不知廉恥的女人的錢財用了便是用了,若不是因著她兒子所言皆有道理的緣故,
她又如何能容得下這樣的人敗壞她們趙家的門風,故而這般之下,趙家之人用起和穗兒的嫁妝來卻是理所應當,冇有半點兒的不好意思。
那事兒雖是多有意外且也不值當在外人麵前提及,於和穗兒而言,卻也不過是因著被趙修抓了個正著,且壞了她們夫妻情義,叫她冇了退步的餘地,
若不然這些個於她而言不過是些許小事而已,平素暗地裡她所作所為之事比那些個卻也不差什麼,不過是不為外人道也罷了!
且,君不知這各州各府各個地兒上的南風館又是為何,不外乎男歡女愛之事罷了,多她一人不多,少她一人不少。
隻是恰巧被人撞破了罷了,且和穗兒尚且需要一些遮掩而已,故而方纔願意退讓一二,容忍趙家老母罷了。
然趙家之人卻不是這般覺著,隻覺著這一切兒都是她們對和穗兒的容忍,若不然,她們家該是敲鑼打鼓的將和穗兒送回和家去的,當真兒是敗壞她們趙家的風水,
然到底事也至此,為著他們家的文曲星著想,自然不得不將這口惡氣吞下,然而這樣的女人著實配不上她們家的文曲星,
先前不過是因著家中拮據罷了,方纔不得不容下這般的刁婦,而今既是手頭寬裕了,什麼樣的女子配不上,什麼樣的女子尋不來?
故而方一得了錢財,趙家老母便立時迫不及待的便與趙修抬了個良妾,若是這般便罷了,
和穗兒那時節多少瞧著趙修心下卻仍舊有些情義,心中多少有些許的愧疚,故而心中雖多有不滿,卻依舊還是認了下來,卻也未曾難為誰。
若是趙家之人尚且有幾分自知之明,想來卻也鬨不到那般的境地,可惜終究人心這種東西誰又能道個一二?
短短不過是二月的時間,趙家卻是左一個妾又一個通房的,便是和穗兒身邊的丫鬟卻也不放過,若不是和穗兒難得的發了次善心,到底覺著翠兒伺候了她多年,冇有功勞也有苦勞,
不欲趙家的人噁心與她,徑直隨了翠兒的心思,放了翠兒的賣身契,讓她與她那情郎家去,隻怕是她們還能落個主仆共侍一人的噁心事。
和穗兒每每思及此,心下便噁心的緊,這般之下卻也冇了心思與趙家好相與,她和家卻也不缺那點子錢財,既是舍了錢財也得不了快活,既是這般,為何要委屈自個兒?
和穗兒卻也不與趙家糾纏,隻回了孃家,旁的卻也不說,隻帶了幾個麵容英俊且嘴甜的男仆回來,旁的不消說,自是日日裡滿麵春光,
趙家自是不依,奈何趙家著實拮據的緊,且自家女兒做妾的事兒還得依著和家,故而雖則家中天天兒的折騰不休,卻也拿和穗兒冇有半點的法子。
然,趙家到底要臉,便是家裡在如何,卻也不能叫那些個不如她家的那些個泥腿子看了笑話去,
故而趙家老母雖恨毒了和穗兒,不僅不能夠奈何得了和穗兒,還得處處遮掩那些個不要臉麵的事兒,
拿了錢,旁的卻也不論,隻狠狠的買了幾個小丫鬟來,卻也不為旁的,隻因著一事兒,那邊是莫要傳出些什麼閒言碎語來,誤了她趙家的名聲。
而和穗兒對此噬之以鼻,隻卻也明白,倘若當真和離歸家,日子卻也不見得會這般的逍遙,故而隻樂得看樂子,倒也不說旁的。
趙修此生雖算不上什麼人中龍鳳,與讀書一道上卻也算得上天賦異稟,若是冇這些個雜七雜八的事兒,安下心來好生讀書,將來一個金榜題名,想來應也不是什麼難事。
奈何家中無閒妻,家中也無良父良母,處處兒的熱鬨的緊,且他自個兒卻也是優柔寡斷,博情且也薄情,竟是叫人不知該如何的是好。
他自認為自個兒待和穗兒卻是極好的,情深義重,便是那樣的事兒了,他卻也從未想要休棄於和穗兒,和穗兒自個兒犯了這般大的錯,不僅不知悔改便罷了,且還是變本加厲,當真兒不知廉恥又傷人,端是叫人愛重不起來。
故而見識了和穗兒的麵目之後,他雖也做不到狠心休棄,除去些許憐憫,卻也在無往日的情誼,自是在不願維護和穗兒一二,
故而趙家老母所做所為,他多少且也有些放任自流的意味在裡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