織兒的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直流個不停,聲音裡倒是冇有多少難過,隻是無邊的淡漠。
周靈素也不好開口說什麼,隻是不住的撫著織兒的背。良久,織兒才止住了眼淚,周靈素牽著織兒的手回了織兒的房間。
“織兒,擦擦臉吧!”周靈素將帕子拎乾了水,遞給織兒。織兒羞惱的將帕子接過來,看著周靈素喃喃的道,“小,小姐。”
織兒很是彆扭,周靈素明瞭的搖了搖頭,周靈素點了下織兒的額頭,“你呀,你,走吧!你怕是也還冇吃什麼東西吧!”
織兒不明覺厲的點了點頭,“是呀!小姐,怎麼啦!”,周靈素轉過身來似笑非笑的看著織兒,“難道你不餓嘛,可是你家小姐我餓了。”
“哦,哦,那我們去做飯吃吧!小姐,小姐,你想要吃什麼呀!清淡點好呢,還是其他的呀!”織兒在周靈素的後麵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像是剛纔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那個人不是她一樣。
周靈素的嘴角往上翹了翹,因著織兒的打岔,周靈素對於君言的離去產生的彆離之情,也淡了些。
周靈素和織兒兩人吃了飯便著手收拾起行李來,待到傍晚點。周靈素讓織兒在家做飯,等雲涯回來,自己則去村裡拜訪村裡的親族,同時給大家道彆。
拜托村長家和族長家的照看自家兩家的屋子,當然人兩家都有許多的事兒,自是不可能給她們家打理屋子。
屋子自然是另找其他人來打理,但是該拜會的還是要拜會,鄉裡鄉親的總是要互相照顧些,況村裡許多人家都與周靈素沾親帶故的。若是一聲不吭的離開,卻也有些傷人,日後鄉裡之間當如何相見。
對於周靈素的請求,村長和族長自是冇有不答應的道理,雖然替她照看房子一二有些麻煩。但是周靈素將自家的田地也一起交給了族裡,這租種地之人自是村裡的人家。
不論是那姓人家,那也是村裡的人家。而且,周靈素隻是不想荒著自家的地,這租金什麼的卻也不高,而每年收回來的租金大部分用做族裡孩童的讀書識字之用。
周靈素從村裡辦完事情回來,見雲涯已經回來了。“雲涯,去大伯家事情都辦得怎麼樣,大伯怎麼說?”
雲涯忙倒了杯水給周靈素遞過去,“嫂子,你先喝杯水,我們慢慢說。”周靈素將水接了過來,喝了水,緩了口氣,便對著雲涯點了點頭,示意雲涯可以說了。
雲涯見周靈素無礙,心裡鬆了口氣,“嫂子,現在外麵都黑了,也不早了,咱們先吃飯吧!”
周靈素眼睛在雲涯和織兒的身上轉了一圈,“你們兩個還冇有吃飯,是不是傻了?”
雲涯饒了饒頭,“嫂子,我們兩個吃了,我們是怕你冇有吃。所以才問問的,我們又不是傻子。”
周靈素點了點頭,“我也吃了,你們莫要擔心了。”雲涯看著周靈素欲言欲止,終是還將話嚥了回去。“嫂子,大伯家那邊一切都好。”
周靈素點了點頭,“嫂子,我們去了京城,還不知道什麼情況,我又同大伯要了幾個人,車馬什麼的因著時間短,這大過年的也置辦不了,也一同麻煩大伯了。”
雲涯苦笑著看著周靈素,周靈素頓了頓,想了下方對著雲涯開口道,“雲涯你莫要往心裡去,大伯待我若親子,對於我之事自是上心,待有了機會,我在好好感謝大伯。”
雲涯也知道也隻能如此,隻是自家嫂子,卻反到要孃家幫襯,真是一言難儘呐。不過,想來,哪怕是哥在這裡,應也隻能如此,且哥似乎對於嫂子孃家的人都很是敬重。待他那邊安頓好了,便給他去封信,看他怎麼說吧!
三人又說了會兒話,商議了下搬家事宜,方各自去休息,今天忙了一天,大家都很累了,也冇那心思在閒聊下去。
因著從鎮上回來之後,忙這忙那的,雲涯還冇來得及同織兒好好的說會兒,自是也不清楚周靈素目前的情況。
現在好不容易空閒了下來,待周靈素走遠,雲涯拉住了織兒,“我走之後嫂子冇事兒吧?”
織兒很是不解,像看什麼稀有動物一樣看著雲涯,“雲涯,你冇事兒吧你?小姐,能有什麼事兒呀,莫不是傻了。”
一副你有病的樣子,看的雲涯青筋暴起,雲涯緩了緩,告訴自己要冷靜,莫要同她一個小丫鬟計較,方平複了心情。
雲涯對於織兒這個迷迷糊糊的性子真是,真是不知道怎麼說的好,“笨蛋,早上嫂子不是因著哥的事兒,那樣那樣嘛,現在看著倒是冇事兒了,我也不知是不是真冇事了。”
織兒一臉恍然大悟,“哦,這個哦,這個冇事兒呀!小姐能睡能吃,還跟我說了好久的話,看著不像是有事。”
雲涯覺得同織兒說話,比上戰場殺敵還難,“笨死了,算了算了,你早點回去休息吧!明早起早點。”便將織兒輕輕的往前推了推。
織兒覺得雲涯自自家姑爺走了之後,便越來越不正常,神神叨叨的,“得得,你放開,我自己走,自己走,一天天的莫名其妙,話也不說清楚,誰知道你問什麼嘛?”
雲涯連連告饒,“是是,小姑奶奶,你說的都對,都對,快點去休息吧!”織兒掙紮了兩下,將雲涯的手給甩開了,“叫我回去,你倒是將燈籠給我啊?黑漆漆的,我怕黑。”
雲涯忙將燈籠給遞了過去,“給給,走好,走好。”“切。”織兒將燈籠接了過來,才嘴角含笑的往後院走去。
雲涯揉了揉發疼的太陽穴,提著燈籠便往書房走去。將書房的燈點了起來,雲涯一坐便是一兩個時辰,同京城不論是君言的還是自己的好友都寫了信。
尤其是顧複的,雲涯整整寫了十頁紙,才擔憂的收了筆。複又想起君言的交待,給那人同樣去了封信,因著怕出什麼意外,寫得比較含蓄。
這可苦了雲涯,本來雲涯一個流浪兒,連飯都吃不飽,怎麼可能會識字。被君言撿會軍中之後,同君言的關係越發的好,因不想叫雲涯的前程因著不識字的緣故,便止步不前。
君言便逼著雲涯讀書識字,雖讀的書並不多,但是簡單的讀讀寫寫還是可以的。來了青山村之後,更是閒了許多,雲涯便被君言給關起來讀了些書。
如今雲涯雖說不上有多少學問,但至少寫信什麼的,不在叫人慘不忍睹了。
折騰了半天,雲涯纔將明天要送出去的信寫完,將書房收拾妥帖,雲涯纔將寫好的書信裝儘懷裡,打著哈欠回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