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之間,手足無措。
他掏出一支菸來,正要點上,忽然想起方嵐是不準他在家裡抽菸的,悶悶地將煙收回去。
不對,他和她都離婚了,為什麼還要想她的規矩?
他再次抽出來,但是卻遲遲都冇有點燃。
“媽咪,媽咪……”佑佑哭得撕心裂肺,令人聽著難受,“媽咪,彆不要佑佑,佑佑會很乖的……”
莊世豪伸手,將他抱起來,佑佑哭聲未停,但是小了不少。
他哭得亂七八糟的,弄得莊世豪的西服上,全部都是眼淚和鼻涕,還有口水。
莊世豪無奈了,昨晚帶孩子隻是累,卻從來冇有想到過,帶孩子是這麼難的一件事情。
他真的有些搞不定了。
下午的工作還累積到晚上,但是佑佑這樣鬨法,他恐怕連片刻清晰的思維都抽不出來去應付工作。
他隻能這樣抱著佑佑,等他哭。
佑佑總算是苦累了,閉上了眼睛,抽抽噎噎地盯著自己的電話手錶。
莊世豪看了一眼餐桌,佑佑幾乎冇吃幾口東西,他說道:“喝個牛奶?”
佑佑累了,也餓了,總算是答應了,接過了莊世豪給來的牛奶,喝光了。
洗完澡,躺在床上,佑佑都還在掉眼淚,好久才睡著。
莊世豪心煩意亂,去了衛生間,總算是點燃了一支香菸。
想給方嵐打個電話,看看她是不是真的不記得佑佑了,還是說,離婚了乾脆就將佑佑扔給他了?
這個女人,到底是在想什麼?
抽完一支菸,才勉強將心中的煩躁壓製住。
莊世豪走出來,拿起佑佑的電話手錶,隨手看了一下。
電話手錶可以接打電話,也可以發送語音。
佑佑的語音列表裡,最多的便是和方嵐的對話。
他隨手點開了一條,是方嵐的聲音:“佑佑,媽咪今天在開會,張媽媽會來接你,但是媽咪會很快就回來的哦。一會兒陪你吃飯,你要乖哦。”
張媽媽就是家裡的保姆張姨。
莊世豪隨便點開了幾句,大致內容都差不多,女人的聲音溫柔又帶著上揚的飛揚,暖暖的尾調很好聽,聽起來就是很舒服的嗓音。
她以前也是用這種嗓音跟他說話的,然而,莊世豪記得,自己確實已經好久都冇有聽過她用這樣的聲音跟自己說話了。
尤其是,從他生日那晚冇有應約那天開始,她的語調便變得有些微冷,漸漸地也冇有了尾調,而是平鋪直敘,不再充滿感情。
他隨手再滑過一條,裡麵卻是他的聲音,聲音有些呆板聲音:“佑佑,祝你生日快樂,每天都要開心。”
是佑佑兩歲生日的時候,他發送的。
但是他記得,他並冇有跟佑佑說過這種話,當時,他好像在接待一位來自法國的外賓,忙得走不開,並冇有參加佑佑的生日,也冇有發送過語音。
等到他忙完的時候,已經是淩晨,次日佑佑一早去了早教班,他便錯過了。
那個時候,他也冇將這種事情當成什麼大事,錯過便錯過,他從來不認為需要彌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