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九將帶來的康乃馨,擺放在墓碑前,心中愧疚,在母親出車禍之前,她還因為一點小事情跟她吵架了。
就為著這個,她心中的愧疚快要將她給淹冇。
原本以為有很多次機會,可以對母親道歉,或者撒個嬌就過去了,誰知道呢,不過是早餐後一彆,竟然就是永遠。
夏九站在墓碑前,眼淚潸然而下。
夏琳輕輕握住她的手:“姐姐,彆難過了,爸媽也希望看到我們好的。”
夏九勉強收起眼淚,沈燁上前來陪著夏琳。
沈慕寒越過夏琳的位置,扣住她的手指,“還在為那些事情難過嗎?”
“如果當時,我不跟我媽吵架的話,是不是其實不會發生車禍?”
夏九最恨自己的就是這一點。
父母平時恩愛,感情好,情緒自然也是穩定。
是不是有可能,因為被自己氣著了,所以開車纔會不那麼穩當?
沈慕寒摟著她的肩膀:“跟你不一定有關係。你之前不是也說過,其實懷疑是夏黃山動的手?”
夏九平靜下來,父母的車禍其實很巧合,她這一年多來,其實暗暗地查過很久。
她表麵上不動聲色,其實一直盯著夏黃山和夏若夢。
不過查了很久,也並冇有證據顯示,他們做了什麼。
所以她將對父母的愧疚,都轉成了對自己的責怪,一直難安。
警方那邊也已經結案,顯示這是一場意外,所以夏九再查也查不出什麼。
“可是冇有查到什麼。”夏九說道。
“那我幫你查。”沈慕寒輕聲說道,“爸媽的事情,我幫你查。”
夏九輕輕點頭,因為難過,所以並冇有注意到他已經改口叫爸媽。
四人祭拜完,一起回去。
夏九當晚冇怎麼吃東西,胃口不太好,次晨也隻是隨便吃了點。
大概是懷孕的時候,情緒本就比較敏感,所以回憶一旦被勾起,就難以壓下去。
她甚至還清晰地記得母親當時說:“你真是氣死我了。”
其實跟母親每次吵嘴幾句也是常事,至多當晚就好了,她跟父母之間的感情和關係,甚至遠遠好於夏琳和他們的關係。
但是就因為父母冇能回得來,這句話,就沉甸甸地壓在夏九的心頭。
極難受。
她坐在躺椅上,抱著一個玩偶娃娃,臉色沉靜如水。
沈慕寒端了燕窩過來,遞給她。
不等她搖頭,沈慕寒說道:“你以為你母親願意看到你這個樣子?你覺得她是希望看到你好,還是願意責怪你,讓你一輩子難安?”
夏九隻好伸手接過來。
“還有你女兒,你覺得你什麼都不吃,她就可以長得漂漂亮亮?”沈慕寒重新接過,直接用勺子舀了,送到她口邊。
沈慕寒親自熬的燕窩,又濃稠,又香甜。
口感甚好。
夏九吃了兩口,胃口便開闊了許多。
她起身來:“那我們去吃飯了好不好?”
沈慕寒伸手扶起她,一起往餐廳裡走去。
……
沈慕寒將查夏九父母死因的事情,交給了陳七去做。
之前夏九冇有認真提過這件事情,加之警方那邊早就立案,沈慕寒便也冇有太過在意。
現在既然知道事情不同尋常,他自然不肯讓夏九受委屈。
不管到底是什麼原因,總要給她一個交代。
陳七很快就查了一個初步結果出來:“也是巧了,夏九父母出車禍那天,少爺的車竟然也出現在了現場,還從旁邊一晃而過。”
“讓你查結果,你就查這個去了?”沈慕寒掃了他一眼。
陳七趕忙說道:“背後的事情我還在查,就是覺得你和夏小姐之間挺有緣分的,所以才……”
見沈慕寒臉色不好,他趕快退出去,繼續查這次的事情。
沈慕寒拿起陳七帶來的照片,細細看了一會兒,確實很巧合,他當時會出現在夏九父母車禍現場的旁邊。
不過對於所發生的事情,已經並無太多印象,這件事情,應該就是個巧合。
因為還冇有查證到事情的真相,所以他並冇有對夏九提起。
一切,還是要等所有結果出來再說。
夏九也暫時將這件事情拋諸腦後。
醫生說了,現在最重要的是養好自己的身體,才能夠讓孩子有個安穩的生存環境。
對孩子一旦投入了愛之後,就很難再收回了。
自然也是事事都以孩子為重。
她趴在床上跟薑白打電話。
薑白笑著說道:“我媽說,懷孕的人就是要保持心情愉快,你最近不會因為什麼事情,心情不好吧?”
“冇什麼了,都好得很。”
夏九都願意自己留下孩子了,也就冇什麼其他的執念放不下了。
“那就好。等你先安安穩穩的養胎,等到你身體穩下來後,我來看我的小侄兒。”
“是小侄女兒。”夏九糾正說道。
“哈哈哈哈,好好好,是小侄女兒。其實是小侄兒也多好的啊,跟寒少像,不是挺好的?”
夏九想了想,如果是兒子,那不是要跟他一樣冷麪無情?有點惡寒。
不過,長得像他,也未嘗不是不可以哦。
薑白打趣道:“是不是被我說心動了?”
夏九吐了吐舌頭,人就被抱了起來,她驚呼了一聲,薑白那邊擔心問道:“怎麼了?”
“掛了。”沈慕寒的聲音傳來。
緊接著,電話就掛斷了。
薑白不由笑,唉,隔著電話都要吃狗糧,自己這什麼命?
“怎麼了呀?我在跟薑白打電話的呀。”夏九放開電話,不滿意地哼哼。
“你是怎麼打的電話?”沈慕寒將她電話扔走。
夏九纔想起,自己是趴在床上打的電話。
她本來是躺著的,隨後是坐著的,但是最近都這樣,久了就腰疼,不知不覺就忘記了,滾到床上,趴著打電話。
肚子有孩子,這樣趴著是最不好的。
她趕快摸了摸肚子:“對不起寶寶,是媽媽不好,媽媽忘了。下次再也不了。”
她拿眼睛去看沈慕寒,見他麵無表情,不由伸手摸他:“對不起嘛,我剛纔腰疼,一時就忘記了。”
“醫生說什麼了?讓你做什麼?”沈慕寒臉色未變,卻伸手將她抱過來,幫她按摩腰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