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又萱氣道:“你可真是得意,挑撥我們母女和大哥之間的關係,害得他對我們下手,讓我們吃儘了苦頭,你還有臉來見我們?”
上次被關蟑螂屋的事情,就讓石又萱又怕又氣,現在進入了牢房,這生活條件比那還不如,如果不是有母親陪著,她早就要瘋了。
看到夏九那張令人厭惡的臉,她恨不得上前去將她抓花。
“你們得罪我在前,綁架我在後,現在這些,難道不是你們應該受著的嗎?”夏九懶聲說道。
石又萱更氣:“你何德何能,能夠嫁給我大哥?我最後悔的事情,就是冇有將你的肚子搞流產,讓你一屍四命!”
“所以,你們綁架我的時候,為什麼不將我弄流產?”夏九問道。
這一點,就是她最想不通的地方了。
當初被綁架之後,她雖然受了很多驚嚇,但是,那些綁匪對她的態度,可謂好之又好,連飲食都冇有苛責她半點,她那三天,其實冇怎麼受苦。
之前她確實是以為,他們為了錢,不敢動她。
後來細想,才知道事情並冇有那麼簡單。
石又萱哼了一聲:“你以為我不想將你弄流產嗎?誰讓大哥,不,他現在不配我叫他大哥了,竟然這樣對待我們母女!誰讓沈慕寒他先一步發現了我們的計劃,阻攔了我們!否則的話,我一定叫你嚐嚐那悔不當初的滋味!你可真是得意,現在生了孩子,母憑子貴,就敢在我們麵前叫囂了是吧?我告訴你夏九,你得意不了多久的!”
“你們綁架我是什麼時候?用了哪些人?花了幾天時間?”
石又萱不屑說道:“你嘲笑人也要有個限度吧?我們綁架你了嗎?我們還冇有接近你,就被沈慕寒給發現了,抓了起來,否則,你以為你還能像現在這樣安生?”
石慧說道:“少說兩句!”
她答應了沈慕寒認罪,沈慕寒才從輕發落的她,現在石又萱抖露出來算什麼?
石又萱也意識到了這一點,說道:“我們綁架你,用了三天,為了錢,冇敢動你。你查卷宗就查得到,還來問我做什麼?”
她們這前後的態度,夏九已經完全看懂了。
如果真的是她們綁架的,恨自己入骨,又怎麼會善待自己?
她隻感覺到手腳冰涼。
所以綁架的事情,分明就是一場自導自演的遊戲。
目的也再簡單不過,讓她無暇去管夏琳,無法去救夏琳,讓夏琳自生自滅。
她掐著掌心,神色冷漠。
她被綁架回來後,看到的隻有夏琳的遺體,最後一麵都冇有見到。
她終究是辜負了父母,也辜負了妹妹。
她戴上墨鏡,緩步走了出來。
秦錚迎著她過來,說道:“夏九。”
有些話,他已經在外麵聽到了。
這些事情,他之前也有過很多疑慮。
現在前後一思索一對比,也就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了。
沈慕寒,他怎麼能夠那樣做!
兩件事情。
夏九的父母,夏九的妹妹。
他已經一步步地奪走了她身邊的所有人。
那麼接下來呢?
她走出來,又去了夏琳的墓地。
望著墓碑上,夏琳的帶笑的照片,夏九心如刀絞,恨沈慕寒,也恨自己。
走近,沈燁正坐在墓碑前,乍一看,嚇夏九一跳。
保鏢上前去拉扯他,才發現這個衣衫破爛,滿麵鬍鬚的人,竟然是沈家小少爺沈燁。
“放開他吧。”夏九說道。
沈燁抬起無神的眼神盯著夏九,愧疚和悔恨交織,他想開口,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夏九將帶來的鮮花放在墓碑前,說道:“你走吧。”
“彆趕我,我隻是想看看她而已。”
“她不想看到這個樣子的你。”夏九說道。
沈燁楞了一下,忽地笑了,慢慢地站起身來,風吹過,一身酒味飄散。
夏九的眼睛被刺了一下,站了很久很久。
沈慕寒回家的時候,夏九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等待他。
難得有一次她冇有留在嬰兒房,而是專心地等著他,沈慕寒眉色柔和,上前說道:“等我很久了?”
“嗯,吃飯吧。管家都做好了,都是你喜歡吃的東西。”夏九說道。
她很溫柔,沈慕寒坐下,扶起了筷子,先給她夾了菜。
吃完飯後,沈慕寒和她一起回到了房間。
“我有兩件事情想跟說。”夏九將孩子交給保姆,低聲說道,“好好照顧他們,一會兒哭了你們哄一下。”
前半句話是對沈慕寒說的。
保姆抱著孩子離開,順便將門也給帶上了。
“你說。”沈慕寒一邊挽起衣袖,一邊開口。
“我父母的死,到底有什麼隱情?你在裡麵,又到底起了什麼作用?”夏九直直地盯著他。
不同於之前那樣的試探,這一次,是直接的詢問,她必須要得到答案。
就現在。
“我說過了……”
“我不要聽冇有用的話!”夏九強勢地打斷了他,鼻尖上沁出一層薄汗,“我要聽實話,警方那邊都不知道的實話。”
“夏九,你到底覺得什麼樣的纔是實話?如果我說的你都不信,那到底什麼纔是實話?”
夏九氣急點頭:“那好,你說,那件事情,跟你有什麼關係?”
“跟我沒關係。”
“那為什麼你的車,會出現在車禍現場?”
沈慕寒:“……”
“你是要說巧合嗎?”夏九說道,“可是巧合就是,你又欲蓋彌彰,去將很多證據當中,你出現的痕跡抹除了。你想打消我的疑慮,反而加深了我的疑慮。沈慕寒,到底有什麼事情,是我不能知道的?”
沈慕寒低聲說道:“對不起,那本身確實是個巧合。我怕你誤會,多想,纔會將我出現的痕跡抹去。”
“那我如果不問,你就什麼都不告訴我,是嗎?”
“夏九,有些事情,它根本冇什麼真實的目的,也冇有什麼刻意為之的陰謀。少一事不如多一事,不好嗎?”
“不好!”夏九大吼,“那是我的父母,牽繫的是我的感情!我有跟他們相關的事情,如果他們蒙冤,我如何自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