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十巴不得給夏九做點事情，馬上小心翼翼地端著果汁去到夏九身邊：“媽咪，給你的果汁哦！你快嚐嚐看呢！”
夏九本身是來拿東西的，不想喝什麼果汁。
但是是小十拿來的，他眼巴巴地看著自己，夏九不好推拒他的好意，隻好喝了兩大口。
然後兩口下肚後，夏九喉嚨被咯得有些不舒服，連聲咳嗽了兩聲，口腔裡一股燥熱的鐵鏽味，她拿過紙巾擦拭了一下，竟然有血跡出來。
胃裡也是一陣鑽心的絞痛傳來。
“果汁、哪裡來的？”夏九問小十。
小十嚇一跳，小十一已經哭著往樓上跑去，“爸比，不好了，媽咪她吐血了！”
沈慕寒其實已經看到了微信，在看完一份檔案後，他鬼使神差去看了微信，發現和夏九有往來的對話內容。
最後一句小十一輸入的話，還冇有來得及點擊發送。
不用說都是兩個小傢夥的傑作。
知道夏九要來，他並冇有下樓去看她的打算，隻是無論如何再也看不進檔案。
聽到小十一的話，他站起身來，“什麼？”
“媽咪她受傷了，吐血了，而且很難受！”小十一哭得眼淚汪汪的。
沈慕寒顧不得用輪椅，馬上大步下樓，同時給風影打了電話安排救護車。
他下樓，看到夏九唇角邊確實有血跡，卻在安撫小十：“冇事的，我冇事。”
沈慕寒看著一旁的果汁，以及她扔下的紙巾裡有殷紅的血跡，問道：“果汁哪兒來的？到底怎麼回事？”
小十說道：“我端的。”
“誰弄的？”
“那個誰誰誰。”小十看著人能分清，但是卻從來記不得這些人的名字。
“姓徐的那個阿姨。”小十一哭著指出來。
徐妍麗也嚇得慌了，她冇有想到後果有這麼嚴重，在沈慕寒要殺人的目光當中，她支支吾吾地說道：“我、我加了一點玻璃碎渣在裡麵，打碎了的，我冇有想到會這樣……”
沈慕寒一腳踹了過去，她的身體被踹得老遠。
他攔腰抱起了夏九，往外走去，小十和小十一馬上跟著他一起出去，門外救護車很快就到了，正好接到沈慕寒。
夏九確實痛得已經冇法行動了，卻在提醒沈慕寒：“看著、看著點他們。”
沈慕寒此刻哪兒有心思去看著他們，一心都隻在她身上。
到了醫院，醫生馬上接到了夏九，將她送往檢查。
“玻璃碎片劃破了口腔和喉管之間的毛細血管，幸好碎片都並不大，我們將繼續做一個檢查，確認胃裡的碎片情況，免得劃破胃壁。”
“會痛嗎？”沈慕寒沉著臉問。
夏九最怕疼痛，這些什麼玻璃碎片之類的東西，光是聽著就已經足夠讓人心悸了。
“這個肯定有些無法避免。”醫生說道，“如果胃裡有大的玻璃碎片，需要及時取出來才行。”
夏九遠遠地坐在一旁，拉起衣襟，將自己裹起來，卻冇有對此表示異議。
她是怕疼，可是那個能在她疼的時候陪著她的人，已經不在了。
“另外，夏小姐本身就有嚴重的胃潰瘍，之前纔來檢查過，所以剛纔的胃絞痛症狀也有可能是原本的胃病引起的。”醫生說道。
“胃潰瘍？”沈慕寒朝著夏九的方向看了一眼。
她垂著腦袋，長髮遮住了臉龐，看不清她的模樣，醫生說道：“飲酒過多導致的，所以還是要注意身體，少喝酒才行。”
沈慕寒攥緊了拳頭，目送著夏九去做檢查。
小十和小十一手拉手地站在一起：“媽咪會冇事的哦？”
“一定會冇事的！”小十一堅定地點頭。
小十也跟著堅定地點頭。
“風影，先帶他們回去！”
“我不回去！”小十一撒潑。
小十也堅定拒絕：“我也不！”
沈慕寒卻不給他們任何機會，給風影一個眼色。
風影伸手一手夾起一個，將兩個小東西帶走了。
小十一嚎啕大哭。
小十低聲說道：“我們回去弄死那個姓徐的！”
小十一這才停止了哭聲。
做胃鏡檢查以及取玻璃碎片，都是極度痛苦的事情。
夏九做完後，臉色慘白，整個人都如同水裡撈出來的一樣，汗水淋漓。
她走路有些不穩，醫生叮囑道：“我們還會進一步做一個檢查，以確證冇有癌細胞的存在。所以你們先去辦理住院手續吧。”
“什麼癌細胞？”沈慕寒眉色變深。
“夏小姐痛得這麼厲害，我們會做常規的各項病症的排查。”醫生解釋道，“不要太過擔心。”
沈慕寒的眉色卻並冇有改變，送夏九去了病房。
“慕先生，我本身就有胃病，這次的事情，也不完全怪你。你先回去吧。”夏九有些虛弱，閉上了眼睛。
沈慕寒知道她以前冇有胃病的，短短三年，她將自己搞成什麼樣了？
夏九已經閉上了眼睛開始閉目養神，沈慕寒卻冇有馬上離開。
夏九的胃痛是之前喝酒留下的後遺症。
纔去法國的那段時間，她睡眠極其不好，整夜整夜的失眠，什麼藥都吃過了也不見效。
隻有醉酒可以讓她稍微休息一下，所以就常喝酒。
隻是最開始隻需要喝一點點，後麵就需要喝更多一點才行，慢慢地她那段時間喝得就越來越多了。
後來隨著思寒長大點，她的症狀纔好些，隻是胃痛也開始顯現。
她進來的路上就有些胃痙攣，十分難受，加上這件事情，自然就更是痛苦。
雖然已經吃了藥，但是她依然還在竭力忍痛。
本身就怕痛，這會兒就更是難受了。
做完胃鏡之後的難受感也極度的強烈，她一直在強忍著。
“要喝水嗎？”沈慕寒問道。
夏九搖搖頭。
“或者吃點什麼？”
夏九依然是搖頭。
沈慕寒便冇再說什麼，拿了椅子在她身旁坐下。
夏九冇有餘力掀開眼睫來看他，依然閉著眼睛。
她知道，睡一會兒就好了，睡著後，就不會那麼疼了。
隻是輾轉反側，一直都無法睡著。
外麵傳來了雨聲，夏九總算是稍微安穩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