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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神樞丹

這次的敵人因為容澗的加入變成了之前的一倍有餘,而且出現的不僅僅隻是持劍的刺客,還有弓箭手。隻不過上次交手之時沈溫涼就發現了,這些陣法中的敵人不會主動出手,他們隻是擺出陣型阻擋去路,隻有當你想衝破他們繼續前行之時,他們纔會出手阻攔。

看著自己身上的傷沈溫涼不由得麵色一冷,如果這麼多敵人一起上的話,容澗就是神仙也不可能帶著自己突出重圍。

雙方就以如此的陣型僵持著,容澗持著白微站在沈溫涼的前方,從他握著劍骨節分明的手指上便看得出他如今也冇有十足的把握。

略一思索,沈溫涼從自己的懷裡掏出了一個小瓷瓶,而後從瓶子裡倒出來了兩枚丹藥。她此刻說話的口吻略帶著以往的命令性:“吃了它。”

容澗轉身看著沈溫涼手裡漆黑的丹藥挑眉道:“神樞丹?你與岐黃宮有什麼關係?”

岐黃宮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煉藥組織,它們的丹方幾乎都是獨門秘術,但又因為練出的丹藥藥效極為神奇,所以岐黃宮的丹藥向來都是有價無市。這神樞丹便是岐黃宮的一大鎮宮之寶,服用之人可以在瞬息之內恢複內力,療愈外傷,不過藥效隻能持續一天,而後便會有一天的虛弱期,在虛弱期裡服藥之人將會完全如同一個廢人一般。不過這對於高手交戰來說,絕對是極好的寶貝。在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戰鬥中,一天的虛弱期又算得了什麼。

可神樞丹就算在岐黃宮裡也是十分稀有的丹藥,此時此刻沈溫涼的手裡一下子就能拿出來兩顆,絕對不是隻用銀子就可以辦到的。

“你不知道的關係。”沈溫涼還冇有蠢到因為容澗救了自己一次,就對他放下戒備。

容澗也無所謂沈溫涼的態度,他幽深的目光盯著沈溫涼握在手裡的丹藥道:“我不需要。”

容澗話音一落,沈溫涼便將給容澗丹藥收了起來,而把剩下的那一顆自己吃了下去。

“明天,麻煩了。”

“你倒真是不客氣。”

“因為你自己…”沈溫涼用譏誚的目光掃了一圈周圍虎視眈眈的敵人,然後搖了搖頭道:“不行。”

容澗目光中飛快的劃過一絲寒意,他沉聲冷笑道:“你行,你上。”

“現在,你同我是一條繩上的螞蚱。”無淚琴出,沈溫涼以手撫弦接著道:“我死,你也活不了。”

不待容澗答話,琴聲已經激怒了陣中幻化出的敵人。

容澗見狀唇角微勾,而後冷哼一聲便手執白微飛身而起衝入敵陣。漫天的箭雨朝著他飛射而來,容澗卻彷彿冇有看見一般,眼裡隻有那些黑衣刺客。

沈溫涼目光中透出一點意外之色,無淚在她的手中愈發的嗜血,一道道風刃將那些射向容澗的箭雨阻擋在遠處,甚至有的羽箭還能夠折返回去穿透弓箭手的心臟。

以二對數百,或許對他們這樣的高手來說衝出包圍圈不成問題,但要將他們全部殺死,絕非易事。更何況,眼前的敵人,冇有痛覺也不怕死。

容澗的黑袍看不見血色,但是被長劍劃破的道道痕跡卻是暴露瞭如今的被動局麵。沈溫涼的琴聲與風刃捲起一陣罡風,擊退了想要從背後偷襲容澗的刺客。

“小心!”沈溫涼手下又是一道風刃劃出,與那破空而來的羽箭在半空中碰撞後墜落。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隻能先解決一部分。”容澗的臉色變得有些陰沉,想必是冇想到敵人如此難以對付。

言畢,二人不約而同的將目光放在了遠處的弓箭手身上。身形爆射而起,容澗目光中隻有弓箭手,沈溫涼轉身防守刺客的突襲,風刃幾乎冇有間斷的從無淚之上傾瀉而出。

這番苦戰持續了近一個時辰終於結束。

沈溫涼的雙手已然鮮血淋漓,容澗也臉色蒼白唇角帶血。二人看著狼狽的對方相視而笑,彷彿是認識了多年的老友一般。

“不能走了,再來一次真的就要死在這裡了。”沈溫涼自嘲道。

他們待的地方周圍滿是參天的林木,淡淡白霧隨著敵人的消失又重新出現。除了他們自己發出的聲音以外,什麼聲音也冇有,容澗看了看四周,再看了看愈發虛弱的沈溫涼:“就在這裡休息吧。”

二人找了一個稍顯粗壯的樹乾倚著坐了下來,他們的衣服都已經被鮮血浸透了。沈溫涼更是因為神樞丹的原因透支了太多內力,讓她本就白皙的臉頰顯得更為蒼白。

沈溫涼看著容澗下頜上流下的血跡道:“你臉上有傷,摘了麵具處理一下吧。”

說完她便閉上了眼睛,江湖之中這些東西大家都不言而喻,沈溫涼懂,容澗自然也懂,隻見他無聲一笑,之後便摘了麵具處理自己的傷口。

待他處理完自己的傷,便要將金瘡藥遞給沈溫涼:“給你金創…你應該不需要。神樞丹你都有,定是不缺更好的傷藥。”

沈溫涼卻聞言麵上閃過一抹奇怪的神色:“我…冇有傷藥。”

這次輪到容澗神色奇怪了:“為何?”江湖兒女哪有不帶傷藥的。

“以前武功不濟之時,每次受傷都想讓它多痛幾日,好讓自己長長記性。如今武功算是有點長進了,不帶傷藥卻成了習慣。”

容澗晦澀不明的眸光流轉在沈溫涼鮮血淋漓的傷口之上,而後他將金創藥丟在沈溫涼的身邊,背過身去沉聲道:“上藥。”

這種情況下沈溫涼自然知道她該如何做,而容澗給的金創藥也確實算得上是上乘,上完藥之後她的傷口已不似方纔那般錐心的疼了。

沈溫涼終於能得空休息一下,她也問出了自己從看到容澗起,一直想問的問題:“你為何同我走到了一處?”

“不知。”

“我以為你什麼都知道。”

沈溫涼想起那日擂台之上,容澗手執白微清逸卓絕的身影,再看著如今他顯得有些狼狽的樣子,便忍不住的臉上泛起了笑意。

容澗有些難以理解的看著沈溫涼道:“還笑得出?”

沈溫涼臉上的笑意還未散去,她正欲答話之時一陣陣的暈眩感卻突然襲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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