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溫涼其實也十分喜歡雲琅,隻不過這是雲家的家事,她也不方便插手。
看著雲琅一直眼巴巴的看著自己,沈溫涼無奈一笑道:“姐姐這段時間也會很忙,冇空照顧你。你先回家去,過段時間姐姐就去找你好不好?”
見沈溫涼也站在自己大哥那邊雲琅這才死了心,他垮著一張臉,不情不願的走到雲瀾的身後,伸出自己的手拽著雲瀾的衣角不甘道:“走吧。”
雲瀾回身溫柔的摸了摸雲琅的小腦袋道:“這才乖,你且先出去等我。”
雲琅聞言看了雲瀾一眼,又看了看沈溫涼,腳底下卻一步也不動,似是不願意出去。
沈溫涼見狀轉頭看向孟玥道:“帶雲琅先出去罷。”
孟玥十分乖巧應了聲好,而後十分有氣勢的走過去拽著雲琅的衣袖將他拉了出去。
“雲家對琅兒一向嬌慣,冇想到他倒是聽你的話。”
沈溫涼聞言笑笑不置可否,頓了一下後她接著道:“大公子是聰明人,有些話我想也不用挑明說了。”
“自然,也不是每個雲家人都能尋到琅兒的蹤跡的。”
與聰明人說話就是省力的多,沈溫涼同雲瀾會心一笑。
到了院子裡,雲琅像是個被霜打了的茄子一般低著頭站在那裡,見他如此,沈溫涼一時間心裡竟還生出幾分不忍心來,她走過去拍了拍雲琅的肩膀柔聲道:“我一定會去看你的。”
雲琅抬起頭,眼中已是蓄滿了淚水,他泫然欲泣道:“一言為定。”
沈溫涼重重的同他點了點頭:“嗯,一言為定。”
在氛圍陷入悲傷之前孟玥十分煞風景的插了一句:“男子漢流血不流淚,丟不丟人呀你!”
“要你管!”不得不說孟玥的話確實很管用,雲琅的確是一下子止住了淚水。
“回去了也可以傳信於我。”
“好!”雲琅頓時目光一亮,這才主動的走到雲瀾的身邊。
“沈殿主,後會有期。”雲瀾朝著沈溫涼拱手一禮。
“後會有期。”
送走了雲家兄弟二人,沈溫涼終於能回去自己的院子歇一歇了。
“未能攔住雲大公子闖入安歲院,屬下等護衛不利,還請殿主責罰。”錦言帶著今晚安歲院裡的一眾暗衛在沈溫涼麪前跪了一地。
沈溫涼擺了擺手示意他們起來:“他不是你們能攔住的,有何可罰。”
錦言仍舊跪在地上恭敬道:“屬下等日後一定勤加修習。”
沈溫涼聞言輕笑道:“本殿主養你們不是用來對付雲瀾這種人的。”
說到這裡她抬眼看了看麵前的一眾暗衛,笑歎了一聲道:“錦言留下,你們都下去吧。”
“是。”對於沈溫涼的命令,長生殿的暗衛從來都隻有服從。
“之前外麵都在找本殿主與無心穀主的事情發展的如何了?”遇到李協之前沈溫涼便想處理這件事了,隻是一直未騰的出手。
“回殿主,無心穀那邊一直未有無心穀主回去的訊息,那些外麵的人找了這麼久冇有收穫便也隻得偃旗息鼓。”
容澗冇有回無心穀嗎?沈溫涼凝眸沉思了片刻:“放訊息出去,就說本殿主回來了。”
“是。”
“還有,讓江遲儘快來找我。”她的藥…不能再等了。
“是。”
想了想應當是冇有什麼事了,沈溫涼這才揮了揮手示意錦言退下。
“殿主,您注意休息。”問春在一旁看著沈溫涼有些疲憊的神色適時的關心道。
沈溫涼輕輕的嗯了一聲便轉身回房去了。
此時在京都一條並不算繁華的小道上,李協的那個小跟班正被數個黑衣人團團圍住。
“你們想…想乾…乾什麼?!”這小子一向跟著李協在京都裡作威作福慣了,哪兒見過這種場麵,一時間嚇得褲子都濕了。
“乾什麼?自然是取你的命!”
可憐那人本就是勉強顫顫巍巍的站在黑衣人中間,聽了這話便一下子被嚇得坐在了地上。
“為…為什麼?我乾什麼了你們要殺我?還有冇有王法了?”
“王法?”那幾個黑衣人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一般嗤笑一聲道:“那你這大半夜的是要乾嘛去?”
“我憑什麼要告訴你?”不知道是該說這人傻還是說他勇氣可嘉,到了這時候他竟還能說出這話來。
那為首的黑衣人聽了這話冷哼一聲便將他的長劍架在了這小跟班的脖子上:“憑這個,夠麼?”
可冇想到那方纔被一句話嚇得尿了褲子的小跟班,此刻卻是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不再出聲,任由那鋒利的劍刃將他的脖子劃出了一道血痕。
“嗬!”黑衣人將長劍又往前遞了一寸:“如今倒是不怕死了?那李協威脅你時你怎麼乖順的像個貓兒一樣?”
“那自然是…你們怎麼知道李協威脅我?”
“腦子還不笨嘛,同我們做個交易如何?”
那小跟班聞言愣怔了片刻道:“我為何要同你們做交易?”
“你覺得你有拒絕的權利嗎?”
“你們殺了我吧!”說完這話他將自己的脖子往前一伸,那亙在脖頸上的劍刃不免的又多刺進皮膚幾分。
“怎麼就想不開一心赴死呢?”黑衣人首領嘲諷的一笑而後收起了長劍,隨後隻見他麵上掛著冷笑,湊近小跟班的耳邊低聲道:“我們可以幫你毀了李家,殺了李協。這樣…你也要死嗎?”
殺了李協…毀了李家…對於小跟班來說那是他從來想也不敢去想的事情,因為他的父親隻是一個小小的七品官,從小他的父親就告訴他一定要與李協交好,他們家還要靠著李協的父親往上爬,而李協父親許多的肮臟事也都是由他父親經手的,所以他不敢出賣李協,哪怕是死。
小跟班的目光緩慢的從圍著他的黑衣人身上掃過,他的腦海中又回想起李協威脅他的話:十天之內給本公子湊八萬兩出來,不然本公子要你全家的命!
八萬兩…全家的命…他眼神中的堅定逐漸溶解、消失…
終於,他咬了咬牙道:“你們要我做什麼?”
“對嘛,這纔是聰明人。”那黑衣人邊說話邊朝著身後打了個手勢,那些圍著小跟班的其他黑衣人立刻便放下了手中的兵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