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賜教。”
容澗話音一落,白微劍在半空中舞出了一個漂亮的弧度,那閃著微芒的劍尖朝著沈溫涼直逼而去。
沈溫涼目光一凜,琴絃隨手而動。
以琴對劍,就不能隻靠琴聲了。隻見沈溫涼雙手在琴上不斷橫掃,一道道風刃從無淚上飛掠而出,與容澗的白微碰在一起發出清脆的聲音。
沐瑤在一旁看著臉色一白,她這才明白自己與沈溫涼之間的差距。如此密集而迅速的風刃,絕對不是如今的她她能用的出的。
“倒有幾分本事。”容澗在交戰之餘還同沈溫涼閒聊。
“本事可不止幾分。”
說話間沈溫涼手上的速度越來越快,以至於她光潔的額頭上已經沁出了一層薄汗。
擂台之上,二人戰的風起雲湧,而台下的人們也看的熱血沸騰。因為如這樣一般的高手對決,他們就算看著也可能會在自己的武道上有所領悟的。
容澗輕哼一聲,劍芒再起已是破了沈溫涼的攻勢。
孟玦忍不住站了起來,他捏著摺扇的骨節泛白,雙眸緊緊的盯著沈溫涼彈琴的雙手,那本來瑩白的指尖如今已經被鮮血染紅。
而容澗則是冇想到沈溫涼竟真的讓他對付的有些吃力,他清楚再耗下去他可能真的就可能要輸了。
“該結束了。”容澗的白微劍突然發力,衝破道道風刃向著沈溫涼直刺而去。
沈溫涼竭力防守卻仍舊是破不了容澗的攻勢。
嘣!
無淚斷絃,沈溫涼的左肩也被容澗刺中,她錦白的袍子上瞬間綻開了一朵血色的花。
“溫涼!”孟玦飛身而起,直直從台下掠向沈溫涼。
“怎麼樣?”孟玦將沈溫涼半擁在懷裡,捏著她的手腕檢視她的傷勢。
“無事,都是皮外傷。”沈溫涼說話時臉上還掛著微笑。
孟玦看著沈溫涼的樣子就要拿摺扇去敲她的頭,卻在看見她失去血色的嘴唇時才反應過來。
孟玦身形一頓,他已經不記得有多久冇見過沈溫涼受傷了。
“你還笑?”
“幫我好不好?”
孟玦當然知道沈溫涼要自己幫她什麼:“不可能,現在就帶你去療傷。”
“求你。”說話時沈溫涼的眸子裡已經泛著水光。
孟玦哪能經得住沈溫涼如此,他麵上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沉默了片刻終是無奈道:“就這一次。”
容澗看著兩人旁若無人的樣子輕笑一聲:“如何?還要打嗎?”
孟玦並不理會容澗,隻是輕輕的將沈溫涼抱起送到座位旁邊,將她的手指與左肩的傷口做了簡單的包紮。之後又回身去擂台之上將無淚拿回來放在沈溫涼的旁邊,他知道無淚對沈溫涼的重要性,所以將琴放在了她一眼就能看得見的地方。
將一切都收拾妥當後孟玦溫聲對沈溫涼道:“等我。”
沈溫涼乖順的點了點頭。
孟玦走之前還滿眼寵溺的揉了揉沈溫涼的腦袋。
一旁的沐瑤看不下去了,她陰陽怪氣的道:“你們一主一仆的,膩歪夠了嗎?”
孟玦聞言唰的一聲打開摺扇,冷冷的看向沐蒼:“看來沐大小姐還是不懂怎麼樣嘴巴乾淨點?”
沐蒼哪能容得一個小輩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他拔刀而立:“你休要再放肆!”
“放不放肆不是沐大小姐決定的嗎?”孟玦輕蔑道。
“小輩狂妄!看刀!”沐蒼正欲飛身而起,卻被破空而來的白微劍給擋住了去路。
白微劍正正釘在了沐蒼麵前的桌子上,沐蒼麵色一凝,隻聽台上的容澗悠悠道:“他是本穀主的對手。”
孟玦看著沐蒼豬肝一樣的臉色朗聲笑道:“沐家主,恕不奉陪。”
擂台之上,一白一黑兩道身影相對而立。二人都帶著麵具,但是皆是遮掩不住那麵具之下的天人之姿。
秦家的秦靈向來是特彆喜歡好看之人的,她幽怨的道:“長的那麼好看為什麼要戴麵具啊?”
秦然笑嗔了一句道:“真是女兒家心思!”
秦家父女說話間,擂台上的二人已經交上手了。
孟玦一手摺扇舞的出神入化,在他的手中,那折月扇如同被賦予了生命一般,呼之即來揮之即去。即使在名揚天下的白微劍前也絲毫不遜色半分。
而容澗的目光也隨著時間的流逝變得謹慎起來。
高手過招,招招致命。短短的半柱香時間裡,兩人就已過了千招有餘,孟玦與容澗也都已髮絲微亂,氣息不穩。
“你很不錯。”容澗的聲音已經有些體力不支的意味。
孟玦聞言收回折月,輕輕搖了搖道:“你也是。”
“我認輸。”容澗絲毫冇有作為強者的傲氣,他從來不會非要比試到最後一刻。他覺得那種傷敵八百自損一千的人都是蠢貨,就像沈溫涼。
孟玦也不是窮追猛打的性格,他聞言隻拱手道了一句承讓便回到了沈溫涼的身邊。
容澗也不惱,他從容的收劍回鞘而後遠遠的朝著孟玦道:“不知兄台貴姓?”
孟玦一展折月扇,一副翩翩濁世佳公子的樣子道:“此扇名為折月,你可以喚我折月公子。”
“折月,本穀主記住了。”容澗言畢便飛身而起欲要離場。
“容澗!”沐瑤厲聲道。
容澗聞聲止住了身形,高大挺拔的身影立於白鹿崖邊。
他的表情帶著不解看向沐瑤:“沐小姐有事?”
“瑤兒,你做什麼?”沐蒼覺得今日出門真是諸事不宜。
沐瑤甩開沐蒼的手,她雙眼含淚的看著容澗,泫然道:“你不是為我而來的嗎?”
沐瑤一語激起千層浪,在場的眾人好像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秘密一般瞬間嘩然。
段逸看著魏掌門說道:“想不到沐家和無心穀這有這般交情,怪不得今日這容澗突然就出穀了呢?”
魏清宇悶咳一聲道:“段樓主不可妄言。”
阮家的阮清倒是自始至終都保持沉默,跟她一起來的弟弟阮汲也極為冇有存在感。
“這沐瑤什麼時候跟容澗走到一塊了?”秦靈的麵上滿是不相信的神色。
與秦靈相比容澗麵上的表情也好不到哪裡去,他沉聲道:“沐小姐,此話怎講?。”
聽了這話,沐瑤本來還在眼眶裡打轉的淚珠簌簌而下。
“容澗,你當真不記得四年前你在沐家的事了嗎?”
容澗聞言雙目一眯。
四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