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眼前黑漆漆緊湊在一起的小房間,鳳九歌確認房間號之後推門而入。
她在那個店家處冇有詢問到祁濯的家,無法隻能找到了島上管理人員來往的人,在他鎖門離開前查到了二人所在地。
一路奔來,她便一直在打量著周邊的環境,感覺和烈陽他們居住地差不多,隻不過更乾淨整潔一些。
“是誰?”蓮莫聽到動靜翻身而起,警惕地望著踏入他們房間的人,腦子裡快速在思考要如何應對。
“蓮莫,是我。”鳳九歌出聲答道,接著便聽見窸窣之聲,屋子裡點起了蠟燭。
“你怎麼來了?”蓮莫將蠟燭芯剪去一截,望著站在門口的人,“這麼偏僻的地方,你都能尋得到。”
鳳九歌環顧了房間一圈,很小,比她在學院內的宿舍都小上一倍不止,一張床,幾張凳子勉強湊成了另一張床,上麵撲了些軟墊,淩亂,一看便是剛纔蓮莫匆忙起身造成的。
那張大床上,厚重的棉被堆了一層又一層,裡麵的身影起伏微弱。
“他的藥呢?”鳳九歌冇有走上去,而是問著蓮莫,這滿室的寒意,她就算不是修行者,都能感受的一清二楚。
蓮莫低下頭,動了幾下嘴,發出蚊子般的聲音:“....濯叔他死活都不要喝藥,還把它們都給砸了。”
“他這樣幾天了?”
“起碼十日了,平日裡我就用以前的藥方,去周邊采點藥,煎給濯叔,”蓮莫見杯子裡有動靜,走過去輕拍幾下,“不見得好轉,就這樣吊著。”
“那你為什麼不來尋我?”鳳九歌藉著燭火纔看清楚祁濯的臉色,有濃重的黑影,比之前見麵的時候更加瘦弱,不成人形。
“濯叔不讓,”蓮莫搖頭,“而且引靈院我也進不去,如何能找你?我在想,如果濯叔就此死去,是不是就不必受如此大的折磨?”
鳳九歌愣神,倒是冇想到這一茬,引靈院內冇有傳話的人,外人若是想找個人,還真找不到。
“彆亂說,讓我來看看。”她取代蓮莫,坐在祁濯的床邊,從被子裡取出他的手,若是不說,絕對不會有人想到這是一個男人的手臂,鳳九歌鎮定心神,緩緩注入玄氣。
情況比她來之前想的更嚴重,筋脈裡寒冰凝結,連玄氣遊走都費力。
她取出在閒暇時煉製的烈陽,示意蓮莫來喂他,而她自己則用玄氣引著藥劑緩緩融化寒冰,再逼出體外。
無知覺的祁濯感覺到身子裡又有了暖意,更加貪婪地吞起了藥劑,過不久後,便睜開雙眼,第一眼便是認真引氣的鳳九歌。
他突然劇烈的掙紮起來,想要將嘴邊的藥劑推開,奈何力氣不足,隻得被迫著喝下了整一瓶。
“蓮莫!”祁濯紅著眼,癱在床上瞪著蓮莫,“我說的話你都忘了?我的命皆由我做主,不需要旁人的施捨!”
“有力氣罵人,不如多為蓮莫考慮一番,”鳳九歌站起身,居高臨下地望著他,“你死了,蓮莫就是這世間無父無母的棄兒,他受人白眼,風雨飄零,你若捨得下,我現在就可以為你解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