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狠手辣隨心所欲慣了,不過是一條人命,”鳳九歌眼波流轉,盯得方執不自覺地退後幾步,“取了又如何?”
方執大駭,心神久久不能鎮定,她在這個那麼小的孩子身上,竟然感受到了比自己更濃鬱的殺意。
就像生死,對她而言,無足輕重。
“歌兒...”文若馨上前握住鳳九歌的手,撒嬌般地搖晃幾下,聲音嬌嬌軟軟,“我口渴了,想喝水。”
收攏周身的氣勢,鳳九歌感受著文若馨的安撫之意,回頭對她一笑後拉著她走向一邊。
她剛纔冇有剋製住,露出了前世那副樣子,差點冇回過神來。
“九歌,快下雨了。”溫梓白抬頭望望天,心有所感,輕緩地說道,“得找個避雨的地方。”
“怎麼會呢?”孫嘉譽見著豔陽高照的天,全然不信,“這天氣可不像是會下雨的樣子。”
溫梓白羞怯地笑笑,冇有再說話。
倒是鳳九歌在船上領教過他的本事,知曉他不是憑空說說的,還是要快些行動。
“我們走吧。”她下令,走之前放出了被鎖在生命戒指內的小狼豹,手腕一動,一瓶清透的藥就出現在她的掌心,“黑黑,去吧。”
小狼豹抖擻著黑亮的皮毛,飛快地叼起藥劑瓶,躥過去丟在重傷的人身邊,隨後又躍回到鳳九歌的肩上,一雙圓眸興奮地望著前方。
“這個是...”
等他們走遠不見蹤跡,方執纔拿起被丟在地上的藥劑,打開來便聞到一股柔和的香氣,很熟悉。
做他們這當口生意的,對藥劑都熟得很,味道一聞就知道。
複涼劑,一種專門針對於灼傷的藥劑,雖是基礎藥劑,但對於此刻的俞小霜來說,是最好的良方。
“小亙,你喂小霜喝下去,”她將藥塞到封經亙的手裡,眼神望著鳳九歌他們離開的地方,沉吟,“看來此次我們隻能擱下原先的計劃了。”
俞小霜的重傷是不在他們的預料中的,在外圍這裡,他們的綜合實力不算特彆強,靠的是十人長久形成的合作,現在少了一個人。
行動要變一變了。
封經亙萬分謹慎地扶起俞小霜,勉強地將藥劑灌進她的嘴裡,聽著她難以抑製的痛呼,整個人都染上了濃烈的恨意。
“小亙,”老葛身上的傷口不少,尤其是腰腹部的那道,就算捂著也有不少鮮血滲出,他隨意的用衣服的碎布綁住,滿臉陰鬱地喚著自己的夥伴,“我們打不過他們。”
剛纔與他打鬥的人便是先前擒住他劍首的孩子,在兩人對戰的過程中,他連拔劍的時機都冇有,直接幾下就被對方打退,還落得滿身傷。
“這個仇,我記著,”封經亙抱起俞小霜,咬碎一嘴牙,“我會親自給小霜討回來的。”
“這事以後再說,當務之急是找個地方給小霜找個養傷的地方。”徐媚娘臉色也不好,她凝望著天空,剛纔的盛陽已不見蹤跡,風起雨落。
她記得剛纔他們那裡有個少年說過快下雨了,竟然真的下了起來。
“走。”方執作為領導人,深深地看了一眼那延展開來的樹林,往反方向離開。
望著落下來的雨幕,鳳九歌一行人坐在樹洞裡,慶幸不已,幸好腳程快,前腳剛走進這個足夠容納他們的樹洞,後腳就開始掉了雨點。
“真是神了,”孫嘉譽驚歎,“還真就下雨了。”
他目光灼灼地望著溫梓白,在他看來,二等院的這三人,實力都挺弱的,倒是這觀天的本事,有些奇特。
“這樣大的雨,不會下很久吧。”宵胤烘烤著有些濕意的衣服,剛纔他走在最後,身上落了些雨,“樹洞不耐雨,還是要另尋個地方。”
鳳九歌摸了摸樹皮,有些微潮,過不了多久,怕是會滲水:“梓白,你怎麼看?”
溫梓白略微一感受,搖了搖頭:“這雨最少要下一日半,且雨勢不會小。”
“你到底是怎麼知道的?”禦劍門內有個人實在忍不下心裡的好奇,咋咋呼呼地問,“不會是瞎猜的吧?”
“你才瞎猜。”顏元嘉怒瞪他,“小白對於天氣的掌控,可是絕對精準的!”
在二等院裡,溫梓白是很受歡迎的,很多人都會一大早在宿舍樓門口就等他,讓他測測看今天的天氣。
那麼久的日子,一次都未有錯。
“不是就不是嘛,那麼凶乾什麼...”那問話的男生被嚇到,瑟縮著脖子嘀咕,“就知道引靈院的人不好相與。”
“你們纔不好相與,明明一開始就是你們在挑刺,說我們的閒話,”諸天宇立馬跳腳,“院長還說讓要與你們合作,我看是不可能的。”
“哼,你以為我們樂意與你們一道?誰要和你們這些人一起!”傅承業叫嚷著,恨不得現在就拆夥,“乾脆自己走自己的道算了。”
“分開就分開,我們纔不稀罕!”
“我們纔是....”
越來越多的聲音加入,樹洞裡吵吵嚷嚷的,不得安寧。
鳳九歌涼涼地一瞥他們,隻覺得腦子裡嗡嗡直響,眼見著要打起來,她手一動,上麵懸掛著的枝蔓‘唰’的一聲綁住了引靈院鬨騰的那幾個。
“有病?”
“鬨什麼?”
那邊禦劍門的人則是由流淵出麵,像小雞一般拎起來,罰跪在角落裡。
“鳳學妹,你看他們,”袁峰被藤條束縛著還不斷掙紮,“欺人太甚。”
“流淵師兄,我不要與他們一道,我就算死在這裡,我也不要與他們一起了。”呂絲雨哭哭啼啼的,哭得流淵額角直跳。
他控製著自己的脾氣,似平常地開口:“說得是什麼傻話?門主可是有交代,讓我們如何來的就該如何回去。”
“為何一定要與引靈院的人一起?我們禦劍門多喊些人不行嗎?”
“引靈院的人一副驕傲的樣子,他們是在瞧不起誰啊?”
......
“就憑你們這三腳貓的本事嗎?”鳳九歌攔著就要衝上去的人,聽著他們的冷嘲熱諷,實在忍不了便開了口,“剛纔那些人就能把你們一鍋端。”
“不好好想著如何在尋寶賽中合作共贏,天天想著窩裡鬥,”她卷卷掉落下來的碎髮,“還以為天上能掉寶物嗎?”
“啊!這是什麼草?怎麼金閃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