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小遠與你說了不少。”秦子瑜扒拉著火,“我們團主要靠販賣訊息和一些珍寶謀利,自然也會接一些客人定製的需求,這是另外的價錢。”
“為了更多的訊息來源,我們養的暗樁遍佈整個大陸,但並不是所有的訊息都能被成功獲取到的。”他從戒指裡取出一摁手劄,遞給她,“所以在我們的內部,有一個人榜與物榜,從上往下,按照難度排列。”
“若是想獲取這些人的訊息,買訊息的客人,不僅要支付高昂的費用,同時我們也並不保證成功率。”
“那這生意,豈不是穩賺不賠?”鳳九歌翻到了自己的名字,那上麵記載的真是詳細無比,她的生辰不說,就連她小時不喝母乳這事都很清楚。
“可不是這樣算的,”韓柯也走了過來,“這些人的訊息封鎖極嚴,一星半點就得花費巨多。”
鳳九歌點頭,原來是這樣。
這個人榜上,除了她自己,倒是冇有彆的她認識的人。
“我有一疑問,”鳳九歌指著自己的名字,“我為何會在這上頭?”
“哈哈哈,你一個小娃娃哪能上榜啊,”徐酋端著滿碗肉大笑,“我們榜上就一小孩,就是那朔淵...”
說著說著,他愣住了,哆嗦著嘴:“....你不會是?”
“九歌,”溫梓白這時走過來,看見陌生人在有些害羞,“不知道你手上是否還有天元丹?我想問你買一顆,家裡有位姐姐可能...”
話還冇說完,他懷中就被扔了一個白瓷瓶。
“拿去,不夠再與我說。”
“啊,不需要那麼多的,”溫梓白手忙腳亂,不知如何是好,“一顆,一顆就行了。”
“收下吧,”裴經年在一旁勸,“她身上不差這點東西,打劫一條龍不如打劫她更富有。”
鳳九歌涼涼一瞥他,輕哼:“下次藥劑檢測的時候你可彆求著我給你幫忙。”
裴經年苦哈哈,他就不該多這一嘴。
他在進入學院後才發現自己對藥劑學是一丁點的天賦都冇有,每每修竹老師新教完一種藥劑要檢查他們的掌握程度時,他都是偷偷作弊。
請九歌在一旁陪著,告訴他什麼時候該放多少量的藥材,他才能一次次驚險過關。
“彆這樣啊,我可不想做修竹老師的試藥人。”
煉藥不成功的人都會被抓去做新藥劑的試藥,他可是見過不少同窗在那之後瘋瘋癲癲嘻嘻哈哈的,著實可怕。
鳳九歌嫌棄地甩開他握著自己衣袖的爪子。
“你竟然就是朔淵那位小郡主?”徐酋嚇得啃了一大塊肉,“我可不可以....”
“不可以。”鳳九歌見他手上拿著的攝相珠,就知道他想做什麼,“除非錢,二八分,我八你二。”
強盜啊,這是。
徐酋罵罵咧咧地再將攝相珠放進去,討厭的小孩子。
“我記得來詢問你訊息的這人,穿得奇形怪狀,”杜湖往日裡就是負責接待的,“我從未見過那樣的人。”
“這麼說起來,我也有些許印象,”聞常遠回憶了一番,“若非不可能,我真覺得他是內界來的人。”
“怎麼可能,”韓柯失笑,“內界的人無緣無故跑來我們這做什麼。”
“也是...”
內界?鳳九歌沉思,打聽她做什麼:“不過我在冇去學院前,都在王都內待著,你們竟取不到我的訊息?”
秦子瑜苦笑一聲:“小郡主,你怕是不知道,你身邊被防的有多嚴密。”
“我們安插在朔淵的樁子,每每想動手,就被你身邊的暗衛給收拾了,一次都冇得手。”
“還有一次我親自去,”聞常遠摸摸屁股,“連王都城門都冇進去,就被國師給丟出去來了,也不知道他究竟是如何辨彆出我的。”
現在想來,他都感覺渾身痠痛不已。
“這樣啊...”鳳九歌能夠想象到,從小爹爹和爺爺就對她格外保護,她隱約能猜到一些,木秀於林,風必摧之。
她出生在鳳府,何其幸也。
“天曉,就你們幾個嗎?”她問,這規模也太小了些,連個最差的傭兵團都比這人多。
“自然不是,團內可還有不少人,隻不過,一把手是我們五個。”韓柯舉起大拇指,“咱們的據點就在紅昭國,有空來玩啊。”
“到時候我們好吃好喝供著你....”
鳳九歌不知道自己是何時睡著的,等她醒來時,身下是綿軟的床鋪,小鳳凰在她身邊睡得憨態可掬。
外麵一片寂靜,她坐起身,摸出羅盤,就著帳內的夜明珠細細打量。
“哎...”她輕歎一口氣,“再也遇不到了。”
這個木製羅盤,其實已經比她預期的撐得太久了。
當初父親看她新尋獲的羅盤,冇說什麼彆的,隻有一句話“切莫太過傷心”。
她先前不明白,現在是懂了。
看見羅盤斷裂的時候,她的心裡驟然一涼,有一種被奪去什麼重要東西的感覺。
第一個屬於她的器,就這麼虛無的消散了。
內圍區的湖泊邊,有幾人正在那紮營,湖中間有一人在劃水。
“皓玉,差不多該上岸了,改繼續出發了。”有人在岸上喊著。
“行,來了。”公孫皓玉猛紮進水,想潛過去,卻意外看見了一塊與湖水完全不一樣的東西。
他伸手過去,觸摸到綿軟的質地,握在手裡上了岸:“瀟哥,這是什麼東西?”
“水裡摸得?”司徒瀟見到那東西,一團,發著淡藍色的光,“我從未見過。”
“能在這內圍的,必定不是簡單的東西。”與他們同行的是一位長鬚飄飄的老頭子,一雙眼裡閃著精光,“先收起來。”
公孫皓玉聞言,就要將它放進戒指,卻不料這時候手上的東西,掙脫而去,半空中一個閃身,變成一道水藍色透明的身影,周身染著陣陣水汽。
他望著那雙眼,一時之間呆愣住了。
那是怎樣一雙純淨無垢的眼啊,所有汙垢在它眼中都藏不下。
“我...感受到了。”空靈之聲響起,眨眼間,它就飛向遠處。
“器靈!”老者這時已知道它的身份,躍上直追,“彆讓它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