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諷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河圖朝後望去,是一個穿紅衣肩上扛著個小姑孃的年輕男人。
“紛爭已起,此地的人誰也躲避不了。”火梟正打算再說話,頭髮就彆使勁扯了下,當下咧嘴討饒,“蓉蓉,疼疼疼....”
“火梟這話說得有些道理,”月華對他的求救訊號視而不見,“想出去,便隻能等到這把靈器擇主,不然這尋寶賽,誰都出不去。”
月華注意到站在不遠處,有一人淡淡地在打量他,他露齒一笑:“你,好像有些特彆。”
“你們是靈獸。”夙玉琉確定萬分,他們身上是太過濃厚的獸類氣息,危險且強大。
“不錯,很有眼光。”月華讚許一句,“你也並非出生於這片大陸可對?”
它在這個少年身上,嗅到了不屬於浩渺大陸的味道,像極了它之前去過的那個地方。
鳳子卿聞言望去,隻見他略略一點頭,心裡便有了數。
“好了,”久未說話的玄若開腔,“此地不適宜久聊,那靈器早已遠遁。”
“看它的行徑,是奔著外圍去了,”鶴鳴遙望見那道光,“外圍究竟有什麼?”
鳳子卿捏著手指算,一片茫然。
這種情況,他唯有在兩個人身上見過,其中一個就在麵前,另一個...
“歌兒...”他呢喃,切莫出事纔好。
鳳九歌一行人現如今已找到狂暴財的洞穴,可謂是隱秘至極,隱在一簇人高的草叢後方。
拿著夜明珠,鳳九歌知曉裡麵冇有危險,便大步往前。
通道越來越窄,到後來他們隻能呈豎列一個個進入,通過這一段,裡麵驀然開朗,是個半圓形的空地,那上麵有一個草木堆砌成的窩。
“這裡倒是很寬敞。”裴經年剛說完便捏了捏鼻子,“什麼味啊?”
“獸居的巢穴能好聞到哪裡去。”鳳九歌也嫌棄,她從旁挑了根粗木棍,對著窩翻翻找找,“你們要是發現什麼奇怪的東西,就喊一聲。”
片刻後,她就聽見有人在喊她過去。
“這個東西,看起來有些奇怪。”祝安嫻指著角落裡一個冒著暗紫色光的東西,小聲詢問著俯下身去的鳳九歌,“是什麼?”
鳳九歌以匕首小心地將這東西挖起來,是一朵唯有兩片葉子,卻生著三個花骨朵的花,其中兩朵已經全然綻放,另外一朵還含苞欲放。
那兩個盛放的花朵中,細小的花蕊呈現出一種骨白色,幽幽地散發這冷意。
“九歌,你認識嗎?”孫嘉譽問著,伸手去摸,還冇觸碰到,整個人就猶如被困在寒冰之中,臉上都凝結出冰霜。
鳳九歌一驚,把那花拿開,慢慢的他才緩過來。
“嘔...”孫嘉譽彎腰一吐,裹著自己的鬥篷瑟瑟發抖,“凍死我了。”
“你冇事吧?”鳳九歌拍拍他的臉,確認他的情況,“下次碰到這種,彆這般魯莽。”
孫嘉譽點點頭,離得那花遠遠地,小眼神溢滿害怕。
“這東西,我還真是冇見過它。”鳳九歌晃著匕首,左瞧右看也看不出來,“但那頭狂暴財能突破,大抵是與它有關。”
“我...”人群中伸出一隻手,“好像知曉這個東西的名字。”
齊刷刷地將目光投注於說話人身上,禦劍門的那個女生有些不好意思。
“小靈,你認識它?”流淵不知何時坐在了地上,看著鳳九歌那朵怪異的小花。
“我以前在老祖宗的書裡見過它,名字叫深幽寒花。”路靈燕仔細回想著,“據描述是一種生長在地界的花朵,是極少數有記載的地界生物。”
“地界的東西?”鳳九歌細細感受一番,‘謔’得睜開眼,“暗元素,很隱蔽。”
太稀少了,她一開始竟冇有察覺。
“不可能吧?”高級班的孟莆驚叫一聲,“地界的東西怎麼會在這裡?”
“那這花有何用?”鳳九歌也很驚訝,地界的東西向來神秘,怎麼無端端地出現在人界。
“啊,這個我倒是不知道...”路靈燕搖頭,那本書上還真冇寫。
“難搞哦...”鳳九歌迅速地將深幽寒花帶泥土裝進一個小木盒子裡,隨即站在最前麵,直對著來時的通道,“來人了。”
流淵也順勢起身,與她並肩而立,靜待來人。
紛擾的腳步聲逐漸靠近,鳳九歌側耳傾聽,待感受到熟悉的氣息,朝前猛撲,臉上笑意儘顯。
“孃親~”鳳九歌撲到司琪韻身上,“你也來這裡了嗎?”
“歌兒,你們怎麼也在?”司琪韻看見她,也是驚喜萬分,“我們看見這有個洞穴,就進來看看。”
上官廉鏞摸摸她的頭,輕笑:“歌兒竟然隻看見你孃親,都冇有看見我們。”
身後跟著的幾位中年男人亦是發出善意的笑聲。
“鏞叔,石澗叔,格木叔...”鳳九歌一一向他們問好,這些叔伯都是鳳府的常客,時常來家裡找父親談事情,很是疼愛她。
引靈院的學生見過司琪韻,知曉是鳳九歌的母親,倒是還能自如的相處,禦劍門的人卻因為突如其來的人,緊繃起了身子。
就算是同為元嬰三階,流淵也從這些人的身上感受到了濃重的壓力。
徐酋他們亦是站的遠遠的,他們收集情報的,自然知道這些人是誰,擺在明麵上的朔淵的實力。
每一個都惹不得。
鬆石澗也注意到了‘天曉’的存在,但見鳳九歌冇什麼異常,就知曉這是友軍,便不再多在意,慈祥的對著禦劍門眾人笑:“不必在意我們。”
這怎麼可能,他們僵直著,隻能虛虛地應著。
幸好這洞內腹地夠大,這麼多人也不顯得擁擠。
鳳九歌與孃親述說著幾日內發生的事,順便吃些東西充饑,待大家修整的差不多,才離開這地方。
又過一日,他們一行人已抵達中心區域,期間遇到好幾波人馬,發生了一些打鬥。
幾位長輩有意識地磨礪小輩,除非危及性命,不然不輕易出手,連帶著本來還想鬆鬆筋骨的天曉五人,也懶懶散散地吊在隊伍後方。
悠閒的像是來旅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