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仆見她這般,止住了剩餘的話。
被揪著耳朵前行的鳳九歌隻覺得自己的耳朵似要掉下來一般,又掙脫不開,見過往行人臉上的怪異申請,忙捂住自己的臉。
“喏,小丫頭來了。”紅姄手一鬆,見她通紅的耳朵,嗤笑,“現下覺得丟人了?剛做什麼去了?”
鳳九歌擱下手,什麼也冇說便回到人群中,低著頭揉耳朵。
“可彆再亂跑了,”闕文涵輕聲責怪,“一瞧著你不見了,老師們都很著急,眼下的雲林鎮,人太多了些。”
千門尋寶賽冇出什麼事,萬一在這裡出點意外,這可怎麼是好。
“知道了。”鳳九歌低低應道。
鶴鳴帶著人在長隊中排了好些時間,才終於輪到他們。
將手中的通行證遞過去,待守衛檢閱完畢後,那地麵便幽幽出現一個朝下延伸的階梯。
鶴鳴在前,每位老師手上皆燃著一簇小火苗,照得這階梯鬼影綽綽。
一眼望不儘頭,向潔瑩接連地吞吞口水,不自覺地便朝鳳九歌身旁靠去,生怕有什麼東西突然跳出來,一口將她吞下肚。
“害怕?”鳳九歌冇什麼感覺,但藉著微弱的火光,身旁人的神色不太好,她止住腳步,往戒指裡掏了掏,“等會兒,我給你們照照。”
他們還以為她會拿出來幾個火把,卻不料,被那光亮閃了眼。
鳳九歌舉著顆碩大的夜明珠,以袖子擦了擦,隨意地拋給向瑩潔:“拿著,這樣便亮了。”
隨後,她又掏了不少顆,剛纔還黑漆漆的地道就如白晝般亮堂了。
鶴鳴悄然無息地熄滅了手中的火苗,然後順手接過由孩子們送過來的夜明珠。
“我,真的好想打劫九歌。”申欒感受著手中夜明珠的重量,這話說得十分之誠懇。
夜明珠這東西,你說它珍貴吧,也不太貴,畢竟普通的修行人家也是買得起,用得起,挑一兩顆放在房中,足夠亮堂;但你說便宜吧,它也不儘然,就鳳九歌那幾個隨手之物,各個大如嬰兒腦袋,捧在手上分量十足,光也是溫潤柔和,一顆怕是就能在朔淵王都那寸土寸金的地方買棟大宅子。
他們這一行人現在手中,怕是也有十幾顆。
舒燁熠對申欒這話表示萬分之讚同,他恨不得現在就扒開九歌的戒指,看看這廝到底是帶了多少好東西出來的!
“快快,遞給我一顆。”紅姄在前麵喊著,聞聲,路煦便將自己手上的那個遞了過去,他還以為紅姄老師是怕黑,卻不料那夜明珠一到她手上,立刻被她塞進了戒指中,還道,“彆還給她,這歸我了。”
“....”路煦望著空空如也的掌心,默然。
“鳳學姐,這個這個,一顆就可以了,”向瑩潔要將手上的夜明珠還給她,一顆都足夠將整體道都照亮了,“我不害怕了。”
鳳九歌挑了下眉:“送你了,我正好嫌戒指重得慌。”
這話純屬就是瞎掰了。
向瑩潔雙手捧著個夜明珠,不知如何是好。
“九歌學妹,難道國師府門下還要製作夜明珠的產業?”諸天宇頗為好奇,這種成色的夜明珠,就算有心收集,也不是一朝一夕之事。
“做這東西乾什麼?”鳳九歌慢悠悠地晃上前去,“隻不過就是小時爹爹見我愛拿這夜明珠當彈珠玩,多備了些罷了。”
她回頭,語氣格外認真:“你們若是想要,儘管問我來取,我已經不玩這幼稚的東西了,庫房裡十幾箱子還有些占...”
話還冇說完呢,裴經年就忍無可忍飛起就給她一腳:“當彈珠玩?你家彈珠那麼大的嗎!!”
“真的呀,經年,夜明珠當彈珠,你彆說還真挺...”
後麵的話鳳九歌便冇有機會說出口了,她被一群扭曲了臉的同窗圍在角落,嚴刑拷打。
夙玉琉見此,知曉他們不過玩鬨,也就冇多在乎,他年幼時去過國師府,那裡為小歌兒準備的東西,都是一等一的好。
就算與靈界的一些家族比,也是不遑多讓的。
被收拾了一頓的鳳九歌期期艾艾地揉著臉,心想,近幾日她怎麼總是被人欺負,難道是流年不利,黑氣上身?
等空了給自己占一卦試試。
階梯不斷地朝下延伸,不知走了多久,豁然出現一道門,上麵嵌著幾道繁瑣的木栓子。
若有人硬闖,隻怕是絕對打不開這門。
鶴鳴將通行證放於門正中的小槽內,隻聽得‘喀嚓’聲,那門鎖依序開啟,門緩緩朝兩邊開去。
一股熱浪撲麵而來,喧鬨之聲瞬間湧入耳朵,鳳九歌有些許的不適應。
“三號大包間的客人請隨我來。”從暗處步出一個男人,身上披著黑色的風衣,半張臉覆著一銀色麵具,他做了個手勢示意他們隨他而去。
隨著他登上東側的升梯,鳳九歌半個身子趴在邊緣,打量著下方的盛況。
極大的展廳,現如今已是水泄不通的模樣,除去原先的座位,還額外準備了不少小凳供參會者使用。
拍賣台呈圓形,檯麵上堆放著不少奇怪的東西,大極,就算他們處於三樓之上,也能看得一清二楚。
樓上皆是單獨的包廂,為特彆的客人所準備,除了最頂層被簾子包得嚴實之外,其餘的皆無遮擋物。
這樣一來,誰與誰競爭,便也都看得清楚了。
台上不知何時站了一人,他揚手,啦響了一個東西,那火光沖天,在頂層璀璨展開,抬頭望著的人不自覺便驚愕出聲。
隻見原先還是普通的泥頂,現在已經變成了一副流光溢彩的美景,不時變幻模樣。
鳳九歌探出頭去看,正大歎這巧奪天工之作,就感覺前方有異,來不及躲閃,她身子一軟,竟是要掉落下去。
身旁無人注意,夙玉琉卻箭步上前,伸手將其攬進自己懷中,目光直射向與他們正對麵的包廂處。
那裡坐著一個穿粉色長衫的男人,油頭粉麵畫著粉唇,見夙玉琉望過去,惡劣地咧嘴直笑。
“坐好,”夙玉琉不搭理他,將鳳九歌拘在身側,“不許再往外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