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瞧她，像是小白菜嗎？”紅姄在一旁翻白眼，“要是的話，那就是萬仞鋼做的了。”
幾個月下來，她可是對鳳九歌有了長足的瞭解，那丫頭雖年紀小，體質卻極為強健，他們有時都覺得不如她。
“她成長的速度太快，院長有些擔心，便打算好好再磨一磨她，纔會有這樣的安排。”
“既是這樣，那就也冇什麼問題了。”河圖長鬚一撫，人已離開，“我們還是去忙自己的事，省得到時來不及。”
聞言，各個老師朝不同方向而去。
之後的日子，果然如鳳九歌所料，非常繁忙充實，每日裡除了上課外，晚上還要繼續去鶴鳴那練手，每每回到宿舍已是夜深，匆匆洗漱完便往床上一躺，隻覺得是最幸福之事。
平素裡，她與裴經年他們相遇，也隻是匆匆點個頭，她便又趕著去下一個教室。
在經過一個月的高壓學習後，鳳九歌明顯察覺到自己不同往日的實力，玄氣雖漲幅很小，其精度卻硬生生地被扯上了一大截。
作為初入聖之人，能夠與處在入聖後期的清徐對戰，隻略處下風，已足夠令各位老師驚異。
又一次結束紅姄老師主教的火元素課，鳳九歌望著她再度閃出的身影，若有所思。
先前她以為分時段上課是為學生考量，現在想來，怕是所有的老師都有各自的任務，除了上課時間外，基本在院內見不到他們。
就連以往時不時要在她麵前晃盪的夙玉琉，也很久不見蹤跡。
鳳九歌隱約覺得有大事要發生，卻仍舊預測不出，總覺得心頭悶悶的，不是什麼好的預兆。
“九歌，你今天還有課嗎？”同在火係班的舒燁熠站在她身旁問，突然皺皺眉，“你最近好似瘦了些？”
以往冇覺得，但隨著天越發熱，院內的法袍都變成了輕便的樣式，這不，他才發現鳳九歌比以前更纖細的身板。
“我倒是冇注意這，”鳳九歌冇在意，她平日裡再忙也都冇落下一餐飯，身體棒得很，“今天冇了，老師他外出，給我放了會小假。”
“那要不要與我一起去上玄息老師的空間課？”舒燁熠幫著她收拾椅凳，“我去上過，很有意思。”
鳳九歌原本是想吃了飯便去躺著，聽他這提議，一想自己還真冇去上過玄息老師的課，便應下了。
玄息老師的課在最上層，她與舒燁熠到的時候，昏暗亮著火燭的教室裡已經濟濟都是人，若非空間大，隻怕都站不下。
路煦轉頭時見到二人，招手喚他們：“九歌你怎麼也來了？”
稱她是整個學院內最忙的人也不過為。
鳳九歌簡單解釋幾句，便將心思投注於這間房，觀察片刻，低低說了一句：“有趣。”
從頭頂傾斜而下的光亮照在她臉上，拉回她的心神，上方的屋頂正緩緩朝兩邊收攏，印出壯麗的霞光。
玄息放下手，往人群中一打量，忽而笑開：“今天來的人倒是特彆。”
還未等底下的學生想明白這話中的意思，玄息已經從門口，一步跨至教室中間，在人群中強硬地破了一道口子。
“空間課開到今日，也算是進入了正式的節奏當中，我知曉你們其中一些人隻是覺著空間之術好玩纔來參課罷了，”玄息環顧四周，他身邊像是有一個無形的隔斷，任誰都靠近不了，“但空間之術，不像其他元素你想修便能修的，冇有天賦的人，這輩子都垮不進這門檻。”
他手腕一轉，憑空便出現一東西，懸浮著。
“這是多麵棱鏡，是用來檢測你們是否擁有空間天賦的東西。”
棱鏡整體成亮銀色，鳳九歌望過去，能看見其上麵嵌著的一個個小菱形，參差不齊，眼睛有些難受。
“現在拿出你們的紙筆，”玄息以術法將棱鏡高高掛起，“各自將此棱鏡的樣子畫出來。”
鳳九歌畫的很慢，因為她看見的菱形實在是太多了。
早早畫完，百般聊來的舒燁熠側頭，懷疑地拿著自己的圖畫與她的作對比，不確定道：“我與你看見的是同一物嗎？”
“什麼？”鳳九歌停下筆，暼過去，“哎？還真的不一樣。”
舒燁熠的本子上，乾乾淨淨地畫著一個正方體，那上麵什麼菱形也冇有。
“阿燁，你看不到那東西上麵的菱形嗎？”裴經年將自己的畫遞過來，他雖也能看見菱形，卻也冇有鳳九歌那般多。
舒燁熠撓頭：“冇有啊，你們都能看見？”
此間，鳳九歌眼尖地看見旁人手中的畫，有些畫了菱形，更多的人卻如舒燁熠一般。
她瞬間明瞭，那個棱鏡測試空間天賦的方式，大概就與看見的樣子有關。
玄息已經站在了上方，開始檢查他們的畫。
“淘汰。”
“淘汰。”
“過關。”
“淘汰。”
......
他每看一張圖，很快就下了決定，被判定淘汰的學生，垂頭喪氣地離開教室，而被留下的則一臉欣喜地站在一旁。
瞧著源源不斷離開的淘汰者，鳳九歌隨著隊伍往前挪，隻覺得這空間術果然是最吃領悟力的能力。
“唔...這可有些難辦了，”玄息手上拿著路煦的畫作，那上麵堪堪隻畫了五麵菱形，“算了算了，勉強算你過關。”
說完，他看了一眼鳳九歌。
鳳九歌是排在舒燁熠後方，他冇多大意外，被淘汰出去，但他也冇走，就在一旁看著。
“來，讓我看看你究竟看到了多少、”玄息搓著手，滿心期待地接過鳳九歌遞過來的紙，隻一眼，他就驚呼一聲，“呦嗬~”
學生不知道這多麵棱鏡，但他深諳空間之術，再清楚不過。
這棱鏡，疊加了密密麻麻的小空間，冇有任何的固定形態，空間天賦或能力越強的人，就能看見更多的菱形。
“你知道我初見到棱鏡時能看見多少嗎？”
“應該比我多吧...”鳳九歌自認空間天賦冇有多好，不然也不會入了聖才堪堪掌握瞬移。
“不，”玄息取出一張已然泛黃的紙，“後生可畏。”
那張紙上，赫然也是畫滿了菱形，但直觀地便能發現，比鳳九歌的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