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缽仔糕(二)

此時的a城一中還在最後一節課之前的課間時間。

初二3班——

喻蝶望瞭望窗外,仍然是火辣辣的太陽與萬裡無雲的天空。

蟬鳴聲拉得老長,操場上隻有零星幾個人。

“這也太曬了,你們中午還去買狼牙土豆和綠豆湯嗎?”喻蝶問了問自己的好朋友們。

“去啊,那狼牙土豆給我下毒了,一天不吃我心裡就不舒服。”杜聲聲拿著扇子給自己扇著風,“而且,不喝那綠豆湯,我吃什麼都吃不下去。”

文慕棋點點頭:“我要去的,”她看了看小夥伴們的臉色,“不然我幫你們買回來?然後明天就另一個人去買,這樣依次輪下去,省得大家天天都這麼累。”

“好呀,好呀,那明天我去買吧。”馬上有小夥伴附和著說。

喻蝶想了想,覺得這樣也挺好的,這麼熱的天,免得大家天天都出去受苦。

“那我要一碗狼牙土豆,一杯綠豆湯。”

“我要兩碗狼牙土豆,一杯綠豆湯……”

“我也是,我的不加蔥……”

“……”

李凡知趴在桌子上,以手枕著頭,表麵上埋在手臂裡,像是睡著了一樣,實際上耳朵一直聽著喻蝶那邊的動靜。

她們要去買的狼牙土豆,是昨天他吃的那家嗎?

味道的確挺好的,他也想再買來吃。

李凡知的頭抬了抬,想換個方向睡覺,但是翻來覆去睡不著。

嘈雜的課間嗡嗡嗡的,吵得他整個人都煩躁起來,而心神又不由自主地往喻蝶那飄。

“啪”地一聲,李凡知站了起來,椅子推開的聲音“撕拉”一聲——

他走到文慕棋的麵前,臉上表情淡淡的,漫不經心地問:“你們要去買的是門口那家新來的狼牙土豆嗎?”

這一問,這一群女生的眼神都聚集到了李凡知的身上。

也包括喻蝶。

文慕棋不明所以,隻點了點頭,問:“對啊,你也要吃嗎?我可不幫你帶啊。”

李凡知“切”了一聲,道:“我幫你們帶,我正好中午出去有事,怎麼樣,這行不行啊?”

有人幫忙出去曬太陽,文慕棋自然是很開心的,隻是……李凡知這人,平時雖然油嘴滑舌的,很得老師歡心,但是不像是這麼熱心腸的人啊……

“我們都要買,加起來差不多七八份狼牙土豆,和十多杯綠豆湯了,你一個人能帶回來?”文慕棋問。

“可以啊,”李凡知點了點頭,表情仍然淡淡的,“把你們要吃的和加不加辣那些,給我說一下吧。”

女生們猶豫著,但也一個接一個的,告訴了李凡知要買什麼——

最後一個是喻蝶。

李凡知的語氣冇什麼變化,隻是眉毛高高地揚起,嘴角微微向下撇折,表情看起來有些不耐煩,道:“你要吃什麼?”

喻蝶的心一顫,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我要一碗狼牙土豆,不加辣,然後再要一杯綠豆湯。”

李凡知看了她一眼,隻說了聲“好” 。

喻蝶:“謝謝啊。”

李凡知心裡有些開心,他哼著歌走回了座位,一坐下,同桌就靠過來。問:“什麼情況啊,你幫她們帶什麼?吃好吃的不叫上兄弟我?”

李凡知擺擺手:“行,一會中午我們一起去買。”

*

舒挽挽在自己的招牌板上又寫了一筆——“缽仔糕,6塊錢一杯。”

她把裝著缽仔糕的塑料杯拿出來,在案板上擺了四個。

晶瑩的缽仔糕在陽光下折射出朦朦的光,軟軟地趴在杯子裡,看起來很是討喜。

一個老顧客買了碗狼牙土豆,一瞥眼,看見這糕點,問:“老闆,你這賣得是什麼啊?”

舒挽挽笑笑:“缽仔糕,木薯粉做的,還冇買好模具,隻能先這樣賣了。”

老顧客有些遲疑:“缽仔糕?哎,這外邊賣的都是缽仔糕粉衝出來的,我吃過一回,”他擺擺手,“不喜歡那個味。”

在他心裡,缽仔糕是小孩吃的,特彆是外邊賣得又便宜,都是用粉衝調出來的,吃不到正宗的,犯不著吃這玩意。

舒挽挽指著自己的缽仔糕:“我這是絕對正宗的,親手做的,不然您嘗一嘗,不好吃不收你錢。”係統出品,必屬精品,她對這缽仔糕是非常有信心的。

“不好吃不收錢?”老顧客點點頭,“行,你就給我來一份,我對糕點的味道還是很挑的。”

由於舒挽挽把缽仔糕也放在了冰塊的上麵,因而這缽仔糕摸起來也是冰冰的。

老顧客一手拿著小勺,慢慢地舀了一口——

入口的味道先是甜味,但是甜得並不膩人,缽仔糕滑滑的,有點像是果凍,但比果凍更糯一些,咬起來卻一點也不粘牙,隻粗略地嚼了幾口,老顧客覺得自己的靈魂彷彿都要昇華了。

“哎,小老闆,你這味道,”老顧客一下子詞窮,“好久冇吃過這種味道了,超市賣的糕點都死貴死貴的。”

他又看了看,道:“我再買一杯吧,帶回去,我老伴和孫女肯定喜歡這個味道。”

學生還冇有下課,舒挽挽就已經賣掉了10份狼牙土豆、15杯綠豆湯、3杯缽仔糕。

大部分顧客都是在她這裡買過的,回頭客占了一大部分。

而等下課鈴響後,學生們湧出來——

就這兩三分鐘時間,舒挽挽的小攤前也排了四五個人了。

排在第一的是昨天來買過土豆的一個男生,他的皮膚有些黑,臉上滿是汗水,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下課鈴一響,李凡知幾乎是一路從教學樓衝刺過來的,他跑得快,這下自然是跑到了第一個。

喘了會氣,他才說:“老闆,我要十份狼牙土豆,十六杯綠豆湯。”他的目光不經意間瞥到了新擺出來的缽仔糕。

圓圓滾滾的缽仔糕疊在塑料杯裡,看起來讓人食指大動。

舒挽挽應了聲“好”,她很快開始拌土豆,推銷著今天的新品,“今天開始賣缽仔糕了,2塊錢一個,6塊錢一杯。”

李凡知對這老闆的手藝很是信任,覺得這糕點的味道也不會差到哪去。

他有點想讓喻蝶也嘗一嘗。

“那給我來四杯吧。”李凡知想,一會給那群女生,讓她們分著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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